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快晚餐的时候凌东萧又打了电话回来,照样问管家:“没什么事儿吧?|
管家都快二丈和尚了,心想这凌先生今儿是怎么了?尽是问这没头脑的话,这儿能有什么事儿?只要他高高兴兴的一准儿没事儿,就回了:“没呀,没什么事儿呀。三"三得六
晚上刚过八点钟凌东萧就回了别墅,刘嫂往他身后看了看,没瞧见韩晓笑,不禁问:“哟,先生,您自个回来了?”
凌东萧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说:“啊,我自个。”说完他就上楼去,卧室里没人,他又转到休闲室一看,也诶人,他甚至把客房都看个遍也没瞧见韩晓笑的影子,他站在围栏对着一楼叫刘嫂,问:“小姐呢?出门了?”
刘嫂楞了一下,赶紧说:“小姐不是跟您在一起么?”
凌东萧心里猛的一跳,不禁蹩着眉头说:“她什么时候跟我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
刘嫂赶紧的叫管家,也问:“不是说韩小姐跟先生一起的么?”
管家更傻,仰着脸问凌东萧:“韩小姐没跟您一起呀?”
凌东萧的火气噌噌的上头了,扭身往卧室里去,拉开衣柜门一看,还行,衣服什么的都在,又去扒拉她的梳妆台,里面的首饰、银行卡什么的也都在,只有在多伦多他送给她的那个小手袋不见了,刘嫂管家屁颠屁颠的跑上来,凌东萧阴着脸问:“她什么时候出的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去叫老王,他送她去哪了?”
管家吞吞的说:“老王没送,今儿一早就没见着小姐了,本来还以为睡懒觉呢,可您中午打电话说不回来了,我们就以为这韩小姐跟您一块走了。”
凌东萧窝了满肚子火,劈头盖脸的就骂:“什么都是你以为你以为,我还特意打电话问你有没有事,真是没脑子自以为是,还许在这儿干嘛?赶紧的打电话去问问在哪呢。”
管家连拨了三遍,对黑着脸站在一边不吭声的凌东萧说:“不在服务器无法接通啊。”
凌东萧随即掏出自己电话打给许榕,刘宇飞,一概回答都是好几天的没联系了。
她能去哪?
凌东萧坐进沙发里苦想,难道又是去找向佐了?这个想法刺得他一挑,不禁咬牙切齿的狠狠想,敢再让我逮着你跟向佐见面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看他急躁管家一边安慰说:“老王说过韩小姐总是一个人逛商场,说不定商场里信号不好电话收不到,要不,再等等?”
给凌东萧两脑袋他也想不到韩晓笑敢真走了,心想等等就等等吧,越等他的脸色越臭,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了那女人还是一点信儿没有,他才开始隐隐觉得不对经了,问管家:“今儿你就没见着韩小姐?”
管家没精打采的说:“昨儿个晚上我们走了后就一直没见过她了,还想着是跟您一块走了也没在意。”
凌东萧这才觉着事情大条了才开始不安,在处理事情上他很少有失却冷静的时候,让事事都尽在掌握中是他做事的习惯,前提是必须冷静,凌东萧闭着眼睛靠在沙发深处,努力稳住心神仔细的想想,依韩晓笑那胆小的性子她也不敢玩什么花样,可能也就是因为照片的事儿吓得狠了怕自己回头再收拾她,不敢回来,她的朋友不多,可许蓉刘宇飞都说了没见着她,能去哪呢,他忽然想起她么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让人给找的那房子,一直的没给人退,钥匙她还拿着呢,会不会去那儿了?他暗自点点头想,肯定是,不然她也没地方可去,也行,先冷静处理,让她自个好好想想,跟他拧着干着不是自讨苦吃么。
可凌东萧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让司机去接人,却被司机告知那地方根本就没人,他虽然一直不敢想韩晓笑造反了,这会儿也不得不想了,可他宁愿相信韩晓笑是害怕了或是心虚了,只是想躲着他怕挨打,等他消气了就会回来。
直到第三天韩晓笑还是一样没消息,凌东萧越来越寝食难安,看着他在客厅里烦躁的走来走去,管家忍不住说:“要不,再去找找?”
