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水踱步到客厅外的阳台,这里的风景那么好,能180度看到这个城市最繁华的流光溢彩。可她却只是倚着落地窗,看着夜幕下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心里仿佛充满了怅然若失的泡沫,盈满了整个心头却又一触即破。身后有声音,她拧转头,看着他,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
施一寒拄着肘杖,刚才进去那房间应该是换鞋去了,可他换的却不是拖鞋,是那种很柔软,有点像舞鞋的布鞋,连脚后跟也包裹住了,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他的右腿。
她有点慌张,只觉得这么□裸地盯着人家的缺陷看极不礼貌,不知道应该把眼光落在哪里,肚子却又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这时只是懊恼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看。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便向房子的深处走去了,牵起的笑容里却倔强而冷淡。既然带她回来不就有了心理准备会让她看到,那看到她逃避的眼神为何又会生气?
看着他拄杖离开的背影,她为什么会觉得难受?萦绕在心中的泡沫依旧在膨胀,充溢着整个心间,捅不破的暧昧。
虽然整个房子的装修都是冷色调的,她却觉得最乏的是人气。无聊中她拿起玻璃茶几上的杂志来,看了一眼日期,竟然是两个月前的,很无趣的证券分析,基金债券一类的金融产品,应该和他的工作沾上边。其实她对他的工作没有任何偏见,世家子弟,谁没倚仗着家族便利捞点便宜,施一寒自然也不会和其他公子哥儿有任何区别,即使她对他一无所知。
掏出手机一看,他已经进去整整半个多小时了。想起他刚才下车时煞白的脸色,不禁有点担心,毕竟他是为了自己才折腾这大半夜的,还有刚才毫无礼貌地盯着人家的腿看,心里忐忑不安,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换了好几个姿势又站了起来。
最后还是向着他的卧室走去,其实这房子真的不大,除了客厅和厨房外,只有两个房门,一个估计是客房,另一个是主卧。正当她犹豫着要敲哪个房门,在两个相对着的门前摇摆不定时,身后的门却忽然开了,她吓了一大跳,身后的声音却高扬得带着几分得意,“哟,心急呢,在这等着我出浴啊?”
她转过身,眼前的施一寒一身的白,身上还散发着刚沐浴完的雾气和清新的薄荷味,连着他那笑得见齿的明亮笑容,只觉得一道光亮得晃了她的眼。真的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的笑,笑脸如孩子般带着狡黠的邪气,眼睛却又清亮而透彻。不是没见过帅的男人,他也不算是极色,只是没看过能笑得这样好看的男人。她愣愣地看着他,没出声。
“怎么?忽然来兴致参观我的卧室?”他依然笑着,眉目飞扬。
“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呢,饿得我快发昏了。”她转身大步往客厅走,只觉得身后有目光把她的后背炙烧得火热。
吃饭的地方和他家其实挺近的,开车出了保安严密的小区不过十分钟便到了,还是古香古色异国情调特别浓的小弄里的旧别墅,听说过是很有名的粤菜馆,可她从没来过。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灯光明亮,让人远远地便能嗅出旧时金光耀目的十里洋场的繁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