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歌走到家门口,见里面隐隐有灯光漏出,心里一跳——难道,是阿默回来了?她当下想要立刻退回电梯,但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用钥匙开了门。
“咔哒”钥匙转动的声音吸引了任泽默的注意,任泽默停下正要走回卧室的脚步,坐回到客厅中央。漾歌推门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任泽默。
“阿,阿默,你,你回来了?”漾歌有些不知所措,期期艾艾的拘着手站在门口。
“你这是,又会哪个野男人去了?”任泽默站起身,似笑非笑地朝漾歌走近,眼神却凌厉地扎人。
“我,我没有。”漾歌一步步地后退,直到背脊贴上了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她避开了任泽默的眼睛,低声否认。她原是不知道要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去面对任泽默,但这番逃避的态度看在任泽默眼里就成了欲盖弥彰。
“哦,没有吗?”任泽默捏住漾歌的手臂,力道大到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只是语气依旧平静,“那这身衣服是你自己买了的?”
“不是……”斗大的汗珠从漾歌的额头渗出,她咬牙忍住痛,解释道,“这是,这是我哥的……我今天去见了他。”
“我有批准让你出门吗?我不是让你这几天好好呆的家里的吗?晚饭也不做,玩到现在才回来,还有没有规矩了?”任泽默听到漾歌是去找的秋以人,眼中的凌厉之色未有半分消退,大手夹住漾歌胳膊的力道也未有松软。
“我……”漾歌忽然觉得心里十分委屈,他的情人都能找上门来,凭什么自己去见一下哥哥都不行?想到昨晚他没回家是呆在余嫣那边,想到下午余嫣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想到她坐在那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漾歌咬了咬唇,忽然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看进任泽默的眼里,“就算我去见别人又怎样了?你,你自己还不是……”
“怎么,继续说呀。”见漾歌倏然顿住了口,任泽默冷冷地笑了,两道嗜血的目光直直地射进漾歌的皮肉。他俯低身子,近乎惩罚地蹂躏地漾歌的嘴唇。
嘶——漾歌疼得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任泽默松开了漾歌,薄唇上沾了一点鲜艳的血红。
“你想跟我讨要公平?秋漾歌,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不要脸地巴着我,贱得一定要嫁给我。行,你要公平,明天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再来跟我谈公平。”
不。漾歌垂着头,知道自己没办法那么做。
“我饿了,去做饭。”任泽默推开漾歌,没了他的支持,漾歌就如一滩软掉的泥浆一样瘫倒在地,“在没离婚前,我做什么你都只有接受的份。”
“如果,娶的是莫瑾旖,你也会……”漾歌觉得自己真是可悲,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她还想从别人身上找回一些平衡,即使是一点点的安慰也好。
可惜,等来的终究是另一场羞辱。“你不配与瑾旖相提并论。”
果然是先爱的人先输……
阿默说的没错,她除了接受,还能怎样?有水珠滑过她惨白的唇,冲开已然黯淡的血迹,漾歌嘴角晕开一朵苦涩的笑,她只能选择全盘接受呵。
“总经理,任先生昨晚除了‘夏夜’,哪儿都没去。”于天拿着手机,恭敬地向秋以人报告任泽默昨晚的行踪。
“他在‘夏夜’里面见了谁?”秋以人一边走一边解去衣服,衬衣落地,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这……”“夏夜”会所的私密性极高,对会员的出入和在会所里的行为是完全保密的,这种情况下,根本无从下手啊。
“明天上午给我。”秋以人不理会于天的为难,径自给了时间截点,便挂了电话。
“想我了吗?”秋以人走到床边,床上依旧躺着下午的那个女人。她依旧还是俯躺着,长长的黑丝掩住了容貌。秋以人伸手隔着蚕丝被描绘着被子下女人曼妙的身姿,女人的身子微颤,发出了一声闷哼,许久方才回归了平静。
“这药劲还真大。”女人的反应挑起了秋以人的笑意,他从被子的侧边把手伸了进去,大手在被子下作怪,女人难耐地扭动着娇躯,掩着她身体的蚕丝被慢慢滑至脚踝。失去了被子的遮掩,婀娜的**一览无遗。
修长笔直的美腿,盈盈一握的纤腰,白皙淡粉的肌肤……惟一破坏了美感的是——
仔细看去,原本该是细致白嫩的裸背竟没一处好的,青青紫紫的吻痕布满了整块玉背。
“我实在是太过分了。”秋以人的视线也落在了那片裸背上,他的手指沿着女人的脊柱画着线,敏感的肌肤瞬时就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秋以人低低地笑了,虽然这些吻痕是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但却最能挑起男人内心深处的欲念。
秋以人索性把整床被子都掀开了,被子落地,女人的脚踝……竟分别拷着两个金色的脚铐,脚铐的末端,被死死地扣在床柱上。
秋以人从电视柜底下的抽屉里摸出了钥匙,打开了脚铐,似乎是拷的时间太长了,两个脚踝都浮出了一圈殷红的印迹。他又好心情地把女人的身体翻了过来,长长头发铺洒到枕头上,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那张脸赫然就是失踪多时,任泽默遍寻不得的莫瑾旖!
