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有一株罗汉松,沈团长说是周显德年间种植的,经历风雨千年了屹‘立不倒,是寺里的镇寺宝,远远看去青翠的古松枝上挂满了祈福的经幡,凌东萧轻声说:“小时候跟我爷爷就在这儿给我奶奶祈的福,这都多少年了,模样跟记忆里的差不多,还没变,还是老样子。”
凌东萧本来不信神佛,但在千年古木前,他忍痛缓缓的双腿跪在青石板上,耳听着远远传来模糊的经文梵唱,静下心思,虔诚的膜拜,看他极为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求的什么愿望,一直过了很久凌东萧才睁开眼睛,沈团长与韩晓笑把他搀起来,他就把红色的经幡新手挂到古木上。
有个脖子里挂着相机小贩模样的男人走过来对韩晓笑说:“幺妹子祈福树前留个影吧?不贵,二十,立等可取。”
她刚摆摆手就被凌东萧拉住了,他笑嘻嘻的对小贩说:“留个影可以,不达我们俩这么俊,您可别给照跑样儿了,不然甭二十了,镚子儿没有。”
小贩本来讲着川话,听凌东萧满口的京片子,就学着他的普通话僵着舌头说:“您瞧好勒。”
逗得韩晓笑沈团长都乐了。
凌东萧扯过韩晓笑揽着她的肩,让她一手环在自己腰上,对着小贩的相机吡着牙,比划一个特俗气的“V”。
小贩把快速成像的相纸抽出来甩了半天递过来,说:“看看,人长得好还上镜,金童玉女。”
小贩的话直把凌东萧乐得心花怒放,看了相片上俩人穿着厚厚的衣物搂在一起,身后是千年祈福树,怎么看怎么吉利,随手抽出百元大钞给小贩说:“哎唷您捏的照片儿可真技术,甭找了,多的我请您抽盒儿烟。”
小贩还没见过这么大方的,高高兴兴的揽生意去了,下了山坐在车子里凌东萧还在爱不释手的傻瞧着,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与韩晓笑第一次同时出现在一张小照片儿上,其实俩个的表情都挺傻的,韩晓笑抿着嘴巴裹着大衣跟平常的大嫂差不多打扮,凌东萧笑的倒是挺开心的,就是那壶盖儿发型跟手势瞧着就是一傻帽儿,可凌东萧却是越看越欢喜,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捏在手上看着。
与沈团长在机场候机楼道别,终于坐在回北京的飞机上,凌东萧还在瞧着他们的合照儿,指着相片儿上的韩晓笑说:“你瞅瞅,啊?你怎么这么傻呀,整个一农村傻妞儿。”说完了又自言自语:“世态炎凉照的还挺不懒的,真朴实,我这身儿衣服没穿好,要是裹个旧式军大衣就完美了,找着解放前的感觉了嘿。”
韩晓笑扭过脸去暗暗发笑,他凑过来说:“瞧瞧你把我给糟践的,把我整成这个模样儿你故意的,我知道,你就没安好心眼儿,这要是大夏天的我就手儿的光着膀子弄个大裤衩儿,配这个发型整个一个土鳖的光辉形象,你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看你嫌丢人不。”
韩晓笑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来,用手捂着嘴巴笑的直抽抽儿,凌东萧看她好笑的样子也忍俊不禁,笑着翻她白眼,咕哝着说:“咦,瞧你那张八样子,笑吧你说。”
两个多小时后到达首都机场,刚出安检门就看见有人喊着凌东萧的名字朝他们招手,凌东萧拉着韩晓笑走过去,前来接机的有两拔人,一拔是公司秘书王小姐与几个部门经理,一拔是堂弟凌梓怡扬子津。
凌梓怡见着凌东萧便指着他“啊啊”了几声,最后下结论说:“我的好哥哥呐,您这造型也忒土了点吧,这还是我哥么,怎么跟一二百五差不离了。”
凌东萧把公司的人打发走了转身,便笑着捶了凌梓怡一把,捏着他下巴说:“滚吧你,不是在上海么怎么回来了,不在哪儿好好的帮我盯着工地回来撒什么癔症呢。”
凌梓怡摊摊手:“我这不是回来跟您汇报一下工作么,您倒好,猫四川去了,还乍么实儿的闹那么一出儿,我这不是担心你瞅瞅你再走么。”
凌东萧把韩晓笑往前扯了扯,指着凌梓怡说:“这是我三叔家的老小,凌梓怡,在上海自个儿弄个建筑设计公司,现在跟我联手儿做生意呢,年轻有为不能小觑,有本事着呢,特别是那张嘴,出了名儿的油滑,跟扬子津俩人号称是京城哼哈双煞,这俩人今儿凑一起,有热闹瞧了。”
凌梓怡“哎唷”一声赶紧伸手说:“这肯定就是韩小姐了,人我没见过不过您的大名儿我可不止一次听说了,都传到上海去了,听说韩小姐不但人长得貌美如花心灵手巧,还有一特别的本事,今儿我可是慕名前来的。”
韩晓笑抿着嘴巴只是笑,扬子津已经凑过来阿白白ヶ仴旪厝眨眨眼问:“哟,她有啥特别本事还是我不知道的,赶紧的八一八。”
凌梓怡翻他一眼正经的说道:“当然是降魔除妖的本事了。”
扬子津就笑着搂住他的肩说:“这话我爱听,不过你可悠着点,这在凌萧子下巴颏儿底下打滴溜儿的,留神那哥们。”
凌梓怡也不让凌东萧说话就说:“哟,经你一提醒儿,得,说走了嘴了,赶紧转舵,咱去哪儿吃饭呢?”
