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过来了
---
阿辉见衙役没有追来，也还是松了口气，自从自己的老相好被人谋杀后，他一直躲着衙役。“你小子看见衙役比老鼠看见猫还要害怕，难道真是你杀死了小丽？”秃子的眼神里泛着冷光，似乎要看透阿辉的内心。“你不要乱说！”阿辉浑身有些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激动。
“我什么事情都干做，就是不敢杀人！”秃子却站在一边冷冷地说：“我知道你是豹子胆，没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上次衙役抓赌，就你小子一个人敢回去拿钱，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秃子笑着说：“为了钱，你小子没有不敢做的事！”
阿辉的眼神有些闪烁，双手不自然的交搓着。“我还有事，这事情只能你知道，不要告诉别人。”
秃子看着阿辉远去的背景，得意的露出了一颗金灿灿的假牙。
“段清清，你感觉好点了吗？”杨明曦让女衙役带段清清下来吃饭，一个弱女子，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情，如果不好好吃饭，恐怕撑不了多久就会病倒。
“谢谢杨明曦，我没事！”经过休息之后，段清清明显感觉精神了好多。“刚才看你的表现，一点都不比我们女衙役差，有没有兴趣当女衙役啊？”杨明曦示意段清清一起坐下，将一碗香喷喷的米饭推到段清清的面前。
“有啊！我做梦都想！”段清清不知杨明曦只是一句玩笑话，顿时激动地拉住杨明曦的手说：“如果能当女衙役，我一定能帮杨明曦的大忙！让杨明曦当衙役长都可以！”
“噗，”坐在一起的几个衙役忍不住，吃到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
“咳！”杨明曦一声清咳，几个衙役便立马安静了下来。
“段清清姑娘不要误会，他们不是笑你。其实，我觉得你身上有很多优点。你比很多人都更有上进心！”杨明曦笑着对段清清说。
“谢谢杨明曦夸奖，”段清清微笑着对杨明曦说。
“你姐姐的命案需要一段时间，你看要不要先回老家去休息一下？”杨明曦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你让我回老家？”段清清反问道。
“我没别的意思，”杨明曦立马解释说：“看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以为老家总有什么人可以照顾下你，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以照顾你！”
杨明曦一脸诚意地看着段清清。“多谢杨明曦了，老家我是不回去的，我只想尽快找到杀手，让我姐姐可以死而瞑目。”
杨明曦见段清清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
“杨明曦，我姐的命案，有什么进展没有啊？”段清清三句不离目的，死死地盯着自己姐姐的命案。
“哦，是有一些进展，车夫招供说，你姐姐有一个爱郎，他的嫌疑也很大！”
“我姐姐的爱郎？”段清清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可我姐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段清清姑娘，你姐姐可能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杨明曦小心翼翼地说：“很多事情，都透露你姐姐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什么意思？”段清清疑惑地看着杨明曦，“我姐姐到底做什么事情了？”
“具体的还不好说，”杨明曦面对如此善良可人的少女，不忍心让她心碎。
“我只能说，你姐姐对你很好，她是个好姐姐。”
杨明曦的话，让段清清陷入了沉思。
自从爸娘不在了之后，自己的学费便一直是由姐姐承担的。
可姐姐一个人，怎么能负担的起呢？如果单单就是普通应卯打工的话，那点银钱，是根本不够用的。
“段清清姑娘，你在想什么呢？”杨明曦的话，让段清清停止了瞎想。
“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林大哥吧，我就叫你清清好了。”
段清清的身体不由的一惊，马上便又开心地笑着说：“好啊，既然杨明曦不嫌弃，我找个衙役车当哥当然好了！”
段清清刚刚失去一个亲人，精神上急需一个人给她安全感。
“你叫我什么？”杨明曦打趣地说。“哦，错了，错了，应该叫林大哥！”
段清清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让坐在对面的杨明曦看的如痴如醉！
“快吃点东西吧，吃完我们就要出衙了。”杨明曦说。“嗯，”段清清应了一声，便开心地吃起来了。
傍晚的街头，人来人往。每到月歇，附近院子里的人全都出来逛街，常常看到年轻的夫妻带着孩子，释放着一星期的压力。
