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竟也会有如此正儿八经的一面,她不是总是嬉皮笑脸,如同白痴一般吗?她这般,又是在为谁而失落?
视线忍不住朝她对面的濮阳栩瞟去,濮阳栩却只是安安静静看着轻歌,外头的一切仿佛完全融不入他的思绪中那般,眼底只有这个女人。
这两个人都怪怪的,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皇甫四海不理会他们,把自行车往树杆边一放,便又回到茶座前,揭开茶壶的水一看,里头的水几乎已经被蒸干,他无奈,把铁壶拿起来,将里头的水全倒尽,才又摇起把手取来一壶地下水,盖起盖子继续烧了起来。
"既然不是喝茶就不要浪费,不要乱动我这里的东西,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他怨道。
没有人理他。
半响轻歌站了起来,垂眸看着濮阳栩:"无名在他的院子里吗?带我去见他。"
无名,紫川大陆第一杀手,相传是个冷性冷清的人,杀人的时候心狠手辣,手起刀落,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当年武林中曾出现过一个名为"中原一点红"的杀手,他的剑法就与无名的如出一辙。
一剑封喉,人死了血还在喷涌,一点血色自他收剑之后才慢慢从对方的咽喉上冒出,这便是"一点红"的来源。
和濮阳栩一起进入无名的院子的时候,轻歌便已经感受到整个院子凉飕飕的,七月天凉成这般,她摇了摇头,浅笑道:"以后夏天有地方避暑了。"
濮阳栩本还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知道她在指些什么:"瞧着,你进皇甫四海和进无名的院子,表现完全不一样,还说当初不是在演戏吗?"
"既然都已经被你看出来了,我为什么还要当小狗一样在你面前耍戏?"她举步进去,这次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往庭院深处的屋子迈步。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濮阳栩目光微微柔了柔,举步跟了上去:"就算你让我们四人诚服在他手下,为他完成了他的心愿,他为你解蛊也还是要用到那样的方式。"
"你觉得可能吗?"轻歌脚步一顿,回眸看着他,忽然笑得有几分妩媚:"那家伙连女人都没有碰过,根本不懂得用那样的方式为人解蛊,再说,要他的命是绝不可能的,除了那两种方法,定然还有他自己的方式,只是你不知道。"
濮阳栩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是毒仙,可不是神仙,战倾城的事情我有大部分是不了解的,或许你说得对,总会有第三种方法。"
这女人不笨,这么一说他顿时也开窍了,只是不知道那第三种方法究竟是什么,他专研毒物这么多年,为何连他都不知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是像他那么厉害的角色,你不知道,我也不会怪你。"
谈话间,两人已经迈入屋子。
本以为像无名这样的杀手大白天里是不会出现的,却没想到进屋之后,竟大刺刺看到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矮几旁,正拿布拭擦他的剑鞘。
明明是自己闯入,轻歌却觉得像是无名闯入了她和濮阳栩的视线里一般,一下子竟有点接受不来。
"我以为你不在才会这样跨进来。"
通常杀手身上都有一份让人不寒而栗气息,不过,轻歌进来之后,并没有从无名身上感觉到任何杀气。
回眸瞟了濮阳栩一眼,她笑问:"你把我是天凰主人的事也告诉他了,是吗?"
"我只是怕你一不小心闯了进来,而他不明所以,一刀把你给了结了。"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乱闯无名的地方,极有可能会被他在脖子上留一点猩红。
轻歌浅浅笑了笑,这男人是真心待她的,至于为何如此,她不想问,若他们想说,早晚会告诉她。
"我希望你可以诚服于战倾城,为他办事。"她没有靠近无名,毕竟对方是杀手,一般的杀手都不喜欢与人靠得太近。
因而她只是走到对面的长椅上,与濮阳栩一起坐下,看着无名,温言道:"听说你们都会听命于我,而我的命运掌控在战倾城的手里,只能希望你们暂时听他的,等他为我解去蛊毒再说。"
无名还是没有说话,冷冽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细细打量着。
轻歌面容平静,迎上他的目光,继续道:"他只是要你们诚服,却没有说过时限,兵不厌诈,等他为我解去身上的噬心蛊,你们可以不再听他的。"
身旁的濮阳栩微微有几分错愕,她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可却是如此无赖,竟叫他们耍赖,这女人...太邪恶了些。
"君子一言..."对面的无名总算开口说话,言下的意思似与濮阳栩一样,耍赖,真心太无耻了些。
可他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轻歌打断了,她笑道:"所以你们答应他的时候什么都不用说,由我来说,我不是君子,我不过是个小女子。"
无名和濮阳栩互视了一眼,心里同时震撼了起来。
见过不要脸的,还从来没见过不要脸成这般的,居然教他们去骗战倾城。
"如何?"轻歌依然紧盯着无名的脸,这张俊颜与濮阳栩不分上下,可她今日真的没心去欣赏帅哥。
心情不好的时候,再帅也入不了她的眼了,只能当成一件艺术品,偶尔瞟上几眼欣赏几下。
看得出她的落寞,濮阳栩瞅了无名一眼,迟疑了片刻才淡言道:"既然你什么都没说过,那就算事后战倾城问起,也不是你我的责任。"
不过,这小女人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蒙混过关,她是真的太小瞧他的未来夫君了。
娶她为妃,只怕那男人也没打算让她离开,她的如意算盘打得还太早。
轻歌没理会他们在想些什么,现在心里确实有几分凌乱不好受,看着无名似没什么异议,她又问道:"你只需要点个头,我便离开不再打搅,改日再登门拜访。"
"若是没事,无需再来这里。"无名站了起来,握起他的长剑,转身往后院而去。
轻歌也没有理他,杀手嘛,冷冷酷酷的,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已算是不错,她不强求太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