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去的及时,没变成死士。”宫洺汐摇头,“不过也差不多了,连我都不记得了。”
连宫洺汐都不记得了?那可能是已经忘了所有了……他记得宫琊似乎是非常在意宫洺汐的。缺叹了口气,道,“你要知道,这一来一回,起码耗去你十年的寿命。”
“我原以为没有这么多。”宫洺汐慢慢眯起了眼,“为了琊,为了宫家的血脉,就是二十年寿命也值了。”
知道她对家族的重视,缺轻喟一声,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他怎么会出现在夜魅炀那里?”
“似乎是夜魅烬秘密培养死士的地方,里面全是冥暗,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宫洺汐挑了挑眉,突然道,“那里已经培养出一批死士,只不过已经被墨方杀了,有趣的事情是,看管那里的人,是在天朝七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君不见,而且夜魅烬和夜魅炀,居然在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内提升到了圣阶——几个月前,他们还只是高级武者而已。”
“三种可能性,”缺自然明白宫洺汐的意思,解释道,“第一,他们原本就在突破圣阶的边缘了,这几个月之间突然悟透而提升;第二,他们利用了药物或者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可以使人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锁神应该也算是一种,只不过这些方法往往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第三,听说谜国的男子,只有在年满十八岁之后才能提升为圣阶,不管天赋再怎么高,就算再怎么无限接近于圣阶,就是不可能提升,或许他们就在这几个月之间满了十八岁,先前一直被推延的圣阶就到了。”
“你觉得是哪一种?”宫洺汐瞌着眼问道。
“第三种。”
“一样。”宫洺汐点了点头,“夜魅烬是聪明人,而且,他很在意夜魅炀,所以,不会是第二种,而第一种,我倒是不相信真会有那么巧,第三种的话……时间倒是正好符合了。”
“你身体怎么样?”缺并没有接宫洺汐的话,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死不了。”宫洺汐摆了摆手,“陆离应该帮我把事情办好了吧?”
“不知道。”冷硬的口气。
“办完了?很好。”宫洺汐直接从缺的话中提取出了想要的信息,“跟陆离说一声,我不吃饭了,让我休息一个晚上就好。”
“你确定。”
宫洺汐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光芒流转间睇了缺一眼,有些好笑地道,“缺,你在气什么东西?”
“不知道。”缺冷硬地答完,站起身,朝门外走过去。他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他只知道宫洺汐心情很好,非常好,所以他心情很不好!
宫洺汐又闭上了眼,没打算理会缺那已经看得出是怒气冲天的背影和黑成一片的脸。
砰!
门被重重地甩上。
宫洺汐再次睁开眼,蹙起了眉,看了眼还在颤抖的门,顿了一顿,又闭上了眼,假寐起来,今天她消耗的体力是有点多了,不得不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宫洺汐便被楼下的嘈杂声给吵醒——其实她一直都醒着,只是这会动静闹得太大了,她想不起来都不行。
只听得一个大嗓门在下面不停地咋乎着,还夹杂着几声拍桌子的声音,相比之下,陆离淡定的声音就完全被盖了过去。
宫洺汐慢条斯理地洗漱完,然后整理了一下衣着,又喝了几口酒,才推开了门。
她的房间,本就是在中央的,两边住着其他人,名曰保护,直接导致她的房门正对着大门和大堂。
于是这一推门,虽然是无声无息,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原本吵闹的大厅,也静了下来。
陆离和应龙的心马上提了起来——丝毫没有因宫洺汐的出现而松气,却是紧张!因为他们打扰到了宫洺汐的休息。
“一大早吵什么吵?”偏偏宫洺汐就是这么安然自得地从二楼下来,目光从堂中众人的脸上刮了过去,语气中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威压,很容易便能听出其中的不悦。
就算是那几张陌生的面孔,在宫洺汐看过来的时候,也忍不住撇开了脸——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只是看过去,就好似是从脸上生生割下一块肉来。
一群草原人,领头的是一男一女,不过看来那个女的才是真正的首领,后面跟着的是一群简装打扮的随从,不过从体形上看就能看出那绝对不是普通的随从而已。
那个领头的男子,五官粗犷,肤色黝黑,身高远超常人,露出的手臂上满是肌肉,腰间还挂着一柄弯刀,一看便是草原血统。
而那个女子,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精致而张扬,是不同于天朝女子的柳眉水眸的,处处充满着异域风情,柔软的腰肢,高挑的身材,很容易便能想象出她在草原上跳舞的样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那个男子回过了神来,一拍桌子,怒道,“你们这些卑鄙的天朝人,整件客栈明明还有那么多空余的房间,为什么不许我们入住?”
这些草原人,在提到天朝之人的时候,似乎都会习惯性地在前面加上一个贬义词,虽然她不知道他说的那件事和“卑鄙”这个词有什么联系。
陆离诚惶诚恐地朝她欠身,“爷,他们闯进来之后就大吵大闹,说只有这间客栈才能勉强配得上他们的身份,非得让我们腾出地来。”
宫洺汐点头,“今天很热么?”
“不热。”陆离马上伸手擦掉额际的一滴汗珠,才答道。
“那为什么有这么多苍蝇?”宫洺汐慢慢地说完,坐到了椅上,众人早就替她备好了她那一份早餐,是无人敢动的。
“该死的天朝人,你说什么?你骂我们是苍蝇?”那个草原男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宫洺汐背对他而坐的身影,好像宫洺汐下一句话不是道歉的话就会上去拼命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