凌东萧指着他们俩恨恨说:“跟我叫板不是?你们俩就给我胡抡吧,跟我捣乱,等我吃饭了咱再说事儿。”
扬子津扒拉凌东萧的胳膊说:“哎唷那就赶紧的,都等你们一晌午了,饭还没着落呢,那几人还在等着给你压惊接风呢,走吧吃饭去,坐下填饱肚子咱再瞎阿白白ヶ仴旪厝白活,瞧哥们你这瘦的,弄点好的给补补。”
几个人一边神侃,一边往机场外走,出了候机楼就瞧见了凌振华的车了,司机看见他们出来就打开车门小跑过来,对凌东萧说:“凌先生,处长已经等您多时了,接您回家。”
凌东萧一愣:“回家?”他瞅瞅韩晓笑,凌梓怡已经阿白白ヶ仴旪厝朝车子走去,与下车的凌振华说了几句话,又回来小声对凌东萧说:“要不你先回家吧,韩小姐我们招待好了就给你送回去,不过你可要张着点神,家里已经得了信儿了。”
凌东萧心里一紧,又瞅瞅韩晓笑,她笑了笑说:“你回去吧,甭管我了。”
他点点头,临上车时又回头瞧一眼,韩晓笑就给他摆摆手。
凌梓怡先去启动车子,扬子津陪着韩晓笑一边走一边说:“韩晓笑,我说的你也甭不爱听,萧子家里人要真知道了这事儿,你也得好好的盘算一下。”
韩晓笑默默的也不作声,坐到车子里凌梓怡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韩晓笑,笑着说道:“我们老凌家就大伯家的规矩大,快过年了点个卯应酬都是免不得的,就他那急性子说不准一会儿就找个借口溜出来了。”
凌梓怡扬子津把韩晓笑带到城郊的某会所,辛少老早就站在厅门口瞅着,没瞧见凌东萧,问:“哟,这主角儿哪去了,怎么就她一人啊。”
扬子津说道:“咳,甭提了,一出机场就他二哥逮着了,领回家了。”
“我这夺命烟追魂酒都备好了跟他接风呢,他倒颠儿了,成,灌她也一样。”辛少笑嘻嘻一指韩晓笑,凌梓怡却抬眼皮,瞅了辛少一眼,他清楚自己大伯的那阿白白ヶ仴旪厝火炭脾气,怕凌东萧回家不好过,又瞧见韩晓笑竟是个腼腆的小姑娘,与以往凌东萧身边的女人不一样,一路上他都在琢磨这俩人会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这会儿听见辛少的玩笑话不禁无来由一阵烦,瞪了他一眼说道:“损不损呀你,这人怎么都这么坏,抖落个没完,汽车跑了一阵子还得停一停,我说你是不是也该到站了,抽了什么疯呢。”
辛少被他噎的直背气,一眨巴眼:“哟,梓怡不待见我了,那我歇歇总成了吧。”
扬子津上前嘻嘻笑着说:“能让你歇歇也实属不易,凌萧子没口福咱替他喝得了。”
在包厢里等着的也就是平时跟凌东萧要好的几个哥们,凌东萧不在吃饭也利索了,有几个也是经常随着扬子津去别墅混饭的主儿,都认得韩晓笑,一顿饭吃得嘻嘻哈哈的热闹,完了韩晓笑阿白白ヶ仴旪厝就被凌梓怡扬子津辛少送回凌东萧别墅了,刘嫂一见着韩晓笑就拉着她手红了眼睛:“我说你这孩子,啊?出去玩也不说一声儿,都是让人急的主儿,这先生呢,没回来?他怎么样了可还好?”
