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曾起身,门外便传来极为小心的敲门声。
“尤小姐,您醒了吗?”
她简单地披了浴袍,拉开门便看见佣人一张小心翼翼的脸。面对唯一可以在裴家别墅常住的女人恭顺的很,“小姐,少爷吩咐带您去试衣服。”
尤茗鸢只有片刻的疑惑,但很快便跟着佣人进了试衣间。
如今,她骑虎难下,答应了男人百依百顺,即便麻木,也得配合不是?
湖水蓝的抹胸礼服,总是可以让尤茗鸢的身材映衬的极为妖娆。沉静中,跳动着挡不住的妩媚。
裴圣擎正坐在沙发上随手看着资料,抬头看上尤茗鸢一眼。目光流转之中,星火跳动。
片刻,男人移开目光,起身站了起来。
“走吧!”
尤茗鸢走了进步,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我们要去哪里?”
男人稳稳停在跟前,高大而坚挺的身体停在眼前,尤茗鸢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
“噢——”
她捂着发疼的鼻子,却又见男人抬了脚步。
“去你想去的地方!”
沉香。
在尤茗鸢的认知里,这个地方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娱乐休闲的地方。
更多的时候,这里更像是一个上流人士各怀心思聚集的地方。在A市,但凡是有些身家的人,都不会错过来这里的任何机会。在这里,有跟商界有关的一切交易,纠纷,合作和消息。
这便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也因此,成了所有媒体纷争聚集的地方。
车子刚刚停下,便有眼尖的记者一拥而上。
裴家和尤家一样,都是A市数一数二的大家。单是一张脸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也极为引人注目。更何况,一向实力雄厚的裴圣擎,今晚来了沉香,这不免让人猜测。
记者们将裴圣擎围住,围绕着裴圣擎到沉香来,是不是集团出现的危机的问题问的七嘴八舌。
裴圣擎用难得的好脾气,不说话,却微笑着将问话的目光一一看回去。
人群一下子极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裴圣擎回身拉开车门,将手递给了车子里身着湖水蓝礼服的女人。
鲜少露面的尤茗鸢,还是被细心的人给认了出来。
“那不是尤家的千金尤茗鸢吗?”
此话一出,掷地有声,寂静的人群再度沸腾了起来。
“尤家跟裴家一向关系不好,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可不是嘛,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难道连裴家和尤家这样的大家,也会来联姻这样的戏码?”
众说纷纭,裴圣擎已经牵着尤茗鸢的手下了车。人声噪杂,尤茗鸢未曾听到大家交头接耳的议论,但却在一大片此起彼落的闪光灯前,明白了裴圣擎此刻的意图。
只怕,今晚她跟裴圣擎在一起的消息一经传出。到了褚家,必定是一片轩然大波。
但她却暗自有了隐患。
尤家老爷子的身板,这样的消息,未必吃的消。想着,心里顿时喜忧参半。
却已经有胆大的记者上前来,避开裴圣擎,靠近尤茗鸢。
“尤小姐,你如此高调地跟裴先生在一起,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的询问声一时间变得更为响亮。话题不外乎一个,尤家怎么会跟裴家有所牵扯。
手臂上一紧,尤茗鸢被拥进一睹怀抱。
裴圣擎的面上始终带着笑,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她甚至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尤其是他落在她耳边灼热的呼吸。
“她住在我那儿,好一阵子了!”一句话,将所有的疑问顷刻间全数回答。
那答案太过直接也太明显,丝毫不够婉转,一瞬间砸进人群里。
闪光灯更为刺眼。
尤茗鸢一点也不怀疑,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大概都是他们两个人做戏的亲密拥抱了。
她该暗自松口气,对褚家人看到消息后的震惊和愤怒,一瞬间有了莫名的期待。但她却未曾真的放松,她不曾觉得自己解脱。更多的,像是自己在一瞬间被推上了随时都可以跌落的悬崖上。
那一晚,他们甚至还未曾走进沉香。一切消息,便都有了铺天盖地席卷整个城市的前兆。
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果不其然,送来的报纸上,斗大的照片,斗大的字眼,全是尤茗鸢和裴圣擎的。
张扬的很。
也刺眼的很。
跟随报纸一起来的,还有裴家的不速之客。
彼时,尤茗鸢正坐在沙发上,紧张且小心翼翼地翻阅着媒体对她和裴圣擎关系的渲染。她的身上,甚至还穿着丝毫不带装饰感的居家服。她细白的脖颈上,即便小心掩盖,也有呼之欲出的青紫色痕迹。
门外传来喧闹的声音,不过片刻,皮鞋的声音便稳稳地落进了尤茗鸢的耳朵里。
“先生,少爷让你等在外厅......”
话没说完,佣人便见沙发上的尤茗鸢惊了眼。
“褚连枭?!”
尤茗鸢明显受到了惊吓,瞪大了双眼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报纸,因着身体的猛力,“呼呼啦啦”地撒落了一地。
男人用一种近乎俯视的目光看着尤茗鸢,眼睛里斗转星移,嘴角的弧度微微弯曲,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似乎对这样的消息很满意?”
原来期待的场景都不复存在,尤名鸢甚至诡异地觉得,自己在那一刻像极了一个偷情被丈夫抓住的妻子一样,有着短暂的惊慌。但她心里更明白,这也许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你都看到了?”
褚连枭看着惊慌之后变得冷静且疏离的尤茗鸢,闲散一眼,笑声里透着凉意,“若是我看不到,你岂不是很失望?”
心思被看穿,倒是换成尤茗鸢不知如何接话。
褚连枭朝前走,甚至不给尤茗鸢任何反应的时间。手上的力道收紧,一瞬间抓疼了尤茗鸢。一个趔趄,尤茗鸢被男人硬生生夹在了臂弯里。
她吃痛,他冷眼。
“亲爱的未婚妻,”他的声音里似乎有笑,但阴柔的性格总是让褚连枭的声音透着几分清冷的嘲讽,“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不管你有多少个男人。最后一个,一定得是我。忘了?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