凌东萧随手摔了一杯子,恨声吼道:“还找什么找?就当她死了!|”
嘴上这么说,可晚上睡觉他都会猛地惊醒,出的满身汗,他梦见韩晓笑满身血的躺在荒野里,手里还揪着他的刮胡刀片。
第四天,他再也无法忍受自己愚蠢的想法,这韩晓笑是真走了,离开他了,不是想躲开几天,而是想躲开他一辈子!这个想法让他简直不能控制自己,整个胸膛跟一大火炉似得,只怕张张嘴巴就能喷出火苗了,他坐在办公室哼哼着冷笑,心想韩晓笑啊韩晓笑,你就这么无多顾虑就这么铸锭的走了?没我点头你连死都死不成,还想走?按下王小姐的呼叫器,他沉声道:“联系梁先生,请他立刻给我回电话。”
梁先生的电话半个小时后被王小姐接进来,梁先生在电话里吃吃的笑着说:“这么急找我,火烧屁股了?”
凌东萧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用手揉着眉角压下心里的烦躁,郑重的说道:“给我找个人,资料过会儿给你传真过去。”
梁先生沉默一会,才又笑着说道:“没问题,只有三三出品人在北京,不出四十二小时我就给你翻出来。”
没有棘手的问题凌东萧是不愿意沾染梁先生的,此人狼子野心胃口大,北京城的地下势力几乎三分之二被此人控制,他们虽是暗中联盟,但各方面顾虑太多会面情形极少,有此人出马找个人他还真信他这个本市。
挂了电话他又呼叫王小姐:“接包罗万象向佐先生。”
可王小姐回答说:“向先生已经一个礼拜没去公司了,他的秘书说向先生因病一直在家休养。”
凌东萧靠进椅背里沉思了一会儿,站起身拿起了车钥匙,他得去见见向佐,虽然这么做会让他极没面子掉了身价,可为了韩晓笑他必须得去见见他才行,最好,他有她的消息,说不定有了她的消息,他会暂时忘了照片儿的事儿。
开门的是宁楠水,诧异的望着他:“这。。。。。。您怎么来了?”
一看见宁楠水凌东萧没来由的一阵失望,他多希望来开门的是韩晓笑,可以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逮着了,看她依然傻愣着就笑了笑说:“门神,把我让进去成不成?”
宁楠水见着凌东萧却是只是心虚,向佐还不知道她已经把照片给了凌东萧,这个不速之客今儿来干嘛的?兴师问罪?可也不能把他撵走啊,只好侧了侧身子把他让进门,凌东萧站在玄关看了看,差不多二百坪大的屋子里摆着欧典家具装饰极是豪华,宁楠水走到典雅的吧台前说:“请坐三哥,喝点什么?”
凌东萧坐进沙发里摆摆手:“不忙,向佐呢?”
宁楠水心里中咯噔,扭过身用满是戒备的神色看着凌东萧说:“三哥,有什么都是我的错,向佐都病了一礼拜了,也不见好,流感发烧,吃了药刚躺下。。。。。。有什么事儿您就给我说吧,要是您今儿是为了那事儿来的,我替他给您赔个不是。
凌东萧把胳膊支在自己腿上从下往上看着宁楠水,忽的笑笑,却让宁楠水觉得他正在俯瞰他,听他说道:“我只是听说他病了来瞧瞧,病的厉害么?”
