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里她和白老头尝试无数次想要引出冰魄血蛊的办法,奈何这条该死的虫子却仿佛已经在她的体内生了根,根本毫无所动,这也让她渐渐死了心,只要没有找出下药引之人,她必然是活不过明年年关的。
心里苦笑一声,罢了!这样也好,这一世活着早就该知晓是一场劫数,又何必如此执着与这个过程?到不如随波逐流,任命运安排也好。
"小姐!"巧兰听到屋内有响声,本想进来看看,却不想见到自家小姐半趴在软塌之上,面色苍白的吓人,她立刻小跑着上前"小姐这是犯病了么?"
听到巧兰惊呼,木槿也仓惶跑了进来,一看眼下情况,顾不得多说,立刻上前点了夏清歌任通二脉,后者微微喘着气,片刻之后便昏睡了过去。
"木槿,这可如何是好?白鹤老者不是说小姐如今不易犯病的么?为何突然...。"
巧兰未曾继续询问下去,满是担心的看着夏清歌。
后者将夏清歌安放在软塌之上,方才朝巧兰看来"先别问这么多,快去着了王爷和云公子来吧。"
"好,我这就去。"
巧兰立刻踉跄着转身跑了出去,这边,木槿拿过一张薄被为夏清歌盖上,在屋子里又加了炭火,方才坐在一旁仔细守着。
一丝冰凉侵袭着她的四肢百合,仿佛穿着单薄衣衫行走在冰天雪地一般,四处都是冷飕飕的风,大雪飘扬在这白茫茫的陆地之上,仿佛天地之间除了这一片白色便再无其他。
夏清歌瑟缩的抱紧双臂,脚下轻飘飘的,可身体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寒之气,她四处张望,周围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再无任何鲜活的事物。
这里是哪儿?
她不是该躺在锦鸢阁的书房内吗?当时她记得自己犯病疼得爬在了软塌上,迷迷糊糊记得似乎有人跑了进来,接下来她做了什么?
记忆仿佛一瞬间被冲洗干净,在她昏迷后她竟然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低头朝脚下看去积雪深厚,可她向前走了数步,回头望去,地上却并未出现她落下的脚印。
冷风呼呼的刮过,吹到身上极度寒冷生疼,而鬼泣一般席卷的风声更忍不住让她心里冷汗之冒,突然她升起一抹大胆的推测,难道...难道她又进入了那个奇怪的梦里?
"冥神...。冥神是不是你...。冥神,你做什么装神弄鬼的?"
一通呼喊过后,周围仍旧是寂静的可怕,犹如夏清歌这般淡然的性子,在遇到这种诡异的场面也着实惊吓的不轻,这种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单让她备感凄凉恐惧,脚下未曾停歇,不断往前走着,四周全是淡淡的迷雾,白色的世界里让她分不清方向,只能这么寻着感觉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哈哈,玉恒,你快过来追我啊!快过来...快点啊!"
一道女子的嬉笑声让盲目行走在冰天雪地的夏清歌终于振奋起来,声音是从她的左前方传来,夏清歌分辨清楚方向之后,顾不得浑身冰冷,小跑着朝那个方向而去。
"芙儿,你慢一点,小心脚下。"
随着女子银铃一般的笑声,伴随着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夏清歌突然顿住脚步,只因这道声音太过熟悉。
在她刚刚站定时,不远处朝这边跑来两抹身影,为首的是一位妙龄少女,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只能隐约看到这女子身着一抹淡紫色长裙,裙尾拖地,衣袖随着她的奔跑偏偏飞舞,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周围似乎闪耀着一簇金光,伴随在女子的周围,犹如从天上偷跑而下的仙女,那般轻灵。
夏清歌寻着女子身后看去,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落入她的眼中,在这一刻,她的眼神灼的生疼,即便看不清楚来人的长相,可那风姿只怕她这一世都难以忘记。
为何?为何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让她遇到了他?
"玉恒,你快看啊,这里下的雪比咱们玉雪峰上更大呢,好美啊!"
这对男女渐渐邻近,夏清歌也看清了他们的容貌,后面这名男子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的确是那张在熟悉不过的面容,到没让她在觉得惊讶,而当她看到前面这位紫衣少女时,着实惊得张开口愣神的盯着她。
只见这少女的脸,岂不就是她本人么?
芙儿?
这个名字让她瞬间联系到了什么,慕容钰曾经说过,在黑木斯寨子时,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就叫芙儿,可面前的女子已经有十五六岁的模样,按道理来说,不该是他们相遇时的年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子见女子站在雪地里翩然旋转着跳舞,一双清泉般的瞬子里满是柔情,他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少女披上"这里天寒地冻的,你穿的这么单薄就急匆匆的跑了下来,也不省的自个儿的身子。"
少女停下了旋转,开心的望着面前如玉一般俊雅优美的男子,嘟嘴道:"你都让人家在崖顶待了这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下山来看看,我就不能好生转一转么?且不是你害怕我趁机溜走,你不好向女娲娘娘交代了吧!"
男子原本温润的面色闪过一抹沉色,拉过少女的手道:"不许胡说,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如今只是担心你初为人形,对这里的地形又甚是不熟,若走丢了,我要如何找你。"
少女仍旧嘟着嘴道:"你就是怕我走丢了,到时候女娲娘娘怪罪下来,你不好交差,哼!我倒是盼着自己走丢了呢,省的在过不久,就要被女娲娘娘收了去提炼丹药。"
"芙儿!"女孩这番话似是说到了男子的痛楚,他轻唤一声却并未在多说什么。
女子见此,眼神内明显闪过失望之色,一把推开男子朝回跑去,并同时丢下一句话"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跑丢的,若我想要跑丢也不会在这雪玉峰上待了两千多年。"
男子静默的矗立在原地,彷如一棵松竹,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大学飘摇的雪地之中,夏清歌就站在他们十步之外,可这个过程,他二人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存在,这不免让她想到了四年前她因风寒昏睡时进入的那个奇怪梦境,难道,难道这时她仍旧是在自己的梦境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