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过来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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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痛经跟情绪还有关系?”公主不解的问。
“这里面的关系可大了。”念兮故意拉长了声音说:“按照医书上理论,人体健康,全在乎气血,气血足,则人体健康,气血虚,则人体生病。同时,气血滞,多痛症。”
公主侧着耳朵听。
“公主性情耿直,”念兮继续说着,眼睛的余光看到公主双颊泛红。想必公主也知道自己太过任性,脾气需要收敛点,“但现在年纪渐长,可能不能事事如意。因此常有积怒在胸中。长久下去,这积怒会影响到肝气的疏泄,进而导致气机运行障碍。”
念兮边说,边在公主的身上比划着肝经气血的运行路线,“肝经首先是从这里开始的,”念兮手指着公主脚上的大拇趾,
“然后沿着下肢内侧,往上走,绕过这里。”念兮手指着公主的双腿根处,
“所以,肝经是管理我们月事的一条经脉。”念兮进一步解释说。
“接着,肝经继续往上走,经过腹部,来到前胸部。”念兮手指停在了公主的左侧胸前,有一个结块的那个位置。
“所以,很多女子,在来月事的时候,经常会有双乳发胀,疼痛的症状。就是因为这条经脉的原因。”念兮对着公主,目光坚定的说。
“而且,”念兮突然又想到什么,“医书上还有‘左肝右肺’之说,所以,女子更常见的是左侧**出现疼痛,肿块。”
公主从来没有听过这些内容,有些懵懵懂懂。
“可有治法?”公主听的认真,她已然相信,念兮是有能力治好公主的疾病。
“痛者不通,通者不痛。”念兮放慢语速,字正腔圆的说着。
公主焦急地问:“念兮姑娘直说吧!”
“公主所犯痛病,主要因肝经不通所致。”念兮给出了她的辩证结论,“因肝经郁滞,所以胸前结块,往下,则导致月事疼痛。”
“念兮姑娘的意思是我得了肝病?”公主神情紧张的问道。在她看来,肝脏出问题,人很快就会死的。
“非也,”念兮姑娘镇定的说:“公主所得的,不是什么肝病,而是情志不遂,肝气郁结所致。”
“可以治好吗?”公主听不懂,直截了当的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可以!”念兮顺着公主的脾气,简单肯定的回答说。
“那你就开药吧。”当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公主以一种似乎命令的语气说。
“药方我马上就可以拟好,但要想治愈公主的病症,有一味药只有公主身上有。”
“我身上?”公主非常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你要用我身上什么地方入药吗?”
公主以前听说过,为了治病,有时候需要用人的大小便,或者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
“不是要拿你身上的什么东西,”念兮看出了公主的担忧。
“那是什么?”公主越发觉得好奇。
“这味药的名称,叫顺气。”念兮不紧不慢的说,“只要公主能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气息顺畅,肝气条畅,痛症自消。”
公主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点头表示知晓。
念兮退出了公主的房间,亲自去御药房抓药。
念兮给公主开了“逍遥散”。
方中柴胡为君药,用以疏肝解郁,使肝气条达;当归养血和血,白芍养血柔肝,共为臣药;肝木不达容易导致脾虚不运,故此,加白术,甘草,茯苓健脾益气,既能实土以御木侮,又能使营血生化有源;再添加一点薄荷,疏散郁遏之气,透达肝经郁热,生姜温胃和中,且佐治诸药。共奏肝脾同治,气血兼顾的作用。
为了更好的达到治疗效果,念兮还在方中加了枳实以破气消痞,行胸中之积气;用川楝子来清肝止痛。共三付,早晚煎服。
公主遵医嘱服药之后,病去大半。三日后念兮对药方适当修改下后再拟了五付药,公主病愈。楚昭儿的病是念兮治好的,自然就对念兮更加友好,再加上,楚昭儿大大咧咧的性格,与念兮的性格也相投,二人便成为知己。
然后,楚昭儿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念兮。
“上回不是想让你参加本公主的婚礼吗?可惜,杨郎忽然变卦了,称病在家。父皇很是相信他,可是,本公主知道,杨郎身体一向极好,如何会有病?一定是那个朱青妍,从中作梗,不让杨郎与我结为夫妻。”
一听说杨明曦,念兮的目光就变得一片幽深,她冷笑道:“公主想嫁人,有的是人选,为何执着于一个死了正妻的杨明曦?”