宁楠水刚要说话就看见向佐一边咳嗽着从卧室里晃出来,她急忙走过去搀扶他轻声说道:“这刚躺下怎么又起了?连件外套也不穿。”
凌东萧站起身,看着一脸病容的向佐,从来都是神情飞扬挺帅的小伙子被流感折磨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脸色发青,眼窝沉陷,似是恍惚似是乏力慢吞吞的被宁楠水搀扶着坐进沙发里,宁楠水小跑着去卧室给他拿外套,他就背着沙发对凌东萧说道:“你坐。”
凌东萧又坐下,定定的瞧瞧向佐,低声说道:“怎么病成这样也不去医院瞧瞧。”
向佐几近麻木的说道:“没关系,我这只是心病,时间是最好的良医,只是长短而已。”
宁楠水本来已经走到他身边,听他这么一说愣了愣,却还是把衣服披在他的肩上,凌东萧暗自咬着牙努力忍着被向佐挑衅而起的怒火,向佐紧接着说道:“小雅,你先走吧,我跟萧子有话要谈。”
“我不。”宁楠水怕凌东萧是来者不善,万一他今儿个就是来找茬的,要干架,向佐病成这样也得有个帮手啊。
向佐皱皱眉头不满的道:“叫你走你就走,我们俩男人说话你在这儿干嘛呢。”
宁楠水相当固执:“我去厨房给你煮粥不听还不成?反正你也起了,中午吃那么少,这会儿也该饿了,你们谈完了就能吃粥了。”
连凌东萧都知道她大小姐估计连麦子跟大米都分不清,还煮粥?
向佐又咳了几声,站起身对凌东萧说:“那咱们出去说吧,我也正好出去透透气,这都闷在屋里多少天了。”
宁楠水急的跺跺脚恨声说:“向佐,你都这样了你还出去?我走,我走还不成么?”
向佐又坐下,宁楠水才恨恨的走了,凌东萧紧盯着他说道:“能看得出来,宁家小四对你多上心,你可别让人家伤心了。”
向佐靠进沙发里笑了笑,整个面容说不出的沧桑:“是啊,我就是一混蛋加二百五,不知好歹。”
凌东萧紧盯着向佐的眼睛精光闪现,就仿佛是细碎星空下波澜的海面,他已经没有耐心与他较量,直奔主题:“韩晓笑人呢?”
向佐倒是愣了愣,随即笑了:“不是吧哥哥,您跟我这儿逗闷子不是?你的人找我要?我没听错吧。”
凌东萧“呼”的站起身子,抬手仍他身上一个信封,额头上已经爆起细小青筋,此刻的他怒意升腾连眼睛都是红红的,沙哑着嗓子沉声道:“我忍你们够久了,向佐,不要一再挑战的底线!”
向佐看了内容后却是眼神凶狠里暴戾,慢慢站起身,整个人看似一把出鞘的利刃散发着寒气,手里捏着照片几近狰狞着问:“你把她怎么着了?”
这才是凌东萧的熟悉的向佐,看着虽是满面美容却依然浩气凛然的男人他毫不示弱仰起下巴,神色略显孤傲的说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对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外人过问。”
向佐上前一把揪起凌东萧胸前的衣服骂道:“你大爷的混蛋!你敢动她。。。。。。”
凌东萧却是根本不挣扎,不等他说完就极快的道:“我敢动她?向佐,两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只是小插曲,她的第一个,最后一个男人都会是我,这些照片宁楠水照的不错,我可以送给你做纪念,如果真要比个高低,我随时奉陪,只是我警告你向佐,只此一次,真为了她好,就离她远点儿!”
