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过来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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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到一刻钟,忽然有一个妓女从花满楼里冲了出来,拦住一台轿子,哭了起来:“公子,你说过不离开我的,公子,不要离开我,我会很乖的。”
“走开!你这种身份,难道也想嫁到我们府上吗?我告诉你,你给我爹做妾,都嫌脏!”轿子是停下了,可是轿子上那公子,却是连轿门都不上,直接从轿子上扔下这句话。
那姑娘哭的是个梨花带雨来,“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我不过是跟你说说玩笑话?这你也信?告诉你吧,你们花满楼,我只喜欢一个女人,那就是你们的头牌姑娘,苏洛!”那公子说完,轿子就渐渐远去了。
那姑娘不由得恨恨地骂:“原来是苏洛!苏洛抢走了我的公子!”
边上别的妓女就有些不高兴了:“你省省吧,苏洛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她为人最为友好,你自己争不到男人,还怨别人作什么?”
“是啊,那公子已说得很明白了,他不要你,他要苏洛。你还在这里嫌不够丢脸吗?”另一个妓女也说。
那姑娘后来被几个花姑娘一起拉上花满楼去了。
“小姐,看来,这个苏洛姑娘一定魅力很大呢,你看,这么漂亮的姑娘那位公子不要,却点头要苏洛姑娘呢。”阿紫说。
“死丫头,不要管人家的闲事。”念兮早就收回目光了,已有来了几个病人,她在专注看病。
阿紫连忙打开药箱,帮念兮看病。
只是,心中还在想,这个苏洛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魅力这么大。
“谢谢你,朱姑娘,你的医术真是高明,你是不是就是江湖中,传闻的神医姑娘呢?”一个老婆婆,将满脸皱纹的手,伸向了念兮。
因为老婆婆过来看病,念兮并没有收她的钱,不但免费给她药草,还送了一些小钱让她买件好看的衣服。
原来,这个老婆婆年纪大了,家里长子早年战亡,家产却被老二给败光了,后来老二因为赌博,被人打死了,留下两个儿媳妇,因为长媳妇无子,又体病多病,家里全靠二媳妇。二媳妇又有一个儿子,所以,一家四口都是体弱者,根本无力自力更生,二媳妇就算是用针绣赚了点小钱,也不会给老婆婆的。
念兮见她可怜,也不在意这些钱,可是老婆婆却是懂得感恩的人。她每回被念兮治了了病,都会塞给念兮一些芝麻饼,念兮也大方地接受了,一尝,这味道倒是挺了的,于是,便让老婆婆多带些给她。
老婆婆也是高兴给念兮多带的,于是,一来二去,便熟起来了。
“不必谢。老婆婆,我不是什么神医姑娘,那神医姑娘是治好了瘟疫的,我哪有她这么好的医术啊。”念兮谦虚地回答……
“可瞅你的样子,像啊。”老婆婆低声嘀咕了一句,不过念兮并没有听到。
原来老婆婆就是毛竹村人,只是嫁到了外地去,当时,毛竹村的亲人病死了,她便去吊丧,正好遇见那个神医姑娘在给村民们治病。
虽然当时,神医姑娘戴着个面纱,没看到她的真脸,可是,那面纱之上灵动的眼睛,却是怎么也忘记不了。
一定是她,老婆婆虽然年纪大,早年却也是富贵人家,享过福命的,却并不老眼昏花,她认得。
而这时,一个身穿水绿色长裙婢女走了出来,站到念兮面前,轻轻一行礼,那温和的举止体态,让念兮怀疑,她是否真的是花满楼的婢女,倒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一般。
“这位姑娘,我们姑娘身体有些微恙,可否进楼一探?这些银子,先付给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嫌少,等上楼面诊之后,还有重谢。”那婢子边说,边将手一伸,五指张开,白花花的银子,露于眼前。