楚昭儿见念兮这话似乎有对杨明曦不敬之意,连忙说道:“杨郎的好,不是别的男子可以匹敌的。我不介意他的过去。愿意作他的继室。”
真是天真,连人都没见过几面,就说起来很了解他一样,念兮想起往事,仇恨袭来,却是双手抖动,不能再说什么。
“你怎么了?念兮?”楚昭儿以为念兮也是在为她鸣不平,笑道,“你可别将我的心事告诉别人,毕竟,女孩子家,这么喜欢一个男子,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啊。”
念兮强装欢笑地点点头,故意给楚昭儿与朱青妍挑拨离间,“只是,民女很为公主担心,听说,这个朱青妍,可非什么善类,前信阳侯夫人,就是死在朱青妍手中的。公主嫁入杨家,可要小心啊。”
“什么?朱玉华不是自杀的吗?”楚昭儿一怔。
念兮道:“自杀?朱玉华当时肚子里还有信阳侯的孩子,如何会自杀?朱姨娘出生于医门世家,这事儿,究竟是什么样的,谁说得清楚呢?”
楚昭儿一愣一愣的,她根本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不过,这些话,我也都是听京城里的百姓说的,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念兮故意将话题引到了京城百姓。
“你是说,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朱玉华的死因?”楚昭儿大怒,“无风不起浪,那看来,朱青妍害死朱玉华,就有可能是真的了!”
念兮见公主生气了,心下一喜,皇上太高,京城百姓的话,只怕传不到他耳朵里去,如果,能借着公主,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就好了。
不过,表面上,念兮依旧说道:“这可是大事,公主万不能说是民女说的。不然,民女可担当不了干系。”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杨郎天天与朱青妍在一起,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本公主为了杨郎,一定要查清此事。”楚昭儿义愤填膺地说。
月光下,念兮的脸,浮起阴阴一笑。
倪超来到蜀国与楚国的边界,没有找到林温柔,却找到了朱世显。
朱世显全身受了重伤,手中,却拿着一封信与玉佩。
倪超打开信一看,是林温柔的笔迹,上面写着,“哥哥,如果我回不来,请代我照顾好念兮。不要告诉她,我回不来了。你就告诉她,我留在蜀国,不愿意回来了。让她不要等我。”
倪超眼睛一湿,“这是怎么回事?弟弟,你不会有事的,哦,不。”
朱世显这时醒了过来,看到倪超长相与林温柔有些相似,猜到他就是林温柔的嫡亲大哥。
原来,倪超并不是倪大户的儿子,倪超就是林温柔的哥哥,林超。
之所以要假扮成倪超,为的是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倪超是主人,林温柔只是少主,两兄弟甚至都还瞒着父母双亲。
“告诉我,林温柔怎么了?”倪超握着信的手,在颤抖着。
朱世显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他要我快走,将我推出蜀军的包围圈中,而他,却在跟蜀中激战。后来,我身中数箭,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林温柔最后呢?”倪超的心一紧。
朱世显摇摇头:“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正在与蜀军激战,浑身都是血,然后,我就掉下山坡去了,也不知林将军最后怎么样了。”
倪超强压下内心的痛苦,对朱世显说:“我先送你回楚国。”
可是朱世显摆摆手:“你快去找林将军吧,林将军万一有什么不测,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倪超当然希望早点去找林温柔。可是,他是个镇得住脚的人,哪怕再痛苦,他都知道,既然林温柔不顾生命救回了朱世显,那么,朱世显活着,就是林温柔最大的使命。
他既然是林温柔的哥哥,理由帮他实现这个心愿。
“你放心,林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说完,倪超强忍内心的痛苦,背起朱世显,朝楚国走去。
几个时辰之后,倪超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将朱世显交给林温柔的部下月夜,将玉佩也一并交给月夜,并告诉他:“此人便是朱世显,等念兮从宫中出来,你转告诉他。他是林将军不顾生命救回来的,你千万不可让他死了。”
“林将军去哪儿了?他失踪了这么久,林夫人担心极了。”月夜焦急地道。
倪超背过身去,缓缓道:“他去实现一个承诺了。可能明天就回来,可能,永远不回来。”
倪超说完,又钻入漆黑的夜色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