向佐紧盯着凌东萧的眼睛忽然就明白了,他冷笑,并不买帐,松开手又坐进沙发里,冷冷的说道:“是么?既然你这么自信这么铸锭干嘛要来找我说这些,而你说的这些话,恰恰说明了你心虚的东了,你能买了她的第一次还能买了她的最后一次?知道么,我很怀疑你所说的插曲有多小,小到让你吃醋了,让你不顾面子跑来警告我?呵呵,萧子,你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韩晓笑根本不爱你,根本不在乎你,你们之间存在的只是交易问题,如果她在意了,还会被人照了这些么?说明白点,如果她爱的是你,她会跟我如此的如胶似漆么?别傻了,自欺欺人不是你的风格,承认吧,你爱她,而她,不,爱,你。”
凌东萧只觉得眼前一黑喉间发甜,向佐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戳进他的心里去,他怎么能如此直白的抖落出他的不堪,一刀刀的剥开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深看的脓疮,露出触目惊心的溃烂,无法抑制的痛恨让他想要把眼前的男人碎尸万段!不错,只要他死了韩晓笑才能无退路,只要他死了他才能安生,只要他死了他才能独自享有那个女人!心里隐隐明白他来不是为了照片兴师问罪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了,怒火把他焚毁了,痛恨把他淹没了,实在不能忍受向佐的嚣张与蔑视,他踉跄着上前一把揪起向佐,想要撕裂他想要焚毁他,又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到求生的浮木,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告诉我她人呢,她去哪了!”
向佐却是极轻易的就甩开他,依然冷冷的说道:“她去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这些照片就如你说的,照的还真不错,既然你要送给我留个纪念,那我可就不客气笑纳了,门在那边,您走好了不送!”
凌东萧这辈子还没有输得这么惨烈,向佐寥寥的几句话就击中他的软肋击中他的要害,把无所不能的他击垮了,他来这一趟果然是自取其辱,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只能暗中舔作品,归置原因,也只不过一句话,她不在乎她不爱而已。
原来他自以为坚硬的壳如气球一样簿弱,被还在冷笑嗤笑嘲笑的男人一针挑破,还有什么能比这个事实更能打击他的骄傲他的自信,所有的一切似乎一瞬间涌进他的脑袋里,血管处砰砰急跳,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牙齿几乎咬碎,而他那双总是能够翻云覆雨的手却无力扭转局面,只能颤抖着唇却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这么疼,蜀昊冷冷的眼光像两把锥子,狠狠的钻进骨头里这么疼,他做梦也梦不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因为女人遭受打击。
怎么离开的他不知道,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车子上,还在头疼还在心疼,这种疼让他的手抖的不能控制,只能伏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像个骤然发病的心脏病患者。
电话响起的时候他闭着眼睛摸索着接起,梁先生很干脆的约他见面。他就想这么快?不是说要四十多个小时么?可他没有问,只是说:“好。”
宁楠水没有走,只是躲在安全楼梯处暗自生气,她气向佐不把她看在眼里,更气自己对他没办法,上赶着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她听到电子门的响声,去看的时候吃惊的发现了门的竟是满面戾气的凌东萧,她顾念着向佐,冲进门去,却看到站在窗前默默抽烟背影萧索的男人,她去夺他的烟,生气的说:“嗓子都这样了还抽呢。”
向佐就任她夺走,回身又去点燃一支,背着她低声说道:“宁楠水,你把照片真的给了萧子,你好啊,真好,韩晓笑因为这个有个好歹,我绝不会原谅你。”
