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骤然冷风肆意,气压顿时低了几分。
就连裴圣擎身边的女人,也都感知到此刻身边莫名而来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回头之间,就只看到身边裴圣擎紧紧抿着的面部曲线。忍不住一颤,软软地喊了一声。
“圣......”
尤茗鸢自以为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这个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心情,至少都会回头看上她一眼。
但他没有。
在她煎熬的般的等待和沉默里,一直未曾转身看上她一眼的男人,忽然开了口。
“我是收到了。”
又是那么简短一句,她甚至听不出那期间带着的一丝一毫的情绪。他说完,甚至不等尤茗鸢反应,便微微侧头,眼神落在身侧女人的身上。
“我们走。”
眼看男人头也不回地带着身边的女人离开,尤茗鸢的呼吸一紧,心里的委屈如同开闸地洪水一般,瞬间爆发了。
“裴圣擎——”她被逼得红的眼睛,双手气愤地紧紧握成拳头。她在愤怒的极点,毫无意识地往前迈步出去。下一秒脚上一阵拉扯般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被迫停在原地。
不知道是因为太疼的缘故,还是因为觉得自己终于被辜负的原因,双眼一疼,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明明就知道,我担心你,害怕你死去,并不是因为你是我女儿的父亲。你明明知道,我害怕失去你,是因为我爱你,是因为我忽然间那么清晰地觉察到了自己的真心。你明明知道我哥哥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越说越气,越说越是觉得委屈。她甚至忘记了疼痛,不顾一切地迈开步子,双脚一迈,整个人跨过裴家的大门,瞬间跳了进去。
大门在她的身后“咣当”一声,用快的让她反应不及的速度,当即关上。
落地的一瞬间,钻心的疼痛让尤茗鸢又是一声长长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怕你真的把我哥哥的那些话当真,我害怕你真的误会了,我怕我们又像当年一样,因为这样有的没有的劳什子的误会而分开而遗憾。”她哭着,吸吸鼻子,眼泪却是掉的越发汹涌。
“我一回到家,就被我大哥给关了起来。他不许我来看你,不许我出门。我没有说过那些话,我也没有要在你刚刚从鬼门关回来之后,就跟别的男人结婚。为了证明,为了见你一面,我从窗户上跳下来,还伤了脚。结果你......”
她哭着,胸口处传来的疼痛,让她越发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裴圣擎,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我吗?你真的以为我不会疼,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你真的以为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可以被你践踏,没有感觉吗?你......啊!”
话没说完,尤茗鸢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团黑影闪过,她只觉得自己的两侧肩膀上一重。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男人用近乎粗鲁的方式给狠狠地按压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
男人阴狠着一双眉眼,但迫切的动作,却分明出卖了他的心。他将她死死按住,不等她有任何动作,便如同狼寻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狠狠地俯冲了下来。
“唔......”
那吻,来的又急又快,袭击的尤茗鸢措手不及。他在她的唇里放肆地纠缠,一会儿又时不时地凶狠地用吻撕扯她的嘴角。直到听到她唇里发出难受的一声“嘶”,他凶横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
离开了她的唇,他却并没有退开身体。他像是一待守着猎物的狼一般,唇就停留在她的唇上方,像是可以随时再度袭击过来。他唇里呼出的热气一点点喷在她的脸上。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她的眼泪却没停。
夜色里,男人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微微眯着眼睛,在不算明亮的光线里,一张脸都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性感。
尤茗鸢瞪着他,默不作声,但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却在细胞里缓缓地,无声地游走着,不愿意停止。
“走开。”半晌受不了这样的僵持,她终究是冷着脸,用力推推男人的胸膛。
他未曾移开半分,却是微微弯腰,大手缓缓地摸上她脚上受伤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脚上的当即一阵疼痛,尤茗鸢一声抽气的声音,男人起身站了起来。
在那一片魅惑了她的朦胧的性感里,她看到他再度靠近的脸,甚至还有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疼吗?”
她再度瞪他,如今他受了伤,她除了这个动作,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才是。
最后只得冷哼一声,别开脸。
但很快地,转开的脸,又被男人给掰了回去。
“唔......”
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双手用力地抵着他的胸膛,不愿让他靠半分。
他离开一点点,停在她的唇上喘息。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去找你的小情人。别碰我。”
下一秒,他再度吻了下来。
“唔......”
一个深邃的重重的吻之后,他又意犹未尽地离开。末了伏在他的耳边,声音低低的,带着蛊惑般的喘息。
“宝贝,继续。”
她被硬生生地困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困兽一般挣扎。
“裴圣擎你个禽兽,不是不理我了吗?去找你的红粉啊,你们......”
又是话没说完,尤茗鸢忽然感觉腰上一紧,男人的大手一个用力,她的身体狠狠地撞进了男人的胸膛里,整个人动弹不得。还没开口,那迅疾的吻,再度铺天盖地的袭击了下来。
“唔......”
她像是一只被困得死死的无力挣脱的小兽,终于意识到这样下去,他们根本就没法交流。
她每挣扎一次,抗议一次,愤怒一次,这个男人就禽兽一般,狠狠地吻她一次。
尤茗鸢闭上眼睛,眼泪未停,双手上挣扎的力道却是渐渐放松,直到最后,重重地垂落了下去。
终究,她还是抵不过自己一刻清晰的透明的爱这个男人的心。
如今想来,却总是死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