她就怕焱圯凌一出去就语不惊人誓不休,到时候反而引来别人注意。
“是!”焱圯凌面露喜色,应了一声,音还没有落地,人就不见了。
宫洺汐看着焱圯凌的背影,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为什么,好像有一种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的感觉?
宫洺汐向来不喜欢和人有过多接触,尤指身体上的,就算是走在路上,也会选最偏的角落,因为不喜欢和擦肩而过的人有身体接触。
所以她就站在人群外面等着,过了不多久,焱圯凌回来了,兴奋地对宫洺汐道,“爷,是一群人打起来了,好像是在抢其中一个人手里的东西。”
宫洺汐沉默了一下,转过身朝刚才的方向继续走去。
“爷,不用我帮忙么?”焱圯凌跃跃欲试道,“看起来那个人好像要死了。”
“那就让他死,不关我的事。”宫洺汐冷笑,她已经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别人的事情还是不要掺进去比较好。
“可是……”
“没有可是。”
“是。”
就在宫洺汐已经走出几丈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掠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一个锦盒塞到了焱圯凌的怀里,在焱圯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逃向了前方,身后呼啸着掠过十几个身影。
“爷,这……”焱圯凌瞠目结舌地看着怀中的锦盒,这……也太方便了吧?
宫洺汐皱眉。她就知道就算她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她的。
“把东西交出来。”
突然前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宫洺汐挑了挑眉,没说话。
“不然别怪我动手抢。”那个人继续冷冷道。
宫洺汐笑了,伸手把焱圯凌怀里的东西拿过来,晃了晃,道,“你是说这个?”
“拿来。”那人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惹麻烦,想把它给你的。”宫洺汐弯起了凤眸,柔声道,“只可惜,我又改变主意了。这辈子只有我对人下命令,却还没有人敢命令我的。”
那人的表情明显惊愕了一下,却是浑身更加冒出了杀意,“我再说一遍,拿来。”
宫洺汐笑得更加愉快了,但笑愈欢,她的眼神就愈冷,终于在笑意停止,凤眸张开的时候,现出了玄睛。
“玄睛?!”焱圯凌低呼一声,她原以为宫洺汐只是收服了必方而已,没想到——她和必方的关系居然已经如此密切!
被那双全黑狭长诡异的眸子一扫,刚才那人已觉得浑身开始冒冷汗——那不是眼睛,那是一柄匕首!上面淬了毒的匕首!
宫洺汐伸手,再轻松不过地打开了锦盒。
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宫洺汐看着那锦盒,玄睛之中透出一道冰冷的光,镇住了锦盒中东西的不安震动。
焱圯凌张着眼看着锦盒之中的东西,突然觉得自己被狠狠地耍了一把。
那是一颗茧!这群人居然因为一颗蚕茧争得你死我活!
“这个东西居然流落到人界来了……也难怪人界要大乱。”宫洺汐看清了之中的东西,冷冷一笑,“就凭你们,也想要控制寒蝉?”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寒蝉?”那人面色一变,顿时,原地就出现了两个人,两人的长相一模一样,甚至连拿武器的姿势都如出一辙,只是像照镜子一样反了过来。
“应该是我问,你们是谁,怎么知道寒蝉才对吧?”宫洺汐挑了挑眼角,看向眼前的两人,“双生扶摇,心意相通,倒真是很适合做杀手。”
就在宫洺汐的目光离开锦盒的一瞬间,那粒茧突然猛烈地一阵震动,从锦盒里飞了出来,朝宫洺汐疾驰而去,速度之快,几乎化成了一道白光。
宫洺汐怔了一怔,倒也就这么不躲不闭地任它落到了自己腰上,然后就这么轻飘飘地挂在了上面——天知道它是怎么把自己给挂上去的。
“寒蝉!”那两人同时面色一变,手腕翻转间武器已经闪着寒光朝宫洺汐袭了过来。
两人果然不愧是孪生子,强攻之下没有经过任何思量,这一招简单而霸气的攻击却硬是封住了宫洺汐的所有逃路。
宫洺汐挑了挑眉,把锦盒扔到一边,两掌就朝着剑气迎了上去。
喀嚓一声。
宫洺汐扔下了手中的碎片,指尖还残留着最后一点正在褪去的赤红色剑气,微笑,“既然剑气还只有银色,就不要在我前面卖弄了。”
红色的剑气?两人面色大变之下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底找到同样的疑惑。
剑气的颜色向来就那么几种,就从来没有听说过红色的,更何况,眼前人居然能以人体作为媒介来运用剑气,而且可以徒手捏碎对方的剑气——从来没有听说过!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居然以空手接下了他们两人无懈可击的攻势!
宫洺汐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笑,“寒蝉认了主之后,如果主人死了,寒蝉也就跟着死了,相信这个你们也知道。”
虽然宫洺汐看起来像是在笑,可是所有人,包括在旁围观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所以,两位是打算把我带回去么?”宫洺汐笑眯眯地看着面前如临大敌的两人,嘴边的笑容越扬越大,“是这样么?”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选择了走——虽然他们只是杀手,但是杀手的命也不是就可以随便浪费的,每一颗棋子都应该放在最适合的地方,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就算是最小的那一颗也一样。
宫洺汐弯了弯眼,看着两人的背影笑了起来。
“爷,这……”焱圯凌眨了眨眼,指了指宫洺汐腰间的寒蝉,道,“是什么东西?”
“是那些神最喜欢的宠物。”宫洺汐答着,以手指逗了逗那粒茧,感觉到渗出来的寒气,收回了手,又道,“惹上麻烦了。”
“麻烦?”焱圯凌不解道,“为什么是麻烦?”
“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人间应该有的,既然出现在人间,怎么可能不引起纷争?”宫洺汐勾起了唇,“只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