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还猜想凌逸风是去查昨晚的私闯民宅者,而事实是他确实去查了,只是成效甚微。这也难怪,他们根本没什么线索,想要查出实属不易。
安澜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闲逛,与其说是逛,倒不如说是瞎走。若是雨竹在的话就好了,她就不会那么闷了。
她能想到的好朋友,居然只有雨竹。虽说也想到了萧敬轩,但他是男的,女孩子还是和女孩子在一起会比较解闷,就算只是坐着闲聊,都可以聊上很长时间。而与男性朋友在一起,许是不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安姑娘。”
管家的声音在安澜的身后响起,安澜转过身,看到站在管家身后有两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安澜疑惑地问:“管家有什么事?”
管家微笑地回头看那两个小姑娘,示意她们上前来。
那两个小姑娘有点怯懦地小步走上前,低眉顺目地道:“小姐好。”
小姐!安澜惊讶地瞪着眼前的人,然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管家。
管家接受到安澜的讯息,便呵呵笑着说:“她们俩是主子吩咐小的找来的,以后她们就专门伺候姑娘。”
虽然猜到是这样,但是她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即使一直以来都是被照顾着的,但是意义不同。还有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姐”,除了会让她想起现代的某种不良职业之外,还有一好原因就是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小姐,自己与其他人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因着这些因素,每当有人叫她“小姐”的时候,她就会纠正,让别人叫她“姑娘”。她喜欢这个称呼,还有就是她喜欢某一首很适合她的歌——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任性,她还有一些嚣张,有一个姑娘,她有一些叛逆她还有一些疯狂……
安澜觉得,她就是那个姑娘。
不过她可不觉得自己像小燕子,也不想自己像她,她的好运应该不逊于小燕子,但是她希望自己比她睿智些,尽量帮忙,而不是闯祸。
“你们以后就叫我安姑娘就好了。”安澜笑眯眯地说,一点架子都没有。她不仅不想摆架子,她还想让她们放下惶恐紧张的心。
原本伺候人就又累又辛苦,还要步步惊心处处小心地看被伺候的人的脸色,那多难过啊。
那两个小姑娘,不,应该说是小丫环不是很确定地看着管家,管家立刻白了她们一眼,责怪道:“安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要听她的话,安姑娘为人和善,你们可要好好伺候了。”
她们听罢立刻紧张地将脸转向安澜处,而后低头道:“奴婢知道了,安姑娘。”
安澜无奈地望了望天空,这个管家,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安澜也不想多花心思在她们身上,这个地方的等级制度就是这样,她改变不了多少。再说了,她又不会在这里住很久。
思及此,安澜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她们到底要在京城住到什么时候?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你们刚来,先去张罗一下自己的事情,我有事会找你们的。”安澜微笑地对她们说。
那两个小丫环应声而去。看着她们瘦小的背影,安澜心中一阵感慨,感慨完毕,她才想起自己还没问她们的名字呢。
凌逸风不在,安澜便乖乖的在家里呆着,如果是在渝阳城,兴许她还会想着自己一个人出去逛逛。但是在这里不行,先不说昨晚发生了那件事,证明有人正盯着自己,还有就是路上遇到了袭击。更有一点,京城不同于其它城市,这里的达官贵人比较多,若是一不小心在外面得罪了仗势欺人的坏蛋,惹上了麻烦就不好了。
嗯,安澜觉得自己还是很明事理的。
可是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好吧,她纠正,她不是一个人在家,家里是有很多人,但是她与她们不熟。如今的她可不想再花那么多心思去结识这些酷酷的守卫们。
最后安澜叫管家将书房门打开,她要看书来打发时间。
书房在凌逸风的房间隔壁,也是在这个院子里,只是与安澜的房间隔得不是很近。
书房被打扫得很干净,书架上的书摆放得很整齐,安澜巡视了一周。情不自禁地想象凌逸风在此间的情景,她想他的神情想他的姿态,笑容也不由得漾在脸上。
傻乎乎地笑着,回神之后她羞恼地红了脸,对于自己的思春,她在心里谴责自己。