“你刚来这里，还是需要添置些必须生活品。”杨明曦微笑着对段清清说，双手已经拎了满满的大包小包。
段清清跟在杨明曦的身后，却又不敢走的太近。
就在这时，一辆雪佛兰马车从路口向右拐弯，而路口边上，一个五岁左右的孩子，正在开心地玩着手中的丝带。
“啊！孩子！”杨明曦身边的人群中，突然发出惊恐的声音。顺着方向，杨明曦看见了孩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明曦扔下手中的东西，如羚羊一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还没等人群反应过来，他一个前空翻，将孩子抱在了手中，紧接着，又是一个侧滚翻，快速地避过了马车。
车内的车夫见一个人影在车前闪过，急忙拉紧马首。漆黑的刹车痕迹，刚好绕过了杨明曦的身体。
“你没事吧？”段清清赶紧小跑了过去，关切地问。见杨明曦安然无恙地站在一边，紧张的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谢谢！太谢谢你了！”孩子的母亲也赶紧跑了过来，一手抱起自己的孩子，不住的感谢道。
段清清看着眼前的杨明曦一脸微笑地示意孩子的母亲，对杨明曦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感。
绕过夜夜笙歌的巷道，阿辉钻进了城中村的一条巷子中，低矮的门檐只能低下头才能通过。“真背！”阿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突然，又将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四散的茶水混合着泥土，把他脚上的鞋子溅的全黑。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狂乱的狗吠声。伴随着狗吠声，是越来越明显的脚步声！刺激着阿辉身体的每一个肌肤。
“不会这么快就找到我吧。”阿辉倒吸了口冷气。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己负责！”喇叭高声喊着说。
秃头站在衙役车边上，手上戴着铁链。
“兄弟，别怪我不义。我也是逼不得已啊。”秃子自言自语道。
秃子虽然有一手好牌技，但好色！刚从**逃出来，便想去找个歌女压压惊，没想到，被衙役设的圈套住了，并且还被搜出身上的小包舒缓紧张的东西和一些赌具。
如果单单是赌具倒没什么大问题。但但涉及到舒缓紧张的东西，问题就严重了。如果不配合衙役工作，那会吃尽苦头。
“你确定这就是这里？”杨明曦有些疑问地问。
在他印象中，舒缓紧张的东西交易的上线人物，吃住都是奢糜的，怎么竟有人住在这样的贫民窟中。
“杨明曦，实不相瞒。他还有一个身份，”秃子试探性地对衙役说。
“什么身份？说话痛快点！”杨明曦做事雷厉风行，最受不了秃子这幅德行。
“如果我的信息有价值，那衙役车就马上放我回家？”秃子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好大胆子，竟敢跟我们队长提条件！”一边的衙役厉声喝到。
倒是杨明曦伸手示意新兵不要那么激动。
“你可以说说看！如果真有价值，我可以考虑当场释放你。”杨明曦将手搭在秃子的肩膀上，缓缓地说。对付嫌犯，杨明曦很有经验，往往是软硬兼施，并且效果相当的好。
“我听道上的朋友说，杨明曦平时还是比较讲信用的！”秃子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想听到杨明曦一句肯定的答复。
“这个你放心，道上的朋友都知道的！”杨明曦似乎并不在意别上其他衙役的感受，拍着胸脯对秃子说。
见杨明曦如此豪爽，秃子便也没什么顾虑了。
“房子里的人叫阿辉，他不仅舒缓紧张的东西交易，还是最近被人谋杀的小丽的爱郎！”
“你确定？”杨明曦顿时激动起来。虽说车夫早就提到了这个人，但一直找不到。这下可好，老帐新帐一起算。
“真是踏破谢谢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阿辉，你就安心在牢房里过吧。”杨明曦的嘴角往上一扬。
但阿辉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虽然跑不动，没牌技，但能把小丽搞成自己的老相好，还能在邺城安康郡混这么久，也是有能耐的。
“什么？跑了？”副队长带人去抓，竟然扑了个空！
“饭桶！”杨明曦狠狠地说。
“还不给我追？”杨明曦大吼一声。
“杨明曦，阿辉这小子很危险，一定要把他抓住！”秃子知道阿辉逃跑后，手心都冒汗了。
“这不用你教！”杨明曦朝秃子挥手说：“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谢谢杨明曦！”秃子刚还担心杨明曦会不会找自己麻烦，没想到杨明曦真的是说话算话。
阿辉的住处，有一处暗道。移开茅草，就是一个直通外面的通道。
“林大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段清清见杨明曦怒气冲冲地回来，赶紧上前给他沏了一杯茶。
