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你是关心则乱而以。只是这话,狂云惠并没有说出口。
手下来回抚摸着那块淡青色的玉佩,它的表面光滑无比,足以见怔主人有多么喜爱它,定是常常触碰才会让它格外的晶莹。
然,狂云惠的心却早已飞出了这深宫。
情之一字是个可怕的东西,更是一个牢。
爱情,让她终身未嫁。
只守着他留给她的一点思念。
恩情,让她终身被锁。
即便是对于狂云惠她这种淡漠性子的人来说,也如一把锁,将她深深的锁在这深宫中,一呆就是二十年。
狂云惠叹了一下,轻声说道,“青檬这丫头被仙儿收服了。”
云英怔了一下,“奴婢也这么想的,近来,她送回来的消息都很清水,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看来,小小姐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啊!”
“云梦会在东岳待上一段时间,云英,南诏那边你跑一趟吧,借着南诏皇病重的事,与南国公将事情定下来。”狂云惠吩咐着。
“是。只是,小姐,奴婢离开,云梦又不在……”
“无事,我要是连自保都没有,这么多年又是怎么活的。”狂云惠笑了一下,“陪我走一下吧,去见见皇上……”
云梦点头,拿了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向外走去。
狂仙儿跟在鬼医的身后,一路上了鬼头山。
她以为自己制作机括的能力已经很强了,可是,瞧瞧鬼医这鬼头山的机关设计,不说这山上的瘴气与物有多少,就只这些机关陷井吧,哪一个不是让你跌入万丈深渊!
想来,这下面的鬼魂多的数也数不过来吧!
“这些机括会自己转换的,所以,不管是谁下次来的时候,还要再重新走一次。”鬼医很是自豪的说着。
“唔,那些能上得山,又熬过瘴气毒物所带来的不确定因素,想来,很是幸运了。”
“还好。不过,没有人比你还要幸运就是了。”鬼医带着狂仙儿走过那道入山的入口,而眼前却是一片平地。
狂仙儿看着他,自己怎么就幸运了?
“为什么啊?”
“因为,那个时候,种满‘七重鬼毒’的山蚁刚刚被我放出来,然后,我也是过来看看,这毒会不会成功,刚好看到了你,当然,那个时候,你的身上趴满了山蚁,我除了看到那是一个人之外,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要是再晚一会的话,不知道你会不会被山蚁吃掉。”
鬼医说完,耸了下肩膀。
不过,他很庆幸,那天自己心情很好下山了。
狂仙儿张大了嘴,他这意思,似乎是在说,自己的命,真的只是一线之隔?
想也未想,狂仙儿抬手便打了过去,“你还我的命,还我的命……”
鬼医“噗哧”一下笑了,将她拉进了怀里,“你的命不是好好的吗?”
“我,你不是说我差一点就死掉了,而且还是喂了你的蚂蚁,你陪我……”
“放心,你就是死了,下到地狱我也会将你抓回来,这辈子,你都别想逃离我!”
狂仙儿捏紧的拳头,听着他平平的说着,莫名的心下就有一点安,更有一点痛。
甩掉这莫名的情绪,推开鬼医,“走了!”
看着她逃避的身影,鬼医眼中闪过了笑意。
拉着她塞了一颗药丸,“这个给你,百毒不侵!”
狂仙儿撇嘴,直接扔到嘴里吃了。“谢了!”
鬼医笑了笑,它何止是百毒不侵,这个世上,这个药丸只有两颗,一颗给了祖母,剩下这唯一的一颗便送给了她。
因为在鬼医的生命中,也只有这两个女人,在他的心中占了大半的位置。
狂仙儿看着鬼头山,原以为这山上必是光秃秃寸草不生,不想却是满山生机。
北幽的冬天极短,年后天气很快转暖,万物生机,很快便会迎来炎热的夏天。
而狂仙儿上一次来鬼头山,还没进山便晕死过去,离开的时候又是在大晚上还是匆匆忙,走的哪条路她都不知道。
现在远远的看去,这一片山坡都很美,而且她竟然看到了几处早春的花已经开了起来。
“原来你这位不喜欢医人的大夫,竟然还是一个花匠啊,这片山很美啊!”
鬼医嘴角擒着笑,“好看吗,可是越好看的东西身上就越含有剧毒!”
听了他的话,狂仙儿转头看了他,双眼在他的脸上来回巡视着,半响后,才说道,“你说的不错,越是俊美的,毒越重。”
鬼医撇嘴,“你已是百毒不侵了,我这点毒才哪到哪啊。”
“呵呵,那我要谢谢你的药丸了,只是,这药丸多少钱啊?”
鬼医看着她那小模样笑了一笑,“也不贵,这个世上呢,就两颗,一颗我祖母吃下了,另一颗就是你刚刚吃的……所以,这价吗……”
“呕呕……”鬼医话还没有说完,狂仙儿就转头去吐,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吐出来了。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哪里能还得起啊!
“别吐了,那东西,入口即化,会被身体快速吸收的,你现在吐也只是你早上吃的早饭而以!”