随便拿了几本书来翻了翻,安澜大致地看了看内容,不是很吸引她,于是放下,继续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再次拿起一本书的时候,安澜的目光锁定在自己的书架的嘴上一层。
踮起脚尖看了下,似乎是字画什么的。安澜对这个就很感兴趣。
她举起手要拿,可是还是费了一些劲才拿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不知里面是字还是画的卷轴抱到书桌上,然后拍了拍手上若有若无的灰尘,这才开心地欣赏起来。
这一看之下,安澜的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这些画实在是太惊艳了。
画卷全部打开的时候,安澜才看到落款,真的是凌逸风的手笔呢,真是厉害。
再看了其它的画,安澜仔细地欣赏上面的每一笔每一画,她实在是太崇拜作画者——凌逸风了。
虽然早已知晓他的绘画技术很厉害,也看过逸些他的画,还有自己整天盯着的草药书里也全是他的作品,但是与那些比起来,这些似乎花了更多的心思,自然也更为完美。
安澜就在书房路耗了大半天的时光,就连午饭也是草草吃了几口。她在书房里可不只是赏画,还有绘画。
看得多了,自己的手就痒痒的,本来安澜就喜欢画画,在现代时偶尔会因为无聊或心血来潮就画上一两幅,此时她正是心血来潮时。
只不过古代的绘画工具就只有毛笔,来到古代那么久,她还从来没画过画呢。所幸已经经常练字,即使写得不好,但是对于毛笔,她也不似以往那么生疏了。
书房里的文房四宝都很齐全,安澜将东西准备妥当之后就开始研磨,这里面的颜料也同样齐全。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安澜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看着自己的画,安澜满足地笑了,心想等凌逸风回来,就要送给他。
没错,送给凌逸风的,曾经凌逸风就送过一幅画给安澜,这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秋季的白日不长,阳光才刚刚隐去,天就迫不及待地黑了。
凌逸风还为归家,安澜不免有些担心,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直到现在为止,安澜仍然不知道凌逸风今天的行踪,也因此,她更加焦虑了。
眼看晚饭时间就要到了,管家来问过几次要不要此时就将晚餐做了,送来给安澜,可都被安澜回绝了,她要等凌逸风一起回来吃。
安澜不知道,她现在的摸样,简直是等待夫君归家的小娘子。
原本想等到吃饱喝足再将画拿出来的,此时因为心情急切,于是连这个都急了起来,她把画卷放在桌上,等凌逸风回来就拿给他看。
安澜的心态其实有点像小孩儿,潜意识里,她想将自己的才艺展现给凌逸风,她想让他知道,她也是有才华的,虽然只是一点点。
曾几何时,她的丢人书法一度被他们误以为她是“有德”之人,没错,就是有德,女之无才便是德嘛。现在,她迫不及待地像要扬眉吐气。
得意的心态并没有坚持很久,因为凌逸风仍旧没会回来,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去。
低落的心情导致兴致也低落起来,看了看那幅画卷,安澜觉得自己的技法与凌逸风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儿作品,于是她泄气地拿起画卷,想要收起来,还是不要献丑好了。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凌逸风回来了。
这里是小院的偏厅,凌逸风进来没敲门不为过。
正要收起“拙作”的安澜慌张地将画卷藏在身后。显然她忘记了自身的遮掩能力。
凌逸风不解地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安澜尴尬地陪上一个笑脸,道:“不是什么?”殊不知,这句话的效果与她将画藏在身后的效果一样,那就是没效果。
凌逸风上前两步,安澜心虚地后退。
凌逸风的疑惑愈发深了,若是她从容地拿起,放下,然后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那么凌逸风还不会像此时这样,非要弄清究竟。
“是什么,拿给我看看。”凌逸风面无表情的说,以此证明他的决心。
安澜讪讪地笑,“说了没什么嘛,师兄不要为难人家。”撒娇总行了吧。
凌逸风忍不住笑了起来,万分无奈地说:“你看你搞得那么神秘,本来不想知道的我,现在实在是很好奇,你倒是给我看看吧。”
安澜啧啧道:“师兄啊,你不是一向淡漠的吗?证明突然变成了好奇宝宝?”
凌逸风看着安澜赖皮的摸样,忍俊不禁道:“那你能不能满足一下好奇宝宝?”
“啊?”安澜不可置信地看着凌逸风,而后上前探了探凌逸风的额头,“师兄,你没发烧吧?”
凌逸风呆愣当场,安澜继续道:“这种话怎么会出自你的口中呢?”
看来用语言对付安澜是行不通的,还是换一种方式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