念兮一怔。
哪有未看病就先给钱的道理?看来这个奴婢的主人,还真大方。
不过,念兮却是摆摆手,问:“我如今还要给多位预约好的病人看病,只怕是今日没有时间给你们家姑娘看了。”
“这……”那奴婢一迟疑,转念笑道:“若是姑娘嫌少,还有银子。”可是念兮却正色说:“并非因为银子,只是,我今日真的没有时间。”
每日来镇上,给人看病,都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去,若不然,天一黑,这回家的路便会充满了危险。
那个山村太过于偏僻,一些豺狼猛兽,往往会寻了晚上的时机,偷袭过往的客人,念兮却不想成为他们的食物。
奴婢无法,只好先上楼去了。
念兮继续给人看病,直到申时刚过,念兮正收拾东西要回去,忽然刚才那个奴婢匆匆从花满楼走了出来,拦住了念兮:“姑娘,您现在好了吗?我们姑娘说了,她真的很想见您。请您一定要上来一趟吧。如果您害怕回家晚了,我们姑娘有马车,可以护送姑娘回去。”
念兮淡淡一笑,雇马车回家的钱,她当然有,只是,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所以才租下牛车自己回家的。
“还是改日吧,今天真的不行。”念兮依旧拒绝着。阿紫看不过去了,不悦地说:“这位姑娘,你有完没完,我们家小姐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就不要再拦着我们的去路了。还有,雇马车的钱,我们有,不过我们不要坐马车罢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好心。”那婢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阿紫这样说她,她倒也不生气,看来是个沉稳识大体的货色。
奴婢尚且如此,可见主人一定有多么地温文尔雅了,念兮不由得产生一种想见见主人的愿望。
好在她及时按压住了。
只是这奴婢态度坚决,一直拦住不放:“就当我们家姑娘想请朱姑娘吃一顿便饭吧。”一直喋喋不休,念兮只好答应了:“好吧,既然盛情难却,就算是见一面,又何妨?不过,首先说明白,这看病是没时间的了。”
“好,好,朱姑娘请上。”那婢子一听念兮答应了,高兴极了。
花满楼现在却正是生意渐好时分,一见念兮进来,男的都以为是新来的姑娘,纷纷上前想要揩油,念兮冷冷地甩开他的手,说:“不好意思,我只是名郎中。如果你有什么疾病需要本姑娘医治,本姑娘可以试试。”
阿紫从后面拔出剑来,那些人便都往后退去了。
念兮他们然后上楼来。
疏疏密密的珠帘垂下,遮住一间精巧的小屋子,里面坐着一位身材苗条,衣裳素白的姑娘,念兮一怔,在这花满楼里,竟也会有这么气质超群的清丽女子。
那一身纯白好像她是绿水中的白色萏菡,那如月牙的凤目一见念兮,便亮了一下,细软白纱随着身体往前走去,拂开了珠帘。那珠子便如湖水一样轻轻撩起。
“这位便是朱姑娘吧。”那绵软的声音传来,让念兮奇怪的是,这声音却像是男声,带了点雄浑,也许是为了掩盖那雄浑,苏洛故意压下声音,显得很是低哑。
念兮上前一揖:“在下正是。苏姑娘,听说你有微恙,不过见你脸色尚好,不知……”
苏洛笑道:“的确是有些小疾,不过,服了点药,倒是有些好了,所以,想请姑娘上来,看看我这药方,开得对与不对。”
念兮于是走了进去,坐下,阿紫立于她身后。
苏洛抬眼看了念兮一眼,将手伸过去。
这手也是粗壮得很,虽然手指如玉,纤纤泛白,红润的指甲虽未施丹粉,却极具铅华,可还是太长了,长得,不像女子的手。
念兮下意识地朝苏洛胸前看去,虽然有两个突起,可那突起太过硬实,看起来很不自然,倒像是破粘上去的。
不对,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女子。念兮的眼光犀利,一眼便识出。
虽然苏洛装扮得何其像,也许能瞒得住别人,可久行医的念兮,若是连男女都辨不出,还算什么医生?
