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秋以人已经没再派人看守莫瑾旖,也开始任她在有保镖陪同的情况下进出。因此莫瑾旖要通知莫妮戒备秋以人也变得容易了许多。
莫瑾旖联系上了莫妮,莫妮已经知道莫瑾旖是在秋以人这边,不过她告诉莫妮她现在挺好,挺安全。虽然暂时不能回去,但是过段时间她会回去看看的。她长话短说,并不深究莫妮怎么会跟任泽默传出那种绯闻,只让莫妮平日里小心一些。秋漾歌或许不会对她怎样,但秋以人就说不定了。
莫妮一一答应。她没有跟莫瑾旖解释绯闻是假的,只说任泽默对她挺好,她也慢慢地喜欢上了他。莫妮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也知道自己自私。她握着话筒,在心底默默地对莫瑾旖说了声对不起。虽然这个男人曾是姐姐的爱人,但往事已矣,姐姐现在这样是不可能再与他一起了。姐姐惯来疼她,肯定不会与她计较这些的。莫妮在心里自说自话,片刻已洗去了对莫瑾旖的歉疚。
不过,莫瑾旖确实也不计较,她虽然对任泽默还有情愫,但沦落到她目前这个处境,即使事情过后,任泽默还能接受她,她却已是无力再爱。她知道自己劝不了莫妮不要与任泽默扯上关系,所以索性也就不劝。她尝过秋以人的可怕,只让莫妮小心再小心。
莫妮挂上电话后,就找叶梓桦商量。
叶梓桦眸色发深,似笑非笑:“你姐对秋以人还真是了解。”她说的时候,着重在秋以人三字上加了重音。
莫妮不察,以为叶梓桦同她一样,厌恶着秋家所有的人。她点头:“叶姐,你说这事要不要跟任总说?”
“跟他说做什么!”叶梓桦轻斥:“现在没有凭据,你拿什么说给他听?”她捏着汤勺优雅地搅拌着咖啡,笑容有些阴冷:“不过,你姐倒真是疼你。你接手了她的爱人她也不在意,还送了这么好的主意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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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泽默依秋尚言之约,准点到了秋家。
他扫了一眼秋尚言书桌上堆叠的杂志,薄唇讥讽地拉开:“原来秋老也会看这种不入流杂志啊。”
秋尚言把雪茄盒递给任泽默:“你既然认为不入流就好了。”他抽入了一口雪茄:“你跟漾歌两个还真是默契。上次我听她叫你妈什么,夫人?你呢?连声伯伯都不叫了吗?”
他顿了顿:“阿默,我不想和你外公一样,只一味用逼迫的手段。我也是过来人,知道感情这种事强求不了,所以你和漾歌婚后怎么相处我本是不想干预的。”
任泽默不语,只是唇角一直牵绕着淡淡的讽意。
秋尚言的视线落在远处,任泽默是怎样的态度他不在乎,这些话是他必须为那傻丫头说的:“其实你们这段婚姻从始至终,漾歌都没有错处。若你真要给她安上一个罪名,那她不过是错在太执着罢了。”
秋漾歌没有错?是啊,工于心计不是错,不过是天性。
秋尚言继续说道:“前次我把任远的股票卖给你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漾歌,但显然你没有做到。”
听到秋尚言的话,任泽默眸光陡然冷了下来:“您现在是想拿承诺来压我吗?”
秋尚言摇头:“也许我和小二行事是太过强势,在这里,我向你致歉。此次我再跟你提起这些,不过是出自一个父亲的托付而已。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我只想告诉你漾歌是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对她好一些。否则……莫要等失去的时候才追悔。”
任泽默从秋家出来的时候,恰在门口遇到了秋以人。
秋以人拦在门口,扬笑跟他打招呼:“来找老头吗?”
任泽默从秋以人的身侧绕过,目光透露出对秋以人的厌恶和不屑。
秋以人满不在乎,他耸耸肩任由任泽默离开。不过正当任泽默要上车的时候,他突然出声:“对了,漾歌让我查杀任君浩杀手的杀人动机。我查了,但结果想必你是早就知道的,我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事实证明,她是对的,那人确实不是受你指使。任泽默,不管你对漾歌是恨是厌恶,至少她的这份信任,是连你妈也给不了的。”
全天下,惟有那么一个人能给予你毫无保留的信任。
“任总,回公司吗?”
