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起,“叮叮”一声,地上翻滚出一枚戒指,识得此物的都知道这是林方的纳戒,如今受伤的林海正在里面。只因玄尊在场,谁也不敢动弹分毫。
一招灭杀林方,龙女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仍是三分冷漠,七分真怒,低头看了一眼那枚戒指,她一句话不说,转身去看范逸的伤势了。
从老族长沧墨手中接过范逸,龙女探了一下他体内情况,眉头微皱,就在圆台上随手一挥,一道青芒围绕起整个圆台来,不再理会外面事情,专心救治起范逸来。
明白玄尊这是让自己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老族长沧墨上前拾起林方的纳戒来,几句话先把下面的族人遣散了,然后长叹一口气,对众位长老说道:“林方他犯了大错,玄尊这样处罚并无不妥。”
“大错?什么大错?厉参愚笨,还望大长老明示!”沧墨话音刚落,就有一位长老站了出来,厉声说道。沧墨识得这是林方的忠实追随者,也不为他的莽撞生气,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多数长老都有相同的疑惑,不禁摇了摇头。
谁也不知道内情,见玄尊为了救范逸对林方大下杀手,这些长老心中自然有所不满,老族长也知道龙女之所以这么狠心,多半也是因为范逸的缘故,只不过林方本就犯了弥天大错,就算是杀了他,也并不为过。
林方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他死了,沧墨心中也有不忍,可是他居然修炼那等邪法,就算龙女不杀他,就算自己与他结成同心契约,沧墨也会拼着丢了性命,让林方受到该有的惩罚。
“林方修炼的‘血魔**’乃是上古邪派功法,需要人兽血肉祭炼方能有进境。你们还记得族中前几年失踪的族人吗?当时我就有所怀疑,只是那时那几名族人正值前往断天索巡查,林方说他们极有可能陷进了断天索禁制中我也就信了,如今看来,那些个族人极有可能是被他修炼用了,若不然,没有血肉,他是断然练不到这等境界的。”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闻言便有一位前辈长老愤然喝道:“沧墨,此话不可乱说,你怎知这‘血魔**’的修炼状况的,难道你也曾见过这部功法?”
“嗯,”点了点头,沧墨心中沉痛,脸上露出悔意来:“这部功法是当初我与林方一同前往千叠崖禁制历练时找到的,当时还是我先发现的。”
“什么?!”闻言众人大惊,没想到这事沧墨居然也知道。
顿了一顿,沧墨像是回忆了许久,开始向诸位长老讲述起当时的情况。
三百年前,沧墨与林方修为几乎同时达到天境,成为族中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为了能让修为再次提高,龙女将他们送进了还没有被她炼化成功的千叠崖禁制中。
云泽族先辈在龙女刚刚被禁制在锁龙渊时,曾与龙女一同闯过三大禁制,深知其中的厉害。不过这千叠崖禁制的主人在五千年前与龙女一场大战就已经陨落了,主人身死,禁制的威力自然大大减弱,再加上千叠崖乃是进入龙女被困之地的门户,为了防止再有人打扰,龙女索性不惜花费功力来炼化这处禁制。
可惜龙女那时修为还不够高,再加上三大禁制虽不是同一个人布下,但是禁制之间却相互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龙女用了两千多年都没有完全把它炼化成功。
当年龙女与千叠崖禁制的主人决战之地便在这禁制中,千叠崖禁制的主人占了地利,差点就将龙女击杀,若不是他为了龙女身上的秘密没有痛下杀手,而龙女又利用这一点突施龙族秘法将其一举击杀,她是绝对斗不过那位炼就了元神的大神通之辈的。
当时龙女将那位千叠崖禁制的主人击杀后,千叠崖禁制大乱,龙女生恐有变立时就出来了,后来她发现自己有一件重要东西丢失在了里面,那件东西关乎她修炼进境,所以三百年前还没等炼化完千叠崖禁制,她就派了沧墨和林方两人前去寻找。
虽然千叠崖禁制已经被龙女炼化了大半,可里面还是危机重重,沧墨和林方在里面遭遇数次生死危机,终于在第七天到达了龙女所说的那处谷地中。
在谷地中一番搜寻,两人没有找到龙女交代寻找的东西,却发现了几件当初千叠崖禁制主人遗留下来的物事,其中就有这部“血魔**”。
初一发现这部功法,沧墨一阵惊异,也猜到了这禁制主人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他原本想直接将这功法给毁了,却恰在这时碰上四处搜查回来的林方。林方借检查之由翻看了那功法一遍,然后就当着沧墨的面将那功法毁去了。而出来之后,两人都去找了龙女,让她以无上法力消去了关于“血魔**”的记忆。
谁能知道,林方在出来之后,先是把“血魔**”心诀默写出来,这才去找龙女消除记忆,他这么做完全欺骗了沧墨,更是把龙女也瞒了过去。看如今他已经将那功法修到了第五层境界,想必从那时没多久他就已经开始在背地里修炼了。
云泽族虽被遗弃,但却自视甚严,在修炼功法上尤其严谨,只准修炼族中秘典,便是其他功法都不行,何况是这种邪派的东西?按照族规,林方都足以被罚以族中最重刑责了,再加上他敢对玄尊大不敬,又企图逼宫族长之位,玄尊将他杀了,也就是理所应当了。
听沧墨这般说完,众长老都叹了口气,心中对玄尊的误会也消除了。刚才那开口的前辈长老看了一眼沧墨手中的纳戒,狠狠顿一下足,转身便离去了。
嘱咐各位长老回去好生劝诫族人,只道林方叛乱,又对玄尊大不敬这才被玄尊处死,不要提起他修炼“血魔**”的事情,以免族人多生心思,沧墨就让他们先下去了。
看着天方台上人群渐渐散去,沧墨脸色沉下来,思虑半晌,开口叫到:“青墨,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