“饭桶，全是一群饭桶！杨明曦嘴里大骂道，这么多人，竟然让一个嫌疑犯给跑了。”
“啊！”段清清有些惊讶，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嫌疑人。
看着杨明曦一脸的怒气。段清清忽然觉得杨明曦很有男人味，很有安全感。心跳也不知不觉的加快了。”
“林大哥，”段清清笑着走到杨明曦的身前，轻轻地说：“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了嫌疑人，应该高兴才是啊。”段清清试图缓和下紧张的气氛。
“清清啊，你不知道，原本谋杀你姐姐的杀手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可竟然让这群废物给弄跑了。你说我生不生气？”杨明曦的火爆脾气，对着段清清却是异常温柔。
“是，是挺生气的。”段清清安慰说：“但现在已经知道是谁了，不是已经有进展了嘛，下次一定能抓住！”
杨明曦看着段清清如此贴心的安慰自己，怒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听着，”杨明曦站起来对着所有出衙的人说：“今天就看在清清的份上，我暂且就这么算了。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你们统统都给我写辞柜报告！”
秃子没安静两天，又跟一群赌徒混在了一起。
“秃子，你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一个赌徒说。
“你大爷根本就没被抓！杨明曦带我兜了个风就回来了。”秃子使劲的吹牛道。
“听说阿辉被盯上了！不知现在怎么样。”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道。
“小丽被谋杀，他肯定有问题！”一个独眼的男人吐着烟圈，慢悠悠地说。
秃子也接着说：“我早就怀疑阿辉了，自己老相好被谋杀，竟然不去报官，多大的嫌疑。”
“是的，是的，”一帮人都点头应和道。
站在人群中的一个女子，却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秃子。眼神中，却透露着一股冷冷的杀死。
河边的长椅上，一男一女斜靠着搂在一起。“阿辉，事情是不是有点闹大了，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你。”女子双眼温柔地看着阿辉，一脸愁容地说。
“娟子，你放心，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阿辉伸手抚摸着陈娟的头发，淡淡地说。陈娟是阿辉的内人，但其实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家里的一切指望，都在阿辉身上了。
“可是秃子已经出卖你了啊！衙役办已经盯上你了。”陈娟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紧紧地抓住阿辉的手说。
“秃子的事情，我会处理。但就算衙役盯上我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他们找到我的。”阿辉得意地笑着说。
“小丽的死，你怎么看？会是谁一定要这么做？”阿辉问陈娟。
“这很难说，小丽平时做事情太惹眼了，很多人都盯着她。”陈娟说：“不仅衙役盯着，黑道里的几个头领，也早就盯上她了。”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我呢？”阿辉故意问陈娟。
“很有可能啊，你是她爱郎，衙役肯定会第一个找你！”陈娟坐直了身体，一脸严肃地说。
“可你知道，那只是一个幌子，你才是我的老相好！”阿辉说着，双手更加紧紧地搂住陈娟，温柔地说：“为了我们能早点结婚，我必须跟小丽保持好关系，否则，我这些货就没地方出了。”
“我知道，”陈娟含情脉脉地看着阿辉的双眼，温柔地说：“你不要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但现在情况有变，你一定要千万注意安全啊。”
“我会的，但是最近会避避风头，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阿辉的手，柔情地抚摸着陈娟的脸，嘴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落日的照耀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细长，直到树林的深处。
段清清洗漱干净，站在镜子前慵懒地梳着头发。杨明曦挑选的花瓣，闻起来特别的香，段清清一边吹一边回味着白日的情景。
“谁？”突然，段清清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她紧张地大喊一声，可回头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见。
