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漾歌向任泽默提了她想留在新悦广告公司。任泽默不置可否,漾歌就当他是答应了。一到公司,就找了王清悦表示她要留下来。王清悦问过她是否有职位意向,漾歌只说先学习着,不过她心底其实想成为一名广告AE。
王清悦笑了笑,给漾歌签了转正协议,职位是设计师助理:“晚上部门有聚会,也当是庆祝你转正了,怎样?”
漾歌有些忐忑:“晚上吗?”她需要向阿默先报备吧?漾歌抬头,只见王清悦笑眼睨她,她脸一红,点头答应了:“谢谢王姐。”阿默那边,只要她提前说了,就没问题的吧?
任泽默正开着会,接到了漾歌的信息。聚会?他眉心不自觉地蹙紧,看来这丫头在赵新的公司呆得挺好啊。他默不作声地收起手机,仍旧主持着会议的进行。
会后,他还记得这件事,掏出手机给漾歌回了“嗯”。漾歌那边收到短信后喜出望外,她手指飞快地编辑了条短信回给任泽默。
“谢谢阿默!我好爱你!”
任泽默拿着手机,嘴角有丝笑意若隐若现。
“董事长。”莫妮连门都没敲,就贸然地闯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她推开门的一瞬,撞见了任泽默的笑容。她先是一怔,然后把文件摔在了任泽默的桌上,冷笑:“你根本就把我姐忘记了!是不是?!”
任泽默蹙起眉:“莫妮,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一直有在托人找你姐的下落,瑾旖跟我相交多年,她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莫妮仍拦在任泽默的办公桌前:“我凭什么相信你?”
任泽默不争辩,拉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份装订整齐的资料递给莫妮,上面清晰地记录了L对莫瑾旖下落的追踪情况。
莫妮慢慢地翻着,直到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名字时,停了下来。秋以人?姓秋的,那是与秋漾歌有关系了?
莫妮咬牙切齿,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女人逐渐加深了怨恨:“是你老婆做的?”
任泽默从莫妮手里把资料收回,放回到抽屉里:“与她无关。”他语气肯定,转向莫妮:“你出去吧,下次进来前记得先敲门。”
莫妮从董事长办公室退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极是难看。叶梓桦抬头扫了一眼:“怎么了?”
“叶姐,那个秋漾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叶梓桦扬笑,漫不经心地说:“她呀,是个运气好到让人嫉妒的女人。”她顿下手中的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愉快的往事,开始轻声发笑。“咯咯”的笑声传入莫妮耳中,并不悦耳。
-------------------------------------分割线君-------------------------------------
任泽默接到“夏夜”会所负责人的求助电话后,就马上赶到了会所。
“任先生,区爷他……哎,您还是自己看吧!”会所负责人欲言又止,带着任泽默到了舞池。舞池灯光昏暗,隐有几点光亮,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纠缠交叠的人影。音乐声中夹杂着男女欢好的肉*欲喘息,这里若说是酒池肉林也不为过。谁也没想到,标榜上流人士身份标志的“夏夜”会所居然会有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地方。
会所的负责人找侍者问过之后,走在前面小心地隔开人群,替任泽默引路:“您这边请。”
他们在角落里找到了区行倾。他手里提着一瓶酒,正与几位艳美暴露的女人贴身热舞,他一只手搁在其中一个女人腰上,另一只手提着酒瓶不时往嘴里灌酒。任泽默眉心微拢,以前,区行倾可是从不在会所里碰女人的。现在,却似乎是来者不拒。
“区爷这个样子,已经有三天了。”
任泽默转过身:“把他送到房间里。”
区行倾提着酒瓶晃进房间,带着满身浓烈的酒气。他身子一个晃悠,摔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他打了个酒嗝:“你找我?”
刚在舞池的时候,灯光太暗,任泽默这下才看见区行倾的样貌。他衣着邋遢,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是几天没有休息了。
“辛珂然把她接走了?”
区行倾冷笑一声:“是啊。”他满不在乎地仰头灌了口酒。
任泽默一时无言,沉默片刻才开口:“对不起。”他没想到区行倾对路小夏用情这么深,不过就是个女人吗?
区行倾却只是笑,那笑声暗哑:“那女人,那女人,连一点不情愿也没有!听说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很久没有分开!也不顾在场的还有没有别人看着!”
“她不要我了,哈哈,路小夏那个狠心的女人,哈哈……”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路小夏那女人,那狠心的女人!他笑着笑着就咳了起来,弯着腰掩着脸,肩头上下颤动着。
任泽默离开“夏夜”的时候,时近午夜1点。那丫头已经回家了吧?任泽默抬表看了眼时间,眼睛若有所思地落在空寂的街道。
他是受了区行倾的影响,亦或只是因为这夜晚太清冷?他才会产生那种无稽的想法。
秋漾歌,怎么可能是他心爱的人?他又怎么会为了失去她而痛不欲生?