“苏洛姑娘,你并没有病,只是,恐怕是思虑过多,心神有些乱。”念兮给“她”探了探脉搏,虽然她知道苏洛是男扮女装,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想牵涉到江湖上别人的事情中去,所以,她并未点穿。
“是吗?朱姑娘果然是神医,连心神乱都看得出。”苏洛将手伸了回来,将药方递给念兮看。
这是一款治安神的药,药草虽然普通,倒也合宜,念兮并不知道这药方出自何人之手,她并不想妄自谈论别人药方的优劣,因此,淡淡点头道:“这药方不错。”
“好一个不错。”苏洛姑娘轻轻一笑,揽袖遮面,那样子,妖娆妩媚,看了让人赏心悦目。
念兮暗自吃惊,五尺男儿竟可以化妆成这样一个美娇娥,还能迷得满城男子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倒也是他的本事。
只是,念兮怎么感觉,这个头牌姑娘根本就没病,“她”是故意让她上来,为的却是另外的目的。
“天色不晚了,既然姑娘没什么别的事,那么,在下先走了。”念兮站了起来,对着苏洛揖了一揖,便转身离去。
苏洛也没有叫住她。
念兮拉着阿紫的手,快步向前走,迈步之快,让阿紫很奇怪。
“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走得这么快?”
“那个苏洛姑娘,武艺高强,我们得离她远一些。”念兮连头都没有偏一下,答道。
如果不是习武之人,苏洛的脉搏不会跳得如此刚劲有力。
苏洛究竟是谁,有什么秘密,念兮不想知道,可她听说,城中有数十位男子,都在去了花满楼之后,死掉了,死法都是飞刀一刀封喉,如此一刀致命的刀法,只怕是武功极高吧。
念兮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凶手就是苏洛。
所以,她当然要离杀人凶手远一点了。
及至回到山村家中,念兮急忙将门给关好,对阿紫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已预付了不少租金,那个摊位,我们还是不要去了为好。”
阿紫一怔:“小姐,那个头牌姑娘,值得你吓成这样吗看她也是属于,娇软无力的那种?”
“连你也这样认为?”念兮想不到,一向聪明的阿紫,竟也看不出来,“她”是个男的。
于是念兮便打算,明儿个一方面去坐摊看病,一方面得打出转租摊位的牌子,早日将摊位给转租掉。
而林温柔正好也找到这座小镇子上来。
镇子名边城。虽然叫边城,可是却一点也不靠边,只不过离帝都是远了些,面靠东海。念兮故意走得这样远,不让林温柔找到。
可是,到底林温柔与穆焕青,还是找到边城来了。
他们在镇子上找家客栈先住下,就听客栈里的小二说,城中的确有一位姑娘是医者,就在花满楼摆了个小摊位,不过,是不是过去的神医姑娘,就不得而知。
待小二将那名姑娘的外表,大体描述了一番,林温柔就更加确定,那个医者便是念兮了。
“这赶情好,明日一早,我们便去摊位边上等着,只要念兮一来,我们就拦住她,再也不放开她的手。”焕青也很高兴,找了几个月了,总算有点眉目,这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林温柔却更急切:“不行,你们可知道那位姑娘家住何处,我现在就要去找她。只要你们知道,这些银子全是你们的。”林温柔将包里的银子全摊在桌子上。
众人都看傻了,只怕他们干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只是,他们虽然想赚这笔钱,可也没办法赚,他们真的不知道林温柔想要的答案,所以,他们只好望“银”生叹了。
焕青帮林温柔收起了银子,笑道:“大哥,如果她真的就是念兮,她为了不让我们找到,一定将自己的住所,瞒得很隐蔽,我们何必过于心急呢?”
林温柔想想也是,他刚才差点因为太心急而打草惊蛇了,这个镇子很小,一点点事都会传遍万里,万一小二们将他花重金要找神医姑娘的事,传了出去,念兮本就对这事敏感,他就更不容易找她了。
念兮第二天果然就没有去,而是让阿紫守在摊位上,而她就四处找人,想将摊位给租出去。
阿紫在念兮身边跟久了,还是懂一点点医术的,只要不是太疑难的,都能解决,如果她解决不了,就先留下病人,等念兮午时回来再一起诊治。
“果然是念兮。”林温柔与焕青躲在角落里,看到阿紫,便认了出来,“只是,念兮上哪儿去了?难道念兮今天没来?”