宁楠水心里瓦凉一片,眼泪流下来,哽咽着说:“我没办法向佐,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我没办法。。。。。。”
没有办法。向佐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空虚,重重的叹口气,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也走吧,我很累,想休息了。”
宁楠水哭着走了,她不敢再惹恼向佐了,向佐站在窗前一遍遍拨打韩晓笑的手机,这个号码从他得知后就没拨打过,谁都不知道他是用戒毒瘾的毅力克制自己不要碰触,手机当然打不通,他就发短信,不知道发了多少条,当他抬头的时候,发现已经是华灯初上。
梁先生斯斯文文的坐在凌东萧的对面,看着他不停的翻看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就网罗到线索,凌东萧抬头的时候,他就笑了:“目前只能给你这些,不过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我的直觉她很可能不在京城,各堂口的弟兄正在搜寻,只要不是上天入地,我保证给你个交代。”
凌东萧沉默的点头,就听梁先生说道:“你可以先去问问你的朋友,电话的最后联络以及最后会面,所有的线索都与他无关。”
凌东萧疲惫的缩进发里,低声道:“景生,谢谢你。”
梁先生笑了笑:“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他看了看资料上扬子津的照片,说:“要不这样,你也甭出面儿了,这个人交给我,我来解决,要从某人口中探得消息,我比你的办法多得多。”
凌东萧闭上眼睛揉揉额头,最后摆摆手:“算了景生,别给我裹乱了,这个人你别碰,我能搞定。”
梁先生轻轻一笑:“那好,实在解决不了的,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
凌东萧去找扬子津的时候,那家伙还在家里懊悔不已,痛苦的抓头发想撞墙。
从天津回来他还觉得自己挺伟大的,既解救了苦海中的少女,又化解了哥们间的矛盾所在,你俩不是因为韩晓笑相互隔应么,反正那姑娘也不开心,把她弄不见了岂不是两全其美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品德高尚,思想纯洁,做了好人好事了,美美的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可是第二天晚上他就失眠了,老想着,这个韩晓笑单纯的跟一傻帽似的,别人说什么她都信,还长得好看,这万一在火车上被人贩子盯住了,就不好玩儿了,别被人拐卖到深山老林里那就可麻烦了,他越是不安吧,这个狐狸精还越没信儿,直到她被送走的第三天还没给他打电话时,他可真坐不住了,上班也没心情了,吃饭也不知道了,就连上厕所也觉得开始便秘了,扬子津又是翻眼又是抓挠自个头发,心里恨恨的想:这妞儿,坐火车去月球啦,都三天没信儿了,不是千嘱咐万交代的要给我个准信儿么,难不成丫的真被人给卖了?
他开始从早到晚的打电话,不通,又给他的银行帐户管理员联系,他给韩晓笑的银卡并没有在外地使用的痕迹,他才真的傻眼了,那姑娘就跟他给她放的烟火一样,眨巴眼的功夫,就没了。
又消磨了两天,韩晓笑还是一样的没着落,着急的把他给折磨的快不成人形了,正在家茶不思饭不想的,这凌东萧却找上门了,从猫眼儿里一看见凌东萧扬子津就软着身子靠门上了,一下紧紧揪着自己的胸前的衣服,一手在胸前划个十字,喃喃说:“主啊,神啊,看在我瘦了两斤的份上,丫的可造成别让这个男人告诉我,她真被人给卖了。”
扬子津完全的蔫菜了,耷拉着脑袋垂着眼皮盯着自己的鞋尖,凌东萧把梁先生给他的资料摔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只瞧了一眼就明白自己已经露馅儿了,心虚了,他还没见过凌萧子能恼成这副模样,开始他还嬉皮笑脸的说:“不就是一女人么,晚上去会所,我给你介绍一清纯点的妹妹,比韩晓笑漂亮还比她懂得风情,韩晓笑整天介跟一糟木头似的捏一把掉一块儿,有什么好的。。。。”