秋以人刚取下了堵住莫瑾旖嘴巴的领带,莫瑾旖就开始剧烈地咳嗽,秋以人把她扶了起来,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其实,你只要听话一点,就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了。”这幢别墅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住,可她时刻都想着逃,白天他不在的时候,不把她绑在床上,不把她的嘴堵住还是不行的。
莫瑾旖刚顺过气来,就抓了个空挡,爬下床起身欲逃。可是她的脚已经多天没有走过路了,刚下地就软了下来。
“你看,我就说要你听话一点嘛。”秋以人无奈地摇头,伸手把莫瑾旖从地上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莫瑾旖拼命地挣扎着,手攥成拳用力地打向秋以人。可她近日进食不多,再加上身上的药效未退,拳头砸在秋以人身上就跟挠痒痒一般,一点也不疼。反倒是她的指甲,倒还在秋以人的胸膛上划了几道。
“宝贝,你很不听话啊。”他把莫瑾旖放倒在床上,作势要拿脚铐铐她,莫瑾旖就慌忙停了反抗。她推开秋以人,逃倒了床角,坐着环绕著自己的膝盖,尽量地遮掩着自己。
“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求你,放了我!”莫瑾旖的眼里盛满恐惧,她害怕再被秋以人铐住,眼泪从那双美丽的大眼里争先恐后地奔涌出来,她颤抖着嘴唇不断哀求着秋以人。
此时的莫瑾旖,哪里还有之前的骄傲和明艳?
秋以人不禁溢出一声遗憾的叹息,是自己折了这只骄傲的白天鹅的翅膀吗?不过,看泪水包裹着她**的模样,也是一番别致的风情嘛。秋以人的丹凤眼里浮现出明显的欲色,他伸手示意着莫瑾旖,“过来。”
“不!”莫瑾旖拼命地摇头,泪水飞洒,这几天的日夜相处,已经让她足够明白此时男人心里的想法了。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坚毅的决心,趁着秋以人没注意,从角落窜起来又想要逃。
她咬着牙忍住脚踝的刺痛和身体里一阵阵的燥热,这一次,她逃到了门口……
在她的手刚抓到门把手的时候,秋以人就轻而易举地截下了她,“宝贝,你是想先跟我玩点小游戏增进情趣吗?”
男人性感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就同地狱勾魂使者的催命铃一般,她绝望地巴着门不肯松手,“秋以人,求求你放了我,你妹妹已经跟任泽默结婚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们的!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我做事,从不允许有任何可能性的威胁存在。”见莫瑾旖不肯离开门边,秋以人也不强求,他把莫瑾旖扣在他与门之间,火热的唇**上了她敏感的后颈……
不要——
火热的情欲将她席卷,莫瑾旖泪眼婆娑,颤抖的声音里充满控诉,“你是变态,你是恶魔,你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下地狱……”
变态?报应?地狱?秋以人唇边的笑意更盛,湿热的舌挑起她的耳垂,他在莫瑾旖的耳边如同情人一般呢喃,“变态啊?那你要不要跟我这个变态做一些更变态的事情?”手指向下滑落……莫瑾旖的身体如同一张弓一样,紧紧绷起。
“你不知道啊,我早就已经在地狱里,你要不要来陪我呢?”