韩晓笑挽着刘嫂的胳膊点点头,帮她擦擦眼泪说:“他没事儿,您别急,都好利索了。”
凌梓怡来回的打量着别墅内的装饰说:“嘿,我都好几年的没来这儿了,我哥就是懂享受,弄的不赖。”
辛少说道:“你甭老是窝在上海尽给别人盖窝儿了,也赶紧的回来弄一小窝儿,再整个宜家宜室的姑娘住里头,咱又有撒欢儿的地儿了。”
扬子津凑上来掰着凌梓怡的下巴左右瞧瞧,凌梓怡被他弄阿白白ヶ仴旪厝的莫名其妙,还没问话呢就听扬子津喃喃说:“嘿,我说,这瞅着也是上好的牛粪一堆,你说怎么就没朵像样点的花儿跑来**呢。”
凌梓怡笑骂着拍开他的手说:“得了都甭跟我贫了,让人家好好歇着吧,我哥不在咱们还是先撤了。”
他们走了以后韩晓笑便上楼去,抬起头看着亮晶晶的大吊灯,去露台扭了一圈回来,又把她曾住过的客房门打开,还是原样,干净整洁豪华,进到她与凌东萧阿白白ヶ仴旪厝的主卧室,和衣躺在大床上,手指触摸着丝质的床单,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她想,梦醒了,只不过这梦做的,时间有点长而已。
凌东萧一进家门就坐在沙发上不起来,盯着自己脚尖愣怔,回家的路上他就向二哥拐弯抹角的打听家里人都知道多少了,回来自己该怎么就会,凌振华跟他打太极,就是不往正经阿白白ヶ仴旪厝路上说,最后他也只好强打起精神,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看情况见招拆招吧。
家里挺热门的,不时就来人送来些过年的物什,囡囡也放了寒假,从二楼牵着奶奶的手下来,一瞧见他就喊“小叔叔”,他抬头看见母亲便起身,把扑向他的囡囡抱怀里,亲了一口,揉着她的头发说:“小公主,才几天儿的没见着怎么吃这么肥呢,叔叔都抱不动了快。”
母亲走过来盯着他上下瞧瞧,开口问:“老三,这都好了?”
他敷衍的点点头,只顾着逗囡囡,含糊的说:“唔,好了好了都好了。”
母亲坐在一旁看他哈囡囡痒痒,逗得那孩子不住的咯咯笑,看他下去的脸颊心疼,忍不住又道:“老三,你在外头弄那么大响动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儿,都这么大人了能消停让我省些心么。”
母亲这么一说就让凌东萧感到又累又不耐烦,不想再敷衍了,只想着赶快的见着父亲爷爷点个卯就走,不禁烦烦的说:“妈,我这才刚回来,您就不能让我歇歇,一见着我就嘚啵。”
母亲有些生气了,霎时红了眼眶:“我是欠了你们老凌家的,爷几个都这脾气,我把不住的说几句,你们就玩蝎子老虎的惹不起,上赶着吃你们挂落儿给我昔吊脸子,你俩哥哥好不容易都安生了,就剩你自个儿这个不安份的,说你一句赤急白脸的跟我急,我造了什么孽养了你们几个不肖子。”
凌东萧一瞧母亲这是真生气了,赶紧赔起笑脸来凑过去搂着母亲的肩说:“哟妈,妈,您这是干嘛呢,对不起啊,您儿子这张嘴您又不是不知道,又赶上我这不舒服,回家见着您了不就是想撒撒娇么,要不您打我几个出出气,可甭让我爷爷瞧见我把您气成这样了,不然我就惨了嘿。”
囡囡也凑过来用小手去擦奶奶的眼泪,哄着奶奶说:“奶奶不哭呵。”
把囡囡搂怀里母亲才说:“你爷爷你爸都不在家,快过年了会议多,来,掀开衣服让妈瞧瞧,这伤口大么。”
凌东萧把上衣搂起来露出已经长好的伤处,红红的一道印子,母亲轻轻摸了摸哽着声儿问:“儿子,疼不?”