他还没说完呢,凌东萧就跟犯了病的狮子一样冲过来,拎着他差点没把他给揪起来,扬子津个子不矮也有一米八了,被凌东萧掐着脖子却跟挂在炉子上的烤鸭一样,被他一把就抡倒在沙发里了,胸膛似风箱一样呼扇的凌东萧一只脚跪在沙发上,近距离的狠捧扬子津一顿,杨郡理亏也不还手,让他出了气,才抹了把嘴角的血丝,坐起来蔫蔫的说:“打你也打了,骂你也骂了,现在说说吧,我能受得住,韩晓笑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他抬起眼皮偷偷的看一眼凌东萧,凌东萧正粗喘着捧着心口,仿佛是心口疼,又缓缓的抓紧衣服才慢慢的坐进沙发里,他的手抓着衣服那么用力,用力的让扬子津只担心他会把自个的那颗心给揪出来,扬子津吸吸鼻子,感觉热乎乎的,用手一摸,出血了,找了纸巾,对着傻愣着的凌东萧说:“喂,你倒是说话呀,韩晓笑有信儿没有,我都担心,好几天了。”
凌东萧这才拦着手拿出电话,拨了号码递给扬子津:“你把怎么送她走的全部给景生说说。”
扬子津眼皮子一跳,只好接了电话,说完了又递给凌东萧,“他要跟你说话。”
接了电话说就听梁称王称霸说:“人都走了一礼拜了,要是出了河北就不是咱地盘儿了,我尽量联系道上的朋友帮忙,你最好能从官方上联手儿,这样能省不少时间。”
凌东萧无力的缩进沙发里,沙哑着嗓子说:“我明白。”
韩晓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黑白两道的通缉对象,还傻傻的站在不知名的火车站出站口发呆,想想这一切就跟做梦一样,虽然能离开的机会来的太仓促让她措手不及,可毕竟还是机会,扬子津说的不错,不尝试就放弃,这放弃的,又何止是机会呢,或许她的人生以为地因此而改变,从此后都是一片明媚的艳阳天了,再没有肆意掠夺她尊严、幸福的男人,只有安安生生的日子。
最初的激动已经平利,她抬看了看破破烂烂冷冷清清的几所小房子,这就是火车站候车室了,上面用几木板拼成一牌子,字已经模糊,依稀还能分辩出是“川西火车站”几个字样。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她换了好几趟火车,人家问你去哪?她就说马上走的离这儿远的,换来换去她也迷糊了,火车上越来越多的人讲着四川话、土话、还有她根本听不懂外国语一样的少数语言,最后听同车厢的人说,前方山石塌方了,砸坏了铁路公路,不能再往前走了,她才迷迷糊糊的随着别人一起下了车,心想我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够远了吧,可此刻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却只能站在火车站不知道该去哪儿。
这个地方比北京还冷,小风一吹就能把衣服吹透了,冷的她不住的的哆嗦,从身后赶过去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学生模样的男孩子,身上还背着一个磨损的不像样的登山包,走到一辆破烂的不能再破烂的机动农用车旁,就有一个穿着跟一丸子一样圆的妇女尖着声儿问:“去沙河谷,坐不坐车?这可是最后一趟了,不坐就没了。”
男孩子问:“去,多少钱呀?”
“三十。”
“什么!三十?我免费送你一把刀你干脆去抢吧三十?漫天胡要价。”
“汽油涨了你不知道啊,不坐拼命,去候车室蹲一夜明早就有十五的。”
“那你也不能涨一倍呀,十八吧,我就这么多。”
“不行,我还不相去了,山路十八弯的又是黑灯瞎火的,三十就走没钱边儿去。”
看男孩子急的跳脚,韩晓笑就走过去说:“我也去,要不我们俩五十吧。”
女人看了看韩晓笑又瞧了瞧天色,不耐烦的说:“行行行,坐上吧。”
男孩子却不干了,用他细小的肿眼泡儿努力睁大瞪着韩晓笑气咻咻的说:“有钱烧的?她这是眼看没车,狮子大开口,你怎么傻不拉叽的上当。”
韩晓笑看着男孩子的肿眼泡儿说:“我愿意上当,要不你去候车室等着,赶明儿看你不成了冰棍儿,这车我包了,你坐是不坐?”
男孩子看看韩晓笑看看车,又看看天:“我傻啊我不坐,告诉你,我可没钱给你。”
妇女终于眉开眼笑,对头男孩子说:“你过来,搜身。”
男孩子又跟一蚂蚱一样跳起来,嚷嚷:“什么!搜身!你有病啊。”
妇女说:“你不是要免费送我一把刀么,眼看就要年关了,我总得小心,刀呢?没收了。”
韩晓笑一路上都在含着笑,偷偷看一眼脸色儿跟一小石人儿一样的男孩子说:“喂,是不是真有一把刀?”
男孩子又瞪着她一眼,忿忿的去摸书包,掏出尽是一块五毛的纸币给韩晓笑:“你数数,这是十八块钱,剩下的我没有,算你倒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