秋以人的嘴角至始至终都挂着一抹温柔而诡异的笑,地狱,他早就是地狱里一只不得翻身的鬼了,从那日起到现在,他没有一天不是在地狱里煎熬的。
秋以人闭起眼,挑起身前女人的一缕秀发放在鼻间细嗅,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繁花盛夏……
繁花盛夏,那个漾着明媚笑容的女孩。
时空流转,女孩渐蜕成女人,再笑时,笑容已不复明媚,仅剩了化不开的哀愁。
最后再见,嵌进他记忆里,却是一张渐渐腐化的脸……
秋以人猛然睁开眼睛,神色惊痛。
不可原谅!陷入回忆里他表情狰狞。
他按着身前的女人,阴厉着目光,手指毫不留情地掐扭着女人细嫩的肌肤,在白皙无暇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刺目的指痕。
他一手捣住女人痛苦、尖利的呼喊,动作更是粗暴,他豪不顾惜莫瑾旖虚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另一手掐在她的腰上不让她有半分挣扎,直至莫瑾旖因不堪折磨而昏厥,他依旧也没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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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我真的很喜欢你,对不起……对不起……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她的脸庞,她的手颤巍巍地伸向他衬衫的扣子……
很抱歉,孩子没有保住,您别太伤心了,您还年轻,还能再怀上孩子的……
漾漾,我们结婚吧。
好。
……
漾歌骇然从睡梦中惊醒,她惊疑不定地坐起身,抹了把脸,额头上全是密密的汗。她擦过汗后,看了眼仍闭眼沉睡的任泽默,蹑手蹑脚地翻下床,然后掖好被子,轻轻地开门走出房间。
现在是早晨6点,漾歌走进厨房,动作熟练地洗米、淘米,按之前王嫂教她方法煮粥,先用开水下锅,烧开后再用文火慢慢炖粥。准备好煮粥的一系列的工序后,漾歌开始准备下粥小菜。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腌黄瓜,夹了几段出来,切好,装盘。又拿出了两个咸鸭蛋,依旧是切好,装盘。她记起王嫂说阿默喜欢吃虾仁厚蛋烧,想着冰箱里还有一些新鲜的虾仁,就拿了出来。她拿出砧板,把虾仁洗净,然后放上砧板慢慢地剁成碎末。
漾歌的动作看起来驾轻就熟,行云流水,完全不像是个刚接触厨艺的初学者。直到她的手指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尖割破——鲜血涌出伤口,滴在砧板上,团成一个圆润的血珠……
漾歌呆呆地看着破了的伤口,像傻了似的,竟不知反应。
许久,她突然有了动作。
漾歌扶着流理台,难以抑制地痛哭起来。她拼命地捂住口不让自己哭出声,可仍有细碎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
其实,一切都是她的错!
最早在秋以人给他们两个下药的时候,她的药效是比较迟一点发作的,原本,原本那件事完全可以避开……
是她,贪心地想要索求一点点回忆……
都是她!
是她先种下的恶因,才收获的恶果!宝宝的离开,婚姻的不幸,阿默的爱情,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她一手搞砸的!
漾歌发了狠地使力捏住那只受了伤的手指,自虐般地掐住伤口,手上的痛虽然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可心里的痛却是无处发泄,她只能这样,借由着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内心快要将她淹没的痛楚……
终于,她停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用力地抹干眼泪,就着流理台的水龙头洗干净了脸,她暗自下了决心——这是她最后一次流眼泪了,往后,她要学会变得坚强。没有人可以为她犯下的错误买单,除了她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