林温柔也急了,“不过既然阿紫在这里,就说明念兮是会来的,我们再等等吧。”
可是,等了一个时辰,念兮还是没有来,却看到从花满楼里,出来一个打扮像奴婢的姑娘,与阿紫说了什么话,可阿紫似乎不愿意理她。
那奴婢似乎与阿紫吵了起来,花满楼的人不干了,走了很多出来,了像是要打阿紫。
林温柔一怔:“没想到事情有变。”
只见阿紫吵了几句,竟丢下摊位跑了。
“追!”林温柔与焕青交换了一下眼色,立马往前跑,当然,追赶阿紫的,还包括花满楼的打手们。
原来是阿紫拒绝了那个奴婢上去看病的请求,那个奴婢是昨天那个被富公子抛弃了的姑娘的奴婢,因为听说,昨日念兮上去给苏洛看过病,为了针对苏洛,才要阿紫也上去给她看病。
阿紫自然是不愿意,谁知那奴婢气势汹汹,竟要打阿紫,阿紫哪里是能受人欺负的,二人便吵了起来。
花满楼便不干了,那奴婢叫来几个打手要打阿紫,阿紫当然跑了。
“你们太不讲理了。”阿紫被逼到墙角里,逃无可逃了。而这时,林温柔与焕青冲了出来,“哗哗”几下,打跑了那些打手们,将阿紫救了出来。
“皇上!”当阿紫一看到是林温柔时,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双脚一软,就要下跪。
“念兮在何处?”林温柔紧紧掐住她的双肩,一双眼睛逼视着她,阿紫疼得叫了起来。
林温柔于是放开了她。
焕青说:“阿紫,我知道你与念兮在一起,你不知道,皇上已找了她几个月了,连国家都不要了,可见对念兮的诚意,你就快带我们,去见念兮吧。”
阿紫看了林温柔一眼,果然,林温柔比过去黑了一些,眼底印着一抹憔悴,看来,这几个月的太阳,可将他晒黑了不少。
“小姐,哦,不,皇后她……”阿紫却吞吞吐吐说不出来,犹豫着要不要说。
林温柔说:“你说啊。”
一想到念兮出宫时的决绝,阿紫便也硬了心肠:“不,皇上恕罪,奴婢不能说。”
“你——”林温柔没想到会在阿紫身上,碰这么大的钉子,“你若是还当我是皇上,就快告诉我皇后在何处!”
“皇上既然做出了那种事,就不应该再来找皇后。”阿紫这丫头倒也不怕死,她已认定了皇后是好人,皇上是坏人。
林温柔气极,拳头紧紧捏了起来,可他知道,就算是一拳打死了阿紫,念兮也还是找不到的。
阿紫在他手中,不怕念兮不回来。
“走,一起去摊位那儿等着。”林温柔在阿紫身上点了哑穴,阿紫就无法出声了。
于是,林温柔与焕青,带着阿紫重新来到那个摊位上,然后焕青花钱找了个大妈,让大妈看着阿紫,林温柔与焕青,继续躲到角落里。
只是他们不知道,念兮早就来了。
她听说阿紫出了事,正想去找阿紫,就看到林温柔带着阿紫过来,因为人太多,林温柔没有看到念兮。
念兮急忙躲到花满楼的后面。
而林温柔与穆焕青故意拿阿紫作诱饵,念兮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虽然林温柔打扮成平民布衣的样子,可念兮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的。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那日,他失了信,与别的女人亲热,又为何要过来找她?
念兮想离开,可又不能放弃阿紫。
可她想带走阿紫又谈何容易,林温柔与穆焕青又守在那里。
正左右为难之际,忽然有一个人,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念兮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天哪,正是花满楼的头牌苏洛姑娘!
