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信我马上跟你去嫏嬛坊!”原本还想和秋娘做朋友的,炎天雪当然不想被误会,急着辩解。
“嫏嬛坊出入的即使不是朝中权贵也必定家境殷实,又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大概是先前妘儿的举动惹怒了秋娘身后的侍女,年纪较轻的女子先说到,“况且进得我们嫏嬛坊里的哪个不是绝色?你们想进还来不了呢!”
秋娘淡淡扫了那侍女一眼,那侍女立马噤声,脸色却有些讪讪。
“管教无方,二位别见怪,”秋娘落落起身,“突然没了兴致,二位不走,那我先告辞了。”
从之前也能看出来嫏嬛坊并不是普通**,炎天雪当然也知道,只是看来这误会是真的大了,好歹也算救命恩人呐。
“秋娘切勿多想,你今日救了我们,妘儿感激在心,只是如今,”说到这里,妘儿看了看楼下,“不能再给你添乱了。”
炎天雪也顺着看去,远远看见依旧是几个小厮打扮的人正朝这边走了过来,距离还很远,想来是吴大人知道没抓到人,不甘心又来了。这下是确实要先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妘儿眼力那么好,居然那么早就看到有人追来。
“既然如此,我先走了,你们也快些回府吧。”秋娘点头,先一步下了楼。
匆匆道别之后,炎天雪两人也加都快了步伐,倒也没有被追上。浮生直到傍晚才回来,带回些碎银子,看起来几人最近的生活是不用愁了。只是浮生自回来开始似乎就有什么心事,一直心不在焉的,若梦问了几次,她也只是摇头说没事。
“对了,秋娘你们认识吗?”吃饭之时炎天雪问道。
“随公子见过几次。”若梦抢先答道,说完还对炎天雪挤眉弄眼,故意加重了“公子”两个字,摆明了想笑话她。
炎天雪当然知道若梦的意思,瞥了她一眼,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当初就知道张良和秋娘认识,只是一直认为他这样的男子实在不像是会去**的,应该是因为一些无法避免的应酬认识的吧?可又看两人似乎很熟,秋娘也不像一般的女子,这才会好奇打听。
“嫏嬛坊大部分事情都是由她出面,倒是个特别的女子。”浮生拍拍若梦,示意她不要淘气。
“那嫏嬛坊的主人呢?”
“鲜少出面,听说即使出现也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所有事情几乎都是由秋娘出面的,也只有见过的人说听声音应该是名女子。”
“不以真面目示人?不是和天工坊的主人一样了?”
“不一样,”浮生听到“天工坊”三个字时目光一敛,“嫏嬛坊的主人虽然没露面,但也曾在人前出现过,不过是帷幕挡着,见不到真人罢了,而且似乎与朝中的人有些关系,也没有谁赶去惹事,但是天工坊的主人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有传言说是名男子,却也不知是真是假。”
有些明白地点头,其实一开始炎天雪还曾想过这两个主人做法这么相同,又都是商业中的翘楚,说不定就是一个人,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江湖传闻她也挺有兴趣的,不过听过也就罢了,低头继续吃饭。
***
“歪了歪了,左边一点。”若梦在张府大门口兴奋地喊着,指手画脚的样子里带着少女特有的朝气。
“这样?”炎天雪费力地抱着一块桃木匾,踮着脚想挂上去。
“嗯嗯。就这样!”
终于搞定了,炎天雪拍拍衣袖退后几步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看着上面的刻字,果然还是妘儿写得好看。却还是忍不住抱怨这个没有纸的时代,居然连对联都不是用贴的,而是挂的,都是将喜庆的话可在桃木上称为“桃符”,上面写的也不是什么吉祥话,而是“神荼、郁垒”,听说是两个神,类似于现在的牛头马面。
对着冰冷的双手哈了一口气,如今连说话都有雾气了,彭城的冬天确实冷得很,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寒风阵阵,冰凉刺骨。转眼看了看天空,并没有太阳,再过三日就是除夕了。在这个时代,除夕还叫岁旦,当初听浮生说出口时也是半天才弄明白。知道一定有许多和自己的时代不一样的习俗,也很感兴趣究竟是怎么个过法。
“东西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外面凉,你们挂好就进屋吧。”妘儿也走了出来,对耳朵冻得通红的两人说道。
“这字写得挺好。”三人正要进屋,却听到外面传来冷冷的男声,并不陌生。
“寒声?”炎天雪转身就见到两名穿着黑衣的少年和一名青衣女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她的背包,除了寒声寒衣两人还会有谁?倒也不觉得奇怪,自从浮生去了天工坊之后,他们也觉得一名女子整日赶去多有不便,所以浮生就搬了过去与那些绣女住在一起,因为怕再遇到吴大人,炎天雪基本上都乖乖呆在府里摆弄她那一片琼花丛,足不出户,所以只在浮生有空闲,自己回来张府时才能见几次。
三人连忙迎上去,围在浮生身边。
“这大冷天的,我们把浮生送回来了,好歹给一杯热茶吧?”寒衣见四人就这么聊了起来,桃花眼眯起,满脸笑意。两人披着软毛织锦披风,这披风浮生曾拿了三件回来,只是炎天雪忘了穿,却也知道有这披风他们会冷才是怪事。
不过浮生到了天工坊她们也受益很多,工钱自然足够养活她们四人了,而且还经常能拿些珍贵的布料回来给她们做衣服。
“府里如今只余女眷,只怕不方便款待二位。”浮生回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语气却有些生硬。
炎天雪不解地看向浮生,这语气不对啊,浮生如今与他们也算是共事,怎么说话间能感觉到一丝敌意?说起来一直觉得浮生每次遇到天工坊几人都会有些异样,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再看看寒衣寒声,难道这三人发生了什么?
“浮生这么说岂不是太狠心了,我和寒声也是怕你一女子在路上遇到麻烦特地送你这一趟的。”寒衣故作委屈地说道,偏偏一双眼睛澄澈干净,原本就只是个少年,装可怜也不会觉得做作,反而让人有些不忍拒绝。
“我说过不用送,而且我们只是雇佣关系,请寒公子不要叫我‘浮生’。”浮生眸子一暗,抛下这句话就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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