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用来伤了二哥的,就是这个?”夜魅炀皱起眉,敛下剧痛,看向宫洺汐。
“猜对了。”宫洺汐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就引来夜魅炀一声闷哼。
原来,那根极细的银丝在刚才穿过了夜魅炀的肩膀,又从他的肩上转了回来,回到了宫洺汐手里,正好勒在了琵琶骨上,疼自然是钻心的。
“这根银丝,是老头送给我防身的,”宫洺汐笑眯眯地看着夜魅炀,“我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把你的整条手臂连着肩膀给扯下来。”
夜魅炀的额头因为剧痛而冒出滴滴冷汗,闻言冷哼一声,“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脾气还真是不怎么样啊。”宫洺汐笑意不减,银丝的两端均在她手中,可她的手却好好的,“我舍不得啊。”
“舍不得?”夜魅炀嗤笑一声,“你在说笑话?”
“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只跟朋友开玩笑。”宫洺汐朝夜魅炀走过去,“我承认,留下你或许是个错误,但人,偶尔也需要犯些错误来提醒自己不要犯更大的错误。”
“你对我感兴趣?”夜魅炀盯着宫洺汐,问道。
“不,比起来,我对你哥哥感兴趣比较多一点。”宫洺汐呵呵一笑,道,“可是,我不会在现在就和他闹出那么激烈的矛盾,所以虽然真的很想杀你,还是算了。”
夜魅炀的心一沉,在这个人的眼里,不是对手就是朋友,可是,这样的人,有朋友么?所以,所有人都是他的对手,一切都被贴上了利益。所以,这个人,从来不开玩笑,因为他说他只和朋友开玩笑。
“所以我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你去带领你家大军过来,我会在路上好好照顾他们的。”宫洺汐在夜魅炀面前站定,微微一笑,似乎是为了不弄疼夜魅炀,她以手去抽出洞穿夜魅炀身体的银丝,然而即使是这样,夜魅炀还是禁不住地抖着。收起了银丝,宫洺汐又打量了夜魅炀一眼,道,“看见这一地的尸体了吗?”
夜魅炀瞥了瞥地下的十几具尸体,没回答。这么大,长眼都看见了。
“不过,我又懒得处理后事,我想,夜魅烬对处理这种小事,一定觉得一点都不费力吧?大概一天就可以把人给弄出来了,嗯?”宫洺汐笑眯眯地看着夜魅炀因她的话而凝重起来的脸色。
“你想干什么?”夜魅炀的身子不能动,声音里透出焦急。很明显,宫洺汐是要利用时间差还做手脚了,只是谁知道她就那么诡异地能算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城!
“沧城风景不错。”宫洺汐大笑,“我只不过觉得你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不如再逗留几天,欣赏美景。”
“欣赏个屁!”夜魅炀怎么说也在军队里待过几年,这粗口马上就出来了,“宫洺汐,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做什么?”宫洺汐收起银丝,凤眸一弯,又是一副无害的样子,“我什么也没打算啊,就算打算了,哪有告诉要算计的人的道理?”
“你……”夜魅炀瞪着宫洺汐,怒得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反驳宫洺汐了。
“因为知道你肯定会没事,我也懒得处理这些人让他们看上去像是你杀的一样了,反正那些官员们应该会很乐意拿你来背黑锅的。”宫洺汐揉了揉眉站起身来,一拂袖封了夜魅炀的哑穴,对上夜魅炀几乎烧起来的眼睛,慢慢地道,“这是为了城中的百姓着想,若是他们半夜里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睡不着怎么办?”
夜魅炀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理会宫洺汐。
宫洺汐好笑地看着夜魅炀孩子气的行为,道,“你就等着明天早上来换班的士兵来把你带走吧,只不过,到那时候,你的穴应该还没解开。”说完也不等夜魅炀反应,伸了个懒腰从城楼上纵身跃了下去,空气中隐隐传来一句,“睡前只喝了一坛酒真让人浑身不舒服啊……”
宫洺汐和夜魅炀的第一次短兵相接,宫洺汐大获全胜。
抄小道回到了将军府,宫洺汐老远便望见了自己的房间里亮着。
这个时候谁会在她房里?陆直从来不会进她的房间,陆府的下人们都不知道有她这个人(上次那两个门卫被她灭口了),而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只剩一个。
按了按眉,宫洺汐走了过去,透过窗子,看到里面桌边坐着一个人,手中似乎拿着一本书,宫洺汐看了一会,却没见他翻过一页,八成是拿着书在出神。
叹息一声,宫洺汐推开门走了进去,出神出到这个地步,那要杀他,也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谁?”门一被推动,房中的人就警戒地抬起了头,在看清宫洺汐时,又换上了一脸文雅的笑容,“回来了?”
宫洺汐不语,走到旁边,搬过两坛酒,才坐到安逝对面,看了眼他手中还在首页的书,道,“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是么?”宫洺汐不置可否,伸手去拍酒坛的封口,道,“找我有事?”
“你借去的那一队骑兵,何时能还?”安逝合起手中的书,看向宫洺汐。
宫洺汐轻轻皱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归还,这一小队骑兵,我还不至于私吞。”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安逝有些无奈地看着宫洺汐像喝白开水似的喝酒,伸手把还未开的那一坛移开,道,“喝酒伤身。”
宫洺汐闻言把手中酒坛一放,盯着安逝,半天没说话。
她喝得过快,唇角还余了一滴酒。安逝心中微微一动,手越过桌子伸向宫洺汐的脸。正好宫洺汐觉得唇边痒痒的,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正好碰到安逝伸过来的手指。
宫洺汐微微蹙起了眉,而安逝的手却好像突然升了温,轻轻替她拭去了那滴酒,然后俯身过来。
安逝的唇是温热的,贴上了宫洺汐稍嫌凉的,起先只是单纯地啃着,当他想要进一步动作时,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喉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