“我是来救你的。”苏洛捂住了她的嘴,靠近她的耳朵,轻声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见到他们?”
念兮一怔,看苏洛的眼睛里,虽幽不可见底,可至少却是无害的。而苏洛的力道如此之大,苏洛若是想杀她,她就是死了,不会待到今日。
“可是阿紫还在他们手。”念兮轻点了下头,焦急地看向阿紫。
苏洛轻轻一笑:“这容易。你在家里等我吧,我随后便带阿紫去你住所。”
念兮问:“可你知道我住在何处?”
“昨夜就已知道了。”苏洛神秘一笑,轻轻将念兮一推,一辆马车,就停在巷子口。
向来谨慎的念兮,也知道随便上陌生人的车,是不安全的,可现在为了逃开林温柔,她愿意冒这个险。
她上车后,掀开车帘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洛笑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然后,轻轻挥了挥手,马夫就开了车。
林温柔看着阿紫,忽然一个白衣人,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天而降,迅速带走了阿紫。
林温柔脚尖一点,迅速追了上去,焕青武功没有林温柔那么好,可也随后赶来。
可是那白衣人,轻功了得,好像燕子一般,在屋檐之上行走好像走在水面上一样,焕青很快就追赶不及。
林温柔与那白衣人消失在了焕青的视线中。
焕青没法,只好回到原来的地方,可是等了很久,念兮好像是走了,没有再回来过。
倒是林温柔,回来了。
一见他没有带回阿紫,焕青急了:“那个劫走阿紫的人,是谁?武功竟是如此之高,连皇上您都追不上吗?”
林温柔摇摇头:“本来快追上的,可是那人说如果我再上前,他就会杀了阿紫,我只好止步,随即问他为何要抓走阿紫,那人却笑道,要借我皇后一用。然后便飞走了。”
“什么?看来这个白衣人,是知道念兮的真实身份的,他想要的人,是念兮。”焕青急得直跺脚,“那怎么办呢,找不到念兮,却让念兮陷入这样一个危险的人之手。”
“别急,如今最好调查一下,念兮现在的住处。虽然难找,可是既然念兮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那还是有迹可循的。”林温柔强压下内心的焦急,镇定说道。
在林温柔与穆焕青寻找念兮住处之时,那个白衣人也将阿紫带回了那个村庄。
只是,白衣人走进树林里,将一身白衣脱下,换上鹅黄色的女装,摇身一变,就成为花满楼的头牌姑娘苏洛了。
“阿紫,你总算是回来了,看来苏洛姑娘并没有骗我。”念兮抓住阿紫的手,激动地说。
“苏洛姑娘?小姐,你是说,是苏洛姑娘救了我吗?可是明明是一个白衣男子救了我啊?并且那个白衣人,还很帅呢。”阿紫还满花痴地说。
念兮笑道:“白衣男人?也是。”那个苏洛本就是个男人。
不过念兮暂时还不想告诉阿紫这个秘密,一来,她还没有查清楚苏洛是否真是男扮女装,二来,哪怕真是这样,那也是苏洛的私事,念兮不想让单纯多嘴的阿紫知道。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脚步声响起。
“你们倒是挂念我,一直在谈论我。”苏洛一身黄色嫩衫,一头黑发被包布挽起,包布上缀满珠玉,衬得她那清瘦的脸更加明丽。
“原来是苏洛姑娘。”阿紫看到苏洛便也相信了念兮的话,原来救人的是苏洛。
苏洛走进房间,神秘地合上了门,看着念兮眼光充满诡异,“那个白衣男子是我的杀手。”
“哦,那么多谢苏洛姑娘相救了。”念兮轻轻一揖,她虽知苏洛说的是谎话,那个白衣男子分明就是苏洛,可她却并不挑明。
苏洛上前一步,阿紫说:“我去给苏姑娘倒茶。”
苏洛头偏了一下,看到阿紫的脚步渐远,便盯着念兮诡异一笑,道:“你是穆念兮,大楚国的皇后娘娘吧。”
念兮被苏洛揭穿了身世,眼中却并无惊奇之色:“苏洛姑娘真是眼力好,在下的确是穆念兮,不过,早就不是皇后娘娘了。”
“如若你不是,林温柔干吗要不顾一切去找你?”