鬼医拉起了她,“反正你欠我的也数不清了,就再添一笔吧!”
狂仙儿抹了下眼睛,都呕出眼泪了,可什么也没吐出来。
“算了,去找魔琴……”
狂仙儿无力极了,怂拉着脑袋无精打彩,外债累累的感觉很不爽!
鬼医只是笑笑,两人走过这片山,又走过一个铁锁桥,才到了鬼医的住处,也就是上次狂仙儿呆过的地方。
只是,这一次,院门外,并没有人。
“咦,怎么没有看诊?”狂仙儿问了下。
“哦,年后我回来一次,留了言了,说鬼医我云游去了。”
“那样的话,那容靖寻来怎么办?”狂仙儿心道,这死人竟会给自己填麻烦。
“没事,上官钰那一百士兵,很快便会打道回府,因为半路上那位容靖容尚书大人运气好的很,不巧正好遇上了鬼医,而那天鬼医又正闲来无事,于容靖尚书又是一见如故,便将奄奄一息的容尚书带走了……”
“你……又背着我做事!”
“没有啊,这不是告诉你了吗……对了,你是先要休息还是先去后山找琴?”鬼医转移了话题。
“你若记得地方咱们就先去找琴吧。回来再休息。”狂仙儿扭头不看他,因为再看,她就想要揍人了!
鬼医点头,拉了她便向外走去。
后山
难怪鬼医那么放心,原来竟是一个陡峭的悬崖,那崖下更是万丈深渊,这是一道天然屏障,谁能从最底下趴上来啊!
不过,显然,还是有人上来了不是吗,就如鬼医说的,抢琴的那二位!
鬼医拉着狂仙儿七走八拐的,终是在两具尸骨的不远处,找到了那个包袱。
“虽然这是一道天然屏障,可是,还是有人上来了,你就没想到点办法?”狂仙儿看着这四周说道。
鬼医笑了笑,“我可不是蠢货,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上来的,但是,现在的崖边,已长满了毒物。”
鬼医说完话便将包袱捡起来,只是,包袱已经烂掉了,只剩下一个毫不起眼的黑色盒子。
这大半年过去了,日晒风吹雨淋似乎都没有给它带来什么不同。
“就是它?”狂仙儿看着鬼医手中那不算大的细长盒子。
鬼医点头,随后将盒子打开,“呶,我就说它长的奇丑无比吧,你自己看!”
狂仙儿接过了盒子,却见里面的琴,果然如鬼医说的,很丑。
那是因为它有一个细细的琴身,上面只有三根似乎生了锈的琴弦,但这又不是普通的三弦琴,说是古琴可与十二弦相比却又过于太少,再配上这黑的没有一点色彩花纹的琴身,也不怪鬼医嫌弃了。
狂仙儿伸手拨了一下,那琴弦倒是动了一下,却未发出声音!
狂仙儿顿时瞪眼难道是自己的力量小了不够大?
于是加了力气,可还是没有声音传来,狂仙儿便加了内力,然而这一次,那琴弦却是闻丝未动!
鬼医也皱眉,伸手去拨了一下,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琴弦却是“嗡”的颤了一下,立时振的狂仙儿的手一抖,便将它摔在了地上。
诡异!
狂仙儿看着鬼医,鬼医看着狂仙儿,然,刚刚那一声‘嗡鸣’不但是振的狂仙儿手抖,就连手指也都破了皮,而鬼医的也一样,两人指尖的鲜血慢慢的滴落在琴身上。
“一根琴弦竟然将咱们俩的手指划破了?而且还能振的我失手将它丢掉,难道它真的有灵性不成?”狂仙儿怔怔的看着鬼医似乎自言自语。
“啪!”
突来的一声,打断了狂仙儿与鬼医的对视,两人齐齐看向着地上。
掉到地上的三弦琴底,竟然裂出一个缝隙。
狂仙儿心道,难不成将它摔坏了?
两人急忙弯腰去捡,却发现,那琴底裂开的缝隙,却是一个暗门。
狂仙儿轻轻的将它打开,却是一个羊皮卷,而羊皮卷的中间还有一根周身幽黑的短笛!
“难道这个是所谓的琴谱?可也没有传说,这魔琴还带着另一个乐器啊?”
鬼医将那短笛握在手里,眉头紧皱,随后将琴盒捡了起来,拉上狂仙儿,“先回屋里再说吧。”
狂仙儿点头,两人足下轻点,便离开这后山,回到屋子里。
狂仙儿将琴盒清理干净,却在盒底发现了一行个小字:琴之知已也,笛之伴侣也!
“你看这是什么意思?”狂仙儿将琴盒递给鬼医看。
鬼医摇头,“第一句还好理解,琴音中的共鸣只有知己可以听出其内含,但这第二句,笛之伴侣也……但字好理解,可是组合在一起……”
“嗯,我也是弄不懂第二句。只是,你说,这第一句是不是说的这把琴,然后第二句说你手里的那支笛子?”狂仙儿来到他的身边,两人翻看着盒子,里里外外,除了这么十个字,再无其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