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原因是什么!我只知道她现在该死的快要没有任何知觉了!”安逝烦躁地按着眉,低吼,“我实在不想想像接下去的症状会是什么!”
“你要我说什么?”缺的眉梢一挑,怒火也上来了,“这种事情谁也没见过,就是神也没办法!你以为我就不担心她么?我的担心并不比你少!”
再接下来,两人同时沉默了。
过了好久,安逝才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冷静了。”
缺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也是。”
“那我们现在可以好好商量这个问题了。”安逝努力平息着自己焦躁的情绪,道,“用之,汐的身体肯定出了问题。”
谁准你这么叫她的?缺皱了皱眉,最终是没把这个问题问出口,点点头,认同安逝的话,“但是似乎她本人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这表示情况没有恶化么?”安逝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痛无比。
“但总有一天会发生些事情。”缺抱着手臂斜靠在墙上,冷冷指出事实。
安逝突然眼睛一亮,似乎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如果把汐的神格拿回来,会不会有帮助?”
缺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可行。”
“你知道怎么拿到神格?”安逝继续问道。
“天帝还没有头绪。”缺叹了口气,道,“他尝试的几个方法都失败了。”
“宫洺汐呢?”安逝直起了身子,一字一顿道,“宫洺汐知不知道?”
“我想是的。”缺颔首,想起之前宫洺汐说的话,包括她在上界时说了一句拿到神格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应该就快了。”安逝松了口气,既然宫洺汐知道了,她肯定会在不久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拿回神格,只是不知道,她的身子等不等得起这么一段时间。
再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说实在的,他们两个之间,除了宫洺汐,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可以进行了。
“两个男人还要布下隔音禁制再说悄悄话?”宫洺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两层禁制被同时打开,修长的身影不客气地掀开了帘子迈了进来,笑道,“很热闹啊。没想到你们俩还能混到一起,我还以为你们到死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
“你心情很好。”缺和安逝对视一眼,转开了目光,淡淡指出这个事实。
“我每天心情都很好。”宫洺汐耸了耸肩,回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两个在里面?”安逝懒洋洋地靠在椅中,笑眯眯问道,“那时候你还没进禁制呢。”
“很简单。”宫洺汐瞥了他一眼,笑道,“这营中还有谁布下的禁制是我看不透的?”也就他们两个联手才有可能了。“对了,安逝,我是来找你的。”
“嗯?”原本低头品茶的安逝动作一顿,抬头朝宫洺汐一笑,“什么事?”
“本来是打算让你见见耶律宏和奴尔哈赤·破天的,不过因为没找到你,而且他们也有事要忙,诸如接管苏陌族土地之类的。”宫洺汐说到这里,突然古怪地笑了笑,才继续道,“所以我代替你接下了草原联盟的投诚,让他们先回去了。”
“你没有作任何防范措施?”安逝挑了挑眉,笑了,“万一他们以后反了怎么办?”他才不信宫洺汐有那么好心。
宫洺汐也笑了,朝着安逝走过去,弯腰牵起他的双手,将自己的两只手掌分别按了上去。
安逝只觉得掌心一热,待到宫洺汐收回手时,手心处已经烙下了两枚图腾。
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能认出那图腾是什么。那是耶律族和奴尔哈赤族的族印。
“我让他们以族为誓,立了血契,顺便做了一点手脚。”宫洺汐呵呵一笑,点了点安逝的手心,“只要你念头一动,就可以轻松地捏死他们整族。”
“哦?”安逝感兴趣地笑了,“这么方便?可是我不久以后大概就要走了。”
“嗯?”宫洺汐挑了挑眉,带着些许的讶异,“这么快?我才把礼物送给你呢。”确切说,刚才她把血契印给他的那一刻,才真正把礼物送到了他手上。
“你会长留在这里么?”安逝含笑反问。
“不会长久留在这里,但是我想,应该是不会再回上界了。”宫洺汐想都不想地答了,可见这个问题她已经考虑过。
“你可是已经答应过我,说我可以陪在你身边的。”安逝微笑,伸手捉过宫洺汐的手腕,柔声道。
“呵呵……”宫洺汐轻声笑了,摇了摇头,“所以你就不要这天下了?”
“和你比,天下算什么。”安逝毫不在意地答道,突然瞥到自己握着宫洺汐的手腕,马上便松开手,眼底染上抱歉,“很冷对么?”
“没什么。”宫洺汐揉了揉手腕,表情很无所谓,“我碰过更冷的。”
“有人来了。”就在安逝要开口的时候,缺突然抢先一步说了话。
安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缺。他当然知道有人来了,想来宫洺汐也知道的,只是那人到这里还需要点时间,所以他和宫洺汐都选择了忽略。
倒是缺,这个时候开口,可是很有深意啊。是因为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样的话了么?
“是陆直。”宫洺汐说完这三个字,顿了一顿,眸中的光微微一闪,笑了笑,道,“或者我应该说,是老不死新赐予神格的某小神?”
安逝支着下巴,对于宫洺汐刻薄的语气只是淡淡一笑,静静地等着陆直找到他们三人。虽然他们都已隐藏起了气息,但毕竟没有那么刻意,对于上界的人来说,要找到并不是那么难的。
不多久,陆直便掀帘走了进来,先朝安逝行了礼,再朝宫洺汐和缺依次行礼。
对于他见礼的顺序,宫洺汐只是扬了扬眉,没说什么,表情很淡定。神王的力量虽然不一定及得上邪神和战神,但毕竟可以算是天帝的继承人,所以陆直先向他行礼,也是用行动向宫洺汐说明了一个事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