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倾城大掌落在他衣襟上,长臂随意扬起,天师修长的身躯直接被他甩落在一旁的长椅上。
被摔得七零八素的天师从长椅上爬了起来,意识总算完全清醒过来,抬头对上战倾城森寒的目光,他俊眉蹙起,不悦地低叫道:"趁我伤重的时候欺负我,战倾城,你算什么男人?"
战倾城没有说话,高大的身躯欺近,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惊得天师顿时住了嘴。
伤重未愈,内力全无,这时候确实不应该与他硬抗,哪怕未曾有伤的时候也难以抵挡,更何况是现在?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么晚找我,究竟怎么回事?"他爬了起来,努力忽略掉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走到墙壁上,掀开落在夜明珠之上的锦帛。
忽然似想到什么,他眉目一亮,回眸看他:"不会是看了书还不知道怎么做,来请教..."
夜明珠的光亮起来后,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某些刚才没看清的东西,如今总算看得清清楚楚。
北王爷的左眼眶上竟是乌黑了一片,很明显是被人打出来的,相识了这么多年,他只见他被人打过一次...今日清晨他就曾来找自己上药,不过,那时候是右眼眶...
天师回过头,对着墙壁,有点面壁思过的意思,事实上是,他快憋不住了。
北王爷这辈子什么时候被女人打过?一日之内连着两次,还是被同一个女子挥拳打到...
安静了片刻之后,寝房里顿时炸开放肆明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久很久之后,黑着一张脸的北王爷狠狠刮着那抹一直在颤抖的背影,冷声道:"笑够了没?"
天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顺下来,才缓缓转身面对他。
不过这次他不敢看他的眼,实在是怕自己看了之后又会忍不住爆笑起来,这会再笑,他保证自己会被他从窗台无情扔出去。
"是不是技术不好被嫌弃了?"他低眉顺眼的,走到药架子前,把上头两瓶药取下来,慢步走到桌旁,再取来一只药碗,从两瓶药里头各自到处些,慢慢调配着。
"这事其实没什么好难过的,毕竟是第一次,男人的第一次总是会出许多状况,她该体谅你的。"
药勺在碗里小心翼翼搅拌着,为了达到最完美的药效,搅拌时的力度和搅拌的时间还得要特别注意,不能粗心。
"回头好好哄哄人姑娘家,就说以后你会努力改正,多试几次就能完美,那个...也可以买点小礼物送人,你知道,姑娘都是要哄的。"
这药看起来差不多了,只差放上一会会,天师把两瓶药膏盖好,重新放回到药架子上,还不忘叮嘱道。
"对了,虎鞭泡酒对男子有大功效,回头我给你弄去,这男人嘛,要是这方面不行,持续不久,姑娘家早晚会...哇!做什么?"
慎人的寒气忽然袭至,在天师能反应过来之前,他算得上高大的身躯一下被提了起来,只一瞬,便猛地被砸向半掩的窗台。
"哇。"
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划破长空,某人终于如愿地被北王爷从窗台上扔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前院坚硬的大理石道上。
战倾城拿起桌上已经调配好的药膏,指尖沾上少许,学着清晨天师为他上药的模样,自己自救去了。
说他不行,还要喝那什么虎鞭酒?混账东西!他堂堂北王爷会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不行"是什么意思?
房门被拉开,一抹纤细精致的身影从里头步出。
凤轻歌随意舒展着筋骨,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虽然昨夜还是没有睡够,不过幸而后半夜再无人来烦她,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北王爷似乎被她踹下床之后就未曾出现过,也不知道欲求不满的男人跑到哪个女人的寝房里过夜去了。
想到他那着魔一般猴急的模样,轻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鸡皮疙瘩一瞬间冒了出来。
怪不得人家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种,大半夜的不睡觉,老想着做那事,真是恶心!
这么恶心的男人,能躲则躲,要不是自己还中了他下的蛊,这会早已经有多远滚多远,逃之夭夭了。
一想到今日还要去后山完成那所谓的任务,头都大了,这征服男人的事情一点都不好玩,还不如自己一个人云游四海去。
可惜,那条蛊虫...
忽然她眉目一亮,心里似闪过什么,整个人顿时兴奋了起来。
濮阳栩,毒仙,会用毒的,有没有可能也懂得巫蛊之术?
想到濮阳栩,凤轻歌心里总算有了点希望,于是匆匆离开北王爷的千城阁,快步朝后山走去。
可当来到那座属于毒仙的院落前,轻快的脚步却渐渐迟缓了下来,最终她停在院子前,只是安安静静盯着视线里的前院,不敢迈步进入。
毒仙是用毒高手,使毒整个紫川第一,她心里有点发毛,也不知道那毒仙长得什么鬼模样,常年与毒物打交道只怕也好看不到哪里,说不定还浑身毒疮,一身恶臭的气味。
这些还是其次,她怕的是自己一进入这个庭院就会中毒,毒发身亡,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院子里撒了一地的毒粉,弄了一院的毒气?
虽然天一说无名、皇甫四海甚至濮阳栩都听她的,可那也不过是天意随口说说的,谁知道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万一他只是开玩笑敷衍自己,而她信以为真,这一闯进去,能不能保着小命出来都是未知之数。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找天一打听打听消息再说,好歹他们是邻居,对濮阳栩,天一总该有几分了解。
进门的时候天一依然在睡着,这个男人的睡功果真是天下第一,轻歌甚至想,他的睡功比起他的轻功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一依然悬在绳索上,她进门时故意举止粗鲁甚至把房门弄得劈啪响,那家伙还是安稳睡着,完全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