“早不疼了妈,您甭揪心,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瞧我这身体倍儿棒的能有啥事儿,您别难受啊。”
“早就跟你说过山高路险的不让你胡作,你偏不听,出这档子事,儿子你就乖乖给我老实在家呆着,哪儿也甭去了,让管妈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瞧瞧都瘦的,脸上都没肉了。”
凌振华刚好进尾,走过去抱起母亲怀里的女儿,接口道:“他是你说话就听的人么。”
母亲瞪他一眼:“你大哥成天的不在家,你做二哥的也不说说他,尽让他由着性子的胡闹。”
凌振华瞧着虎头虎脑的凌东萧笑着说:“哟,我可是不敢说他,还没说呢蹦跶的比我还高。”
母亲把凌东萧的衣服拉好,拍拍他的屁股说:“要累了就上楼歇会儿,你爷爷老念叨你,下午我亲自去买些你爱吃的,晚上就好好的吃一顿,咱家除了你大哥大嫂回不来这人口就算是齐了,哪儿也甭去了,就在家我盯着你给我好好的养着。”
凌东萧想说不成,被凌振华狠狠盯一狠才转口说:“妈,您没活动这么闲啊。”
母亲站直身摸摸他的脸说:“啥也比不过伺候我儿子要紧,听妈的,洗洗好好休息一下。”
“哎。”
母亲走后凌振华让保姆把囡囡带出去,指指沙发说:“你坐下,我有话说。”
凌东萧老实的坐在沙发里不做声,凌振华盯着他看一会儿,才笑了笑说:“萧子,你在外出事儿的原因我瞒着呢,只说你是登山探险出了意外。”
凌东萧用手搓搓脸,面色疲惫的说:“那先谢谢你了。”
凌振华接着道:“先甭谢我,我得把其中厉害关系给你说说,萧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在外头整的那些个嘎七八马的破事儿,在家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该瞒的就瞒着,瞧着爷爷年龄都多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咱爸还有高血压,妈也轻不起刺激,要是知道你为了个女的把自个儿弄成这样,咱爸那脾气你也知道,到时候把你另条腿也打折了,不想找事儿就安生些,咱妈既然说了要你呆在家里你就哪儿也甭去,听见了么。”
凌东萧默默的点点头,凌振华慢慢的挪到二楼自个儿的卧室,保姆已经抱浴室里的水放好了,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本以为大白天的睡不着,谁知却睡得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整昔个脑袋是懵的,浑身瘫软,还是没睡好瞌睡没精神,卧室里拉着窗帘黑乎乎的,一时没能迷瞪过来,还想着天没亮呢,刚摸索着抓到床头的受腕表看时间,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小身影从门口挤进来,软软的叫:“小叔叔?”
“哎,囡囡。”凌东萧拧亮台灯,折起身子对着囡囡招招手,“快来,把叔叔拉起来。”
囡囡像只小兔子般跳过来,被叔叔揪到床上去,咯咯笑着搂住凌东萧的脖子,凌东萧在稚嫩的小脸上狠亲一口说:“唔,真香,是不是偷偷洒了你妈妈的香水了?”
起床的时候他看到床头柜上他与韩晓笑的照片儿,就坐在床上抱着囡囡让她看,指着照片儿上的韩晓笑说:“这个阿姨漂不漂亮?”
囡囡盯着看点点头。“嗯。”
“想不想认识她?”
“嗯。”
“咱们给她打个电话好不好?”
“嗯。”
拿起床头的电话拨到别墅里,韩晓笑在卧室里接起电话:“喂?”
囡囡拿着听筒眨巴着眼睛看着叔叔不说话,凌东萧就教她说:“你问是不是韩晓笑阿姨。”
“你夸夸她说她真漂亮。”“阿姨你真漂亮。”
“让她猜猜你是谁。”“你猜猜我是谁?”
凌东萧教她一句她说一句,也不知道韩晓笑在那边说的什么,囡囡就抿着嘴巴笑,过会儿说:“我会数数,我家很多人,我叫囡囡,我小叔叔叫萧子,我妈妈……”凌东萧赶紧夺小财迷仴旪厝过电话说:“嘿嘿嘿,连人家面儿都没见着就把自个儿出卖了,你这小丫头,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笑笑,吃饭了么?……囡囡啊,呵呵,二哥家的傻丫头呗……这几天我可能回不去了,被老太太禁足了……找你同学玩玩过不了几天我就回……自个儿在家太晚了就别出门,不安全。”
挂了电话把囡囡架起来让她骑在自个儿脖子上,哟呵着:“走喽,开飞机喽。”
囡囡咯咯笑着抓住他的耳朵下楼去了。
大年三十举家欢腾的除夕夜,北京城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初一早上凌东萧起床后就发现,万物银装,天空中还簌簌飘着密密的硬币般大小的雪花,韩晓笑稀罕雪,他往别墅里打电话,刘嫂告诉他,一大早韩晓笑的同学来找她一起玩雪去了,他就更急着要回别墅,可他自小财迷仴旪厝己都没想到,过完年了他也没能回去,军委后备委员大选,连续的为哥哥跟随父亲去各处拜年应酬,一直到了正月十五他也没能瞧上韩晓笑一眼,十五军区大联欢,他陪着父母亲出席晚会,得了去洗手间的空,他才给韩晓笑打了个电话。
“笑笑?在干嘛呢?”
“看电视呢。”
“有没有看到我啊。”
“……您改行演电视剧了?”
“呵呵,这么久了没见,想不想我。”
“……”
“笑笑。”
“嗯?”
“笑笑。”
“嗯?”
“没事儿,就是想叫叫你,……我想你了。”
“……我交代你的可别忘记了,药得吃还得按摩,得空了去医院做个复查。”
“行啦,比我妈还啰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