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照阳看着高汉鸥欠扁的样子,却突然笑了,“高董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相比白举晨的愤怒形于色,邢照阳实在冷静的吓人,自己心爱的人在高汉鸥的作用下,现在还在里面抢救,只要一个不对劲,病房里被几个医生围着的莫奈就有可能一命呜呼,然而面对愁人,邢照阳却笑得自然。
高汉鸥突然对邢照阳另眼相看,连目光里都带了几分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刮目,“好,爽快。”一屁股在邢照阳的身边坐下,高汉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良久应该是接通了,高汉鸥开始说话,“是,我现在在医院,您现在跟他说话吗?好。”
说完将手机递给邢照阳。
邢照阳淡定接过来,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没有名字,只是一连串的数字。
估计就是个僵尸号码,即便这会儿邢照阳记住了,回头调查也查不到任何关于这号码的踪迹,邢照阳勾了勾唇角,将手机放到了耳边,“喂……”
“大侄子,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老董的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来。
一时间,仓库里被绑架的往事猛地被揭开了,董万昌一行人站在面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邢照阳面色不变,从容的道,“托你的福,还不错。”
“哦?是嘛?看来我对你的影响还挺大的,怎么样,医院过夜的感觉好不好啊?”老顽童一样的挑逗语气发出来,董万昌在等着邢照阳的回答。
早猜到老董的人会在暗处一直盯着自己,邢照阳也没怎么惊讶,“老董,咱们的关系没有到接起电话就聊家常的地步,几个月不见,直接送了我这么大的见面礼,是想让我感谢你吗?”
总之就是在兜圈子,老董听了邢照阳的话,笑得很大声,“见面礼,我喜欢这个形容,不过,你老爸那里我也刚刚送去了一份见面礼,不枉我准备几个月,真希望邢永利可以好好的配合我……”
“咱们两家的事儿也该有个了结了,不管你是怎么计划的,也不管你还在谋划着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吧,是死是活一朝拼了完事儿,拖拖拉拉的不像个男人。”
“好,爽快,那你们就等着吧,”
“不管谁输谁赢,肯认就成,希望你不要学你儿子那样,输不起,不过有些话还是说在前头好一些,你跟我们家的仇,尽管来找我们邢家的人来报,只要是姓邢的,个顶个的奉陪。是个男人就别牵连旁人,这做法太tm娘们!”
“想怎么做你说了不算。”
不打算继续跟他废话,果断的挂了电话,邢照阳顺势将手机丢给高汉鸥。
高汉鸥贱贱的一笑,转身走向刚刚说话的民警,“警察同志,我来配合你工作。”
隔着挺远,能够看到高汉鸥声情并茂的跟警察说着什么,两个民警,一个负责问,另一个则负责记录,记录的人笔下刷刷不听,简单的笔录之后,他们就放高汉鸥走了。
这时候大家才真正意识到,高汉鸥选在上海的确是有好处的,就比如这一刻,如果搁在旻市,单单曾进就不会放过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他离开?
“董万昌都跟你说了什么?”看着邢照阳慌张打电话的模样,曾进突然开始担心。
也来不及搭理他,邢照阳单手敲打着膝盖,对着手机吼道,“接电话,快接电话!”
良久,电话终于通了,邢永利声音急促,“儿子,我现在很忙,你有什么急事赶紧说吧。”
邢照阳正要说‘我刚跟董万昌通了电话’忽然意识到不对,“老邢,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董万昌说过,刚给老邢也送了一份“见面礼”,他既然有两手准备,那么针对老邢的就绝对不会是小打小闹。
听筒里老邢喘息的声音渐渐变弱,好像在什么地方坐了下来,他沉静了一会儿才说,“北市区的分店刚刚发现一具尸体,是个流浪汉,人是死在咱们楼梯间的,清洁工发现的时候,都已经硬了,当时酒店里在办吴宇宁的出道媒体见面会,事发的时候媒体很多,咱们还来不及处理,照片就都被放到了网上,现在酒店已经被警方围住了,为了方便调查取证,一层的客人全都被清空……”
虽然只是简单的做了介绍,但邢照阳能够想到画面之混乱,这应该就是老董所说的给老邢的见面礼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危机公关做的再好,也只能降低负面影响而已,说是完全将负面影响消亡,那压根不可能。
如果搁在平常,或许简单处理了就好了,关键是在莫奈的事情发生后,任何坏事儿都最怕连锁,这样的连锁事件,接连给NH集团的形象造成打击,形象,这种虚无抓不到的东西偏偏对企业的打击力度是最大的。
董万昌这次是势在必得了,专门冲着NH集团酒店而来,看来也跟高汉鸥的动作有关,邢照阳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跟邢永利将上海这边发生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得知其中有高汉鸥的作用,邢永利叹了一声,这小子动作起来,真是不择手段,本来很有能力的一个孩子,跟着老董能学出什么好来?
“老邢,既然他们是冲着酒店来的,那咱们就只能弃车保帅了,虽然酒店对咱们集团的作用不可忽视,但旻市酒店业高汉鸥也是有立足之地的,只有舍弃了这一块,制造业和其他的才能保住,不过你得尽快给运营部下一个通知,前段时间做好的计划暂停,NH要进军制造业的消息从现在开始不能往外放了,不管外界怎么议论,你都不能回应,其他的事情照常进行,我这几天会把对付老董的方案做好,等回去了跟你一起商量。”
老邢嘱咐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邢照阳回来的时候,直盯着病房的窗户,看到医生们都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多多走过来,“医生说莫奈的情况有所缓解,但还处于危险期,一切还要看她的生命意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