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剑拔弩张的几兄弟,却见琉瑾裕如此放肆的在他们面前喝着酒,恍如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般,又见他长的气宇轩昂,眉宇间难掩期间的华贵光芒,不由呐呐的看向长清,心里思付莫非是他找来的帮手不成?
风神子终于沉不住气,从椅子上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对长清冷然道:“我等冒昧前来请师弟不要见怪!”
长清冷笑道:“风师兄何必客气?”
这一句风师兄,听的众人心神一松,左玄医等三人似是回到了往昔的回忆中,但是他们仍然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是如何被逐出师门的,所以,今日,这口恶气,势必要出!
流景也从几人的言行中很快得知了他们的身份,只是看样子他们似乎有很重的心结。
很快她便从风神子的话中得到了证实:“师弟客气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十几年后再来此地,实是为了不想让师傅老人家的基业毁在你手上!”
长清不置可否,却听风神子又道:“你和驱魔谷少谷主的过节牵连到了药王谷,致使药王谷受到如此的重创,我等虽然早已离开了药王谷,但实乃不能看着这基业毁于一旦,所以,今日前来就是要你让出谷主之位,并交出医药宝典……否则,我会以药王谷大师兄的身份执行谷规,为师傅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流景听的暗暗心惊,这药王谷还真是送走了豺狼又来了虎豹!难道这药王谷真是块肥肉,惹得众人鹬蚌相争不可吗?
“师傅,后山的雪花树开花了,徒儿踩了些来做了点雪花糕请各位师叔们尝尝!”说着招手挥来了红书,将盘子里的雪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众人见状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风神子明明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怎的他的徒弟没听明白,他们今日是要来拆他师傅的台的,他怎么到热情的招呼他们来了?
流景见风神子几人诧异的看着她,立即笑道:“各位师叔伯们不必担心这雪花糕里有毒!”说着她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尝了些,“入口即化,很好吃!”
她的话才刚落,余光中看见他低下的头不禁朝这边望来,她心中微微一动,连忙浮出一个笑容,招呼着风神子几人用膳。
即是如此,还是感觉到他的眼光不经意的朝她扫过来,似在打量,但是他仍旧坐着没动。
风神子几人面面相觑,那盘子里的雪花糕着是诱人,不等他们品尝,只听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本王倒要尝尝它是如何的入口即化!”
流景脸上显出不易察觉的惊愕,残月看着琉瑾裕,不等他起来,便低笑着夹了一块雪花糕放到了他的碗中。
琉瑾裕也不理他,众目睽睽下,将糕点放进了嘴中,不动声色的咀嚼着。
见状,流景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招呼着众人用膳,风神子几人也不再推脱,纷纷拿起了筷子,待就酒足饭饱之后,终于又回到了正题上。
风神子一脸正色的起身,长叹一声,换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清师弟,当初师傅他老人家见你一个人孤苦无依又被仇人追杀,好心救了你,还将谷主之位传于你,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如今还将药王谷弄的乌烟瘴气,你不觉得愧疚吗?”
左玄医挑眉,也随声附和:“清师兄真要看着药王谷日渐没落下去?”五师弟和六师弟亦是言之凿凿的将矛头直指长清。
长清面上无波,刚要开口,却见流景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洪亮:“各位师叔此言差矣!”
众人见她一个小辈上前,不由冷了脸,不悦的吼道:“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坐在一旁的残月饶有滋味的看着这一幕,甚觉有趣,转眼见琉瑾裕虽然面无表情的样子,更是笑的开怀,只是刚刚为何他会为流景解围倒是稍稍出了他的意外。
流景狡黠的摇了摇头:“师叔又说错了!流景乃是谷主的单传弟子,更是药王谷的正式门人,有资有格,反倒是几位师叔似乎是管错闲事了!”
“你说什么?”听她此言,风神子几人更是怒不可遏。
流景唇边笑意不减,接着说道:“几位师叔伯早已不是药王谷弟子,如今师傅称几位‘师兄’,流景叫几位‘师叔’,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几位非但不知好歹,还直指我师傅他将药王谷打理的日渐没落!敢问,在下可知如今这药王谷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十几年前相比更是同日而语的?江湖中有哪个不知道我药王谷的名号?如今只是出了一点小差错,几位就迫不及待的进谷来逼我师傅就范!几位的所作所为和趁火打劫的强盗又有什么分别?而且,经过一番调整,药王谷已经很快进入正规,又如何像几位所说的日渐没落下去?”
一口气说完,方看到风神子几人脸色清白交错。
长清透着赞赏之色的眼光落在流景身上,心里甚感安慰,即便是在黄泉路上遇见了姐姐也不会再愧疚了!
流景字字珠玑,当真是说中了他们的要害,但是千里迢迢的从海岛赶到这里,不能白跑一趟。
风神子眼露凶光,转头对长清吼道:“欧阳长清,这就是你培养出来的好徒儿,伶牙俐齿的!说的可好……”
啪……啪……
忽然几个拍掌声打断了他的话,只见坐于一旁的残月忽然站了起来,脸上浮着邪气的笑容。
对着众人哈哈一笑:“说的好!这样子看来真和强盗是差不多的!本国师生平最喜欢的就是打强盗!哈哈!”
慢悠悠的将手伸到了腰间,转眼,手里便多了一副令牌。
左玄医狐疑的看了风神子一眼,走到残月面前将令牌拿在了手上,一见之下,脸色大变,双手一抖,令牌‘噗哧’一声摔在了地上。
“摔坏了你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残月戏虐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只见他晃晃悠悠的将令牌捡起来,对着上面吹了下尘土,姿态盎然的道:“这可是皇上御赐下来的,专门为了本国师方便追捕边境海寇!”
一闻此言,风神子几人彻底慌了神。
见状,残月笑的更欢了,他一直在追捕的逃犯他又岂会不认识,这披海盗在边境作乱已久,他早早的就想收拾了他们,只是一直摸不清楚他们的老巢在哪,才搁浅到了现在。
只是没想到会在药王谷里遇见这几人,怪不得那些商船里的人会无缘无故的被迷倒,不然就是忽然丧失了神志,导致大批财物被劫,原来是他们用药物控制了人心。
风神子一怔,不动声色的给几人使了眼色,以为残月并不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不然怎会如此平静,不派兵来抓他们?
自从十几年前几人被赶出了药王谷之后,就一起去了边境,虽然一身医术在手,但是他们的抱负却不在行医救世上,又不勤于劳作,很快就坐吃山空,几个大男人合住的茅屋里居然连半滴米粒都没剩。心里怨恨着师傅也怨恨着长清,一心想出人头地后再去药王谷扬眉吐气一番。
于是一天,几人便乘了船准备去别的国家谋下发展,谁知竟然在途中遇见了海盗,将几人仅剩下的盘缠都给抢走了,盛怒之下,几人撒了毒药将包括海盗和百姓在内的人都毒死了,带着海盗身上的地图,去了海岛,在哪里做起了名副其实的海寇,专门劫持过路的商船以此营生,一直持续到了今日,但是他们心里一直没有咽下当年的那口恶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