“回家。”
……
他今天又不会回来了。时针走过了1点,偌大的客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昏暗的灯光倾泻,照出了沙发上孤寂的人影。
漾歌蜷缩在沙发上,表情木然。这些天,任泽默时常不回家,不回家的时候连半点消息也没有。有时明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她却还是从天黑等到了天亮。他不回来的时候,漾歌也不敢去猜他是留宿在其他住处了,还是……留宿在其他女人的家里。
这间屋子,热闹过一阵,现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漾歌换了个姿势,平躺着,双手平搁在胸前,目光空空地落在天花板上。就让日子这么麻木地流淌着吧,她已经很久都不去想她与任泽默的将来了。或许,这就是她将来长久的生活了。日日夜夜地空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家的丈夫,这大概就是上天对她不肯放手的惩罚。
“咔哒。”门锁被打开了,漾歌猛的弹开眼睛,惊得从沙发上弹坐起来。
任泽默推门进来的时候,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当头一棒。幸好他及时闪开了,否则那根高尔夫球棒砸在他头上可不是好玩的。
球棒从漾歌手里脱落,无声地落在地毯上。漾歌怔怔地站着,没想到开门进来的会是任泽默。
他拧着眉,她这样的表情是不期待他回来了?
“拖鞋。”他冷冷地开口。
“啊?好好!”漾歌手忙脚乱地蹲下身拿出任泽默的拖鞋,摆在他面前。
任泽默穿好拖鞋后,见漾歌仍傻愣愣地站在一边,不由不快:“去把热水放好,我要洗澡。”
漾歌猛然回神,诺诺地答应着。她放好洗澡水后,任泽默已脱了衣服进来。她脸一红,偏过脸去不敢看他。任泽默嗤笑,踏足浸入热水之中:“过来给我揉揉肩膀。”
漾歌听话地在他身后坐下,柔软无骨的小手攀上他的肩膀,力道适中地替他捏揉。她痴痴地看着他仰靠在浴缸檐上的俊脸,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今天,怎么回来了?”
任泽默闭着眼,并不回答。一阵冗长的沉默在浴室漾开,久到漾歌以为他都已经睡着了,或者是不愿意回答了。他方才缓缓开口:“这是我的家,我凭什么不能回来?再说,你都跟你爸,你哥告状了,我敢不回来吗?”
落在他肩上的手滞了一下,她声音幽幽的,果然是自己奢想了:“所以……你才回来了?”
任泽默的薄唇牵起一丝讽笑:“否则呢?秋漾歌,你本来就知道我娶你,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一块地而已。我也曾说过,不要奢望我会爱上你。这些都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你现在何必又要装得这么哀怨?其实你爸有句话说的在理,就算我有多厌恶你,你总还是我名义上离不了婚的妻子。因此往后只要你检点一些,安安分分的,我也就不再同你计较你和那个男人的事。”
漾歌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她把手从任泽默的肩上抽回:“你……非得要这么羞辱我吗?”
任泽默睁开眼,眼底的鄙夷让她溃不成军:“有种东西,叫自取其辱。”
清晨,天幕泛白。
昨晚,又是折腾了半夜,到凌晨,任泽默才肯放漾歌睡去。他坐起身,从床头抽了根烟,夹在嘴里。片刻,烟雾萦绕,淡淡的烟味在鼻间萦转。
任泽默的目光落在身畔:她把自己蜷成了一团,睡得似乎并不安稳。那张娇美的小脸紧绷着,像是在睡梦中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似的。她双目紧闭,厚长的睫毛轻颤着,粉颊上落了几滴泪水,晶莹的如同滚落在绿叶上的露珠。
他的手指离她几寸的距离停住,倏然缩回。他抽了口烟,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懊恼。其实,他这次回来的本意是想与她和解。他愿意将她背叛偷窃资料的记忆抹去,和她恢复到此前的相处。可是一见她,她与那男人相依相拥的画面就不可避免地从他脑海里涌了出来。
他拧灭手中的烟头,披衣下床,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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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桦找了几个地痞流氓,让他们假装是秋以人派来的,计划将莫妮掳走,然后再设计让任泽默来救。
中途只要让任泽默受伤,莫妮自然就能顺理成章地照顾他,甚至还可以下手生米煮成熟饭。叶梓桦冷笑着交待着莫妮整个计划。让任泽默与莫妮发生关系是她的一个算计,另一个算计就是借此增大任泽默与秋家的嫌隙。如果能让任泽默怀疑秋漾歌与这事脱不了干系,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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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希望我能写到7000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