突然窗外有什么东西闪过,任泽默皱眉:“停车!”
司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是!”
车子在路边停下。任泽默摇下车窗看了一圈,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刚那两个在路边拉扯的人不是秋漾歌吗?如果是她,那个男人又是谁?任泽默又让司机把车子倒回去一些,但左右还是没看到漾歌,空荡荡的街道一目了然:“走吧。”大概是他看错了。
任泽默掏出手机,拨通了漾歌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漾歌的声音明显透着惊喜:“阿默!”
任泽默嘴角微微牵起:“你在哪?”
“啊?呃,阿默,我还在酒店呢。你已经到家了吗?我马上就回去!”
“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啊?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任泽默的语气转冷:“马上回来!”他收拢手掌,无意识地捏紧手机,用力到指节都开始发白。突然,他把手机砸了出去,手机砸在地上,发出脆响。前排的司机不自觉瑟缩了下肩膀,透过后视镜,任泽默脸色阴沉得恍若鬼魅。
白然轻笑着看漾歌握着手机发呆:“不乖哦,原来你也会说谎。”他语气亲匿,听起来有几分暧昧。
漾歌确定自己不是敏感过度,因为刚刚白然说……她后退了几步,看着白然的眼神警惕而防备:“你想做什么?”
他摇了摇头:“真让人伤心。”他向前走了几步,逼近漾歌:“如果你想要让我帮王清悦,除非你,做的女朋友,你看怎样?”
白然进一步,漾歌就退一步,她紧张地四处张望,这下子都已经是午夜了,四下根本就没人:“白然,你疯了?我已经结婚了!”见他突然伸手,漾歌的眼瞳猛的缩紧,紧张得连声音都变了:“你想干嘛!”
白然有些委屈地指了指漾歌的身后:“别再往后了,小心绊倒了。”漾歌回头一看,身后确实有一块大石头挡在路中。漾歌脸色憋红,看了眼白然:“谢谢。”
白然哈哈大笑,这傻丫头,现在这情况居然还记得道谢?他伸手揉了揉漾歌的头发:“王清悦的事你就不必管了,除非,你真的愿意牺牲。”
漾歌闪身避开了白然的触碰,看向白然的眼里已见愤怒:“王姐再怎么样也是你上司,而且她平时对你也不错,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白然从漾歌身前让开:“你该知道,我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人罢了。”
漾歌表情一滞,她知道。可是她没想过白然居然是受赵新的委托来调查王清悦。“可是你也不能,不能诬陷王姐!”
白然再次开口,神色已近漠然:“我说过,我不过是拿钱办事。赵新是早有意思要与王清悦离婚的,不过他不想把资产分给她,所以才请我来调查王清悦。如果王清悦私生活不检点,那他自然就不必与她平分资产了。所以你以为他想要的是王清悦出轨的确实证据吗?这种事,我不做,自然也会有人做。”
原来,事实比她想象的还不堪!漾歌只以为伪造证据是白然自己的主意,却没想到会是赵新……他们不是共同创业,胼手胝足走过来的患难夫妻吗?为什么彼此间的感情,会这么经不起历练?
白然继续说道:“你又以为王清悦是吃素的吗?她早就知道赵新在外面有女人了,一直拖着不离婚也不过是想先赵新一步收集到对她有利的证据罢了。”
“不!王姐不是这样的人!她是爱总经理的,她不肯离婚一定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机会!”漾歌摇头否认,她还记得上次在王清悦办公室的那次谈话,她相信王清悦对赵新是还有感情的。
白然牵动唇角,笑漾歌的天真:“这年代了,哪里还有那么单纯的感情。”
漾歌回到家的时候,看上去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她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白然所说的话,难道真如他所说,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她推开了卧室的门,发现任泽默还没睡。他看到漾歌回来,抬头瞥了一眼:“回来了。”
漾歌这才记起了时间,她歉疚道:“对不起对不起!”
“过来。”
漾歌乖巧地听从任泽默的命令,坐到他身边。任泽默用虎口挟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聚会好玩吗?”他语气森冷,只要是人都能感觉到危险了。可偏偏漾歌却是格外的迟钝,下巴被捏得有点疼,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任泽默,眼睛一瞬不瞬。
任泽默也颇有耐性,两人似乎是在僵持。
但忽然,漾歌动了。樱桃小嘴张张合合:“阿默,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的人,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一直地爱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