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越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慌慌忙忙地打开电脑,林林总总的文件夹很多,其实她已经忘记了那个文件夹叫什么名字了,漫无目的地一个个打开来,鼠标上都粘满了黏糊糊的汗。
最终还是找到了,胸口起伏着,嘴微微张开呼吸着。是真还没有修炼成精,所以看到那些东西才不会毫无触动,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多无所谓,多阔达,最终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19寸的电脑屏幕上,一张张的学校贴吧截图,里面有着一连串的照片,后面跟着的是新闻学院贴吧史上的第一高骂楼。
好几十张照片,都是一个□的女孩趴在一个人身上,照相的人把角度拿捏得很好,甚至连光也调得完美,照片里看得清的只有女孩的模样和身体,活生生上演的春色图。
“这臭□生的贱啊?怎么看着面善来着?”
“不认识,听说姓容的,新闻系的啊。”
“操得爽吧?”
“听说院里有名的**种子,她就爱缠着有钱公子,然后趁着和人家上床敲一笔。”
“难道F大真要没落了?怎么尽出些这样的学生?悲乎哀哉......”
......
雨水打落在窗户上,啪啦啪啦作响,她只穿着一件宽松T恤,有点冷了,外面的风好像都钻进心里来了。没有办法想起当时是什么情形来,一切都模糊得失去理智一般。
风波纠缠了大半个年才停息下来了,陆陆续续有人放风声说照片是P出来的,可谁也不知道,这真的是她心甘情愿做的,是她脱光了衣服爬上了邬安皓的床,是她苦苦哀求他即使要去美国都一定要回来......
年轻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觉得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必须要做,做了也不曾后悔。可是她不知道会被拍照片,会弄得人尽皆知,也没想过和单姜绫有关系,她只是很怕很怕会连累到他.....
.这事件把她所有的人生轨道都改变了,系主任亲自打电话到村里的小卖部让阿爸带她回家,虽然没有勒令退学却被记了大过,她赖以为生的奖学金没有了,同学的冷眼,到最后在这行找不到工作......
是傻啊,以为把一切都给他了就能留住曾经有过的美好,却不知道招来的是绝望。
电话铃声突兀地在半夜响起,和着窗外风雨声敲醒了她,即使没有任何人在旁边她还是手忙脚乱地把鼠标移上了右上角的叉叉处点击,手肘碰倒了茶杯,水沿着桌子湿了她一身,衣服湿湿地紧贴着她的肚子。
拿起手机按了键,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给她的估计都是水娟刚刚受了什么气,才会三更半夜打来的。
“喂。”
那边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像是愣住了一样,没有人出声,不寻常的静谧,还能听到丛林里小虫的叫声。
“水娟?”
还没等她放下手机看来电显示,那边便开口了,“是我。”声音平静,如轻掠过湖面的蜻蜓一般,微微点着她的心湖。
“你这人怎么回事?三更半夜地打电话来又不说话,让你把相机还给我就好几天连个影都没见。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施二少一样吃饱了没事干啊......”她一股气地自顾自说着,连气都来不及换,声音颤抖着,仿佛是气急了。
他只是静静地听她唠叨完,最后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后才说:“别哭了。”
她勾着头坐着,只听见扑的一声,眼泪如窗外夏夜的雷雨开始时的大雨滴一样,沉重地一下下落下。她还是不够坚强吧,不然怎么会还有眼泪滴下?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眼泪落满脸颊时,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又是他?怎么就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他?
“我没哭。”侧身躺在床上,把脸埋进胳膊里,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淌,不是一滴一滴,而是像是线一样涌出来,不间断地温热了半条胳膊。肚子上的凉冰冰和胳臂上的湿暖在她心中交融,说不出的感觉却又有点窝心。知道有人听着,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算是安慰吧!
房间外延伸到湖边古色古香的小阳台上,他双手撑着木栏杆,看着波光粼粼无波无澜的湖面,湖边的杨柳微微轻扬,听到她倔强地说着自己没哭时浓重的鼻音,飘远的目光露出了缓缓的微笑,脸上的表情柔和似水,温暖而没有杂念。
......
“雅达今天早上发布公告表示,将于这个月15号召开股东大会,除了建议重选和委任董事之外,还计划增发0%股权......”分析师Lorance喋喋不休地说着新项目的进展情况,早晨的阳光已经渐渐变得炽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