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吧，段清清继续吹着头发，不过动作加快了很多。
从洗濯室里出来，段清清看了一眼窗户，总感觉似乎有人来过，但房间里，并没有什么人。
“恩”的一声，身后的房门又传来声音，随之，是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是谁？”段清清壮着胆子将门打开，可楼道里，安安静静。
“你找什么啊？”杨明曦突然从另外一边探出头来说。
“啊！”段清清失声喊道。可当她看清楚是杨明曦后，便稍稍恢复了平静。
“我上来看看你，不知是否住的习惯。”杨明曦解释说。
“哦，”段清清轻轻地应了一声，眼睛却还在四处观望着。
“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情，就早点休息吧。”杨明曦递给段清清一张纸片说：“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紧紧握着杨明曦的纸片，，段清清总算熟睡了一觉。
阿辉得知自己被秃子出卖，气的七窍生烟。发誓一定要给秃子点颜色看看。
江边的落日如血染一般，冰冷的江水无情地拍打着岸边。
阿辉将一个个装的鼓鼓的麻袋扔到江中，每个麻袋上都还系着石头。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阿辉的脸上，将他阴狠的脸照的更显狠毒。
秃子从**回来，今日又赢了小万把块，心情相当好。一手拎着明日的食物，一手拿着一瓶女儿红，哼着小曲往回走。
突然，从边上的巷子里，窜出两个人。
秃子反应很快，第一眼就认出了阿辉和刀疤男，立即撒腿就跑。
如章鱼般的巷道四通八达，岔路左弯右拐，秃子快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就你两小子，也想抓到我？”秃子跑的飞快，附近的岔路弄堂，对别人来说，简直就是迷宫，但对秃子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甩开了阿辉之后，秃子决定洗个热水澡，明天就先回乡下躲一段时间。
门轻轻的开了，踏进了一双黑色的鞋子。
洗濯室里，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外面的声音。
一双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上，握着一支长长的西瓜刀。正一步步靠近秃子的洗濯室。
秃子从浴缸中起来，全身赤裸地站在镜子前，白色的剃须膏涂满了脸颊。
洗濯室的门吱的一声，走进来一个人影。
“你！怎么是你！？”秃子的眼神充满惊恐。透过镜子，他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镜子！镜子！”这人嘴里不住的念到，一步步地逼近秃子。
秃子一步步后退，后背贴着冰冷的镜子，伸手在墙面上来回的摸索着。汗水顺着墙面，一滴滴地往下。
秃子偷偷看了一眼这人的眼睛，竟然发现这人似乎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狠狠地盯着镜子。
“给你！给你！”秃子不明白这人的意思，惊恐地想把镜子拆下来，双手使劲地在镜子上来回，一滴滴鲜血滴下，却没有一点感觉。
这人一步步逼近，将刀缓缓地举起，刺眼的刀刃，想日光一样，炫的秃子睁不开眼睛。
“啪”的一声，这人挥刀重重的击打在镜子上，顿时，一道美丽的裂纹四散开来。冰冷的刀锋，紧紧地贴着秃子的脸。
“原来杀手是你！可为什么是我！”秃子的脸色煞白，裤裆里湿了一大片。
“啊”这人大叫一声，眉头紧缩，一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头，“谁让你看了镜子！”
秃子见机会难得，赶紧一个下蹲，想去边上溜走。
但还没等他蹲下，一道白光闪过。两截身体，就像两块稻草人一样，在地上来回的跳动了两下，便不再动弹了。
对面的镜子，也被砍裂成了两块。
“凡事在半夜照镜子的，都得死！！！”
“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杨明曦注视着段清清的眼睛，缓缓地说：“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是想能够在这事情中做点什么。但嫌疑犯非常危险，我建议你还是在衙局里呆着比较安全。”
“不！”段清清眼神坚定地说：“我一定要出去，可能就让我遇见嫌疑犯了呢？”
杨明曦有些退步，说：“你不是嫌疑犯，我没有权力限制你的人生自由，但我还是建议你在衙局里呆着。”
让如此弱小的一个女孩子到处走，确实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刚才已经把嫌犯的样子看清楚了，”段清清得意地说：“我的视力也非常好，我能远远地发现嫌犯，却不被他看见。”
杨明曦无奈，只能叫过来一个女衙役，吩咐说：“你陪清清一起出去走走吧，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