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一觉醒来,即使是发个烧这样的小病,她也依然被转到了豪华的贵宾病房。但没有人可以告诉她,昨晚那个送她来医院的人是谁。万般猜测之下,尤茗鸢终是放弃。
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但唯独裴圣擎,不会。
又是晴好的一天,别墅外头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不过片刻的功夫,男人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别墅外头。
裴圣擎拿了钥匙开门,一眼便看到女人背对着自己站在不远处的吧台边,似乎正在摆弄新弄来的花草。听到声音,尤茗鸢未曾回头,一早便知道来人是谁,便也只是淡淡应声。
“来了。”
男人换了鞋子,也不应声,径自大步走到尤茗鸢的身后。他甚至不给她太多的机会,便直接将她的身体强势地转了过来。面对面的时候,裴圣擎才终于看清楚尤茗鸢一张惨白的脸。她的精神看起来糟糕透了,但却在此刻抬起头,扯唇笑了。
那笑,究竟是个什么意味,当时的裴圣擎着实看不懂。
他捏着她的下巴瞧上半晌,脸色越发难看,“不是看过医生了?”
那话,却像是一句笑话一般,瞬间招来了尤茗鸢过于激烈的嘲笑。笑声的尾端,她挣脱开男人的牵制,转身走到沙发前,弯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裴总裁真会开玩笑,我不仅看了,还是专车护送呢。”她这才抬眼看他,笑意甚浓,却是嘲弄,“难不成我还真要听您的话,在家里头等死不成?”
她的话,阴阳怪气,让男人顷刻间拧了眉头。却也不跟她计较,见她除了脸色之外精神还算不错,转身走到一边的沙发上上坐下。
“过来。”他靠在沙发上,冲着她抬手。
她敛了神色,低头走到男人的身边,不吵也不闹。
但唯有尤茗鸢自己知道,那一刻空气里流动着的,都是无声压抑的阴霾气息。
人走到男人身边,身体还未站定,便被裴圣擎一个大力的拉扯,她瞬间便跌进了男人的怀里。未曾反应过来,男人便已经伸出了一双大手,将她按压在自己的双腿上,双手扣在她的小腹上,态度暧昧亲密。他的下巴,轻轻地在尤茗鸢的肩上磨蹭。
“怎么,气我?”
她抬眼看着前方不知名的方向,微微扯动嘴角,“裴圣擎,你该放心的不是吗?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是见不得光的情fu,不会有什么情绪。”
扣在自己小腹上的双手蓦地收紧,“尤尤,你知道我不会跟你解释。”男人微微眯了双眼,双手和下巴的动作亲昵,语气却是寒凉的。
在裴圣擎的字典里,似乎从来没有所谓的“解释”两个字。
尤茗鸢微微压下心口处泛上来的陌生疼痛,唇间发出轻笑,似乎真的不介意,“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告诉你,”她说着在男人的怀里微微转身,看着他的眼睛,保持微笑,“你的解释,对我来说,真的是无关痛痒。没必要。”
她抬手,轻轻地抚摸男人俊逸的脸颊。这样好看的脸,却总是有那么凉薄的心。
他盯着她依旧惨白的侧脸,目光深邃。不过是转瞬的功夫,他便带着她,将她压向沙发,自己倾身而上。男人无所谓的唇间,总是带了几许凉薄的气息。
“那便最好。”
她闭上眼睛,知道禽兽永远改不了本性。
他便当做是默认和承受,身体微微压住她,一双手已经灵活地从她家居服的衣摆处跳了进去,异常享受地在衣服底下翻山越岭。他将她带向自己的方向,微微俯身,在女人细致的脖颈上轻轻啃噬。她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总是若有似无地散发着某种他钟爱的清香。
“尤尤......”
他轻唤一声她的名字,双手绕到她的身下,试图将她抱起来。
“啪......”
一本最新的八卦杂志瞬间从尤茗鸢的身下掉了下去,瞬间吸引了裴圣擎的所有注意力。
他放开尤茗鸢,反倒是弯腰将那杂志捡了起来。
封面杂志上,大刺刺地刊登着某日他和尤茗鸢一起亲密外出的照片。
男人微微寒了眼睛。
他和她的事情,几乎占了杂志的整个版面。
伴随着男人起身凝神翻看的动作,尤茗鸢双手攀着沙发的边缘,缓缓地坐了起来。她侧头,微微睁大了双眼,近乎小心地看着男人脸上表情的变化。
裴圣擎翻看的动作,最终停在第三页上头,不动了。
那上头,没有裴圣擎,却全部都是尤茗鸢和蓝霓溪的照片。
照片上,尤茗鸢和蓝霓溪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同样的首饰。他们所处的位置,甚至是同一家餐厅。
唯一不同的。
照片中拍摄的蓝霓溪,是和两个孩子一起用餐的场景。
而照片中拍摄的尤茗鸢,则是跟裴圣擎一起吃饭时候的场景。
所有的照片,不过都是一个意图。
八卦。
所有的矛头,不过都是指向蓝霓溪和裴圣擎的婚姻。和尤茗鸢这个忽然出现的,第三者。
说,裴圣擎和蓝霓溪四年的婚姻,终于就要走到尽头。
说,漂亮的居家夫人跟漂亮的第三者尤茗鸢比起来,确实逊色了些。**足,似乎也不足为奇。
说,尤茗鸢原本,就是裴圣擎包养的情fu。
至于同样的衣着打扮,不过是第三者对原配堂而皇之的挑衅罢了。
杂志被男人重重地扔在尤茗鸢的身上,她吃痛一声,未曾抬头,下巴便被男人狠狠捏住。她被迫抬起头,跟男人一双阴霾的双眼对上。只那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在对视间清晰无疑。
“尤茗鸢,你的手段还可以再卑劣一点!“
裴圣擎说着,大手用力,将尤茗鸢的整个身体狠狠卡在沙发和自己之间。她白着脸,却沉默地在他的掌心里跟他对视,不言不语。
“我警告过你什么,你忘了吗?”他逼近她,寒意一寸一寸侵蚀着尤茗鸢原本就变得脆弱的神经。男人的声音阴寒,半晌却忽然阴测的笑了,“还是你以为,你有资格跟蓝霓溪比较。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她是什么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