念兮看向苏洛,这个男人究竟还知道多少?
苏洛抿唇一笑,坐下来,看着自己的丹凤指,“楚国皇后如此痴情,我倒是头一次所见。过去的那个皇帝,可是残酷无情,不仁不义的。”
念兮以为苏洛一定对楚国先帝有成见,便说:“这倒也是,先帝诛杀了朱氏全族,只因听信了杨明曦的狗屁谎言,无视朱太医对楚国百姓之功,可见确是残酷不仁的。”
苏洛笑道;“皇后娘娘似乎对朱家的人,别有情怀在。”
念兮也轻轻一笑:“这是人神共愤之事,听者之无不愤怒。”
这时,阿紫走了进来,将一碗清茶放在念兮与苏洛的面前。
苏洛端起来,大口喝完,念兮笑道:“苏姑娘倒是豪放,这一杯茶只怕是太少了,阿紫,再去为苏姑娘满上。”
苏洛却摆摆手:“不必,这喝茶又不是喝酒。”不过眼色却有些尴尬,刚才自己喝茶喝出了破绽,哪有女子这样喝茶的?他不由得多看了念兮两眼,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男儿身。
却不晓念兮是就确定他是男儿身了。
但见念兮只是淡然喝茶,便以为念兮并未发现,便也不说话。
林温柔与穆焕青终于查到念兮的住所了。
他们是根本一个从念兮那儿看过病的人得到消息的。
原来,虽然念兮摆摊看病从不告诉人她住在何处,可阿紫却是个大嘴巴的,一次上回那个老婆婆一心想要对念兮报恩,见念兮口风紧,便问向阿紫。
老婆婆心思缜密,阿紫却是个没心眼的,哪里是老婆婆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问出来了。
当下,老婆婆见林温柔与穆焕青不像坏人,便将实情告诉于他们。
林温柔他们谢过了老婆婆,便朝边城山村行去。
很快,马车便到了老婆婆指定的地点。
只是,这里的山村很多,光是像老婆婆所说的那种小山村就有十来个,他们若是一个一个地找,只怕还没有找到,就让念兮事先知道了,念兮准备准备就溜之大吉了。
所以,林温柔与穆焕青于是换上了农民的衰衣,扛着锄头,一边锄地一边找人。
虽然村庄多,可林温柔了解念兮,她喜欢住的地方,一定要靠近药草地。
哪里能闻得到药草香,那里就是念兮所住的地方。这样用排除法,倒也寻找得很快。
念兮正与苏洛在谈论着什么,忽然,苏洛站了起来,对念兮揖了一揖,:“我听到几百里远之外,有人正朝这边走来,那人武功造诣颇高,只怕来者不善。我先走了。”说着,便一转身,便不见了。
念兮一怔,与阿紫面面相觑,“几百里远他都能听出来,看来苏洛武功比那人更高一筹,为何要躲开呢?”
不一会儿,苏洛所说的那人,如期而至。
念兮仔细一看,天哪,那人将头巾一掀,竟是孟离镜!
“哥哥,你怎么来了?”念兮很奇怪,怎么孟离镜会知道,她住在这里。
“我还没有问你呢,念兮,为何你要出宫,住在这种穷乡辟壤?”孟离镜生气地说,“我一路跟踪林温柔,所以找到你们这儿来了。”
“啊?哥哥,你的意思是,林温柔找上这儿来了?”念兮大惊,急忙要收拾东西离开。
“逃避是没有用的,你是我的妹妹,今日,既然林温柔也要过来,我且要为你们二人,评评理。”孟离镜按住了念兮,不让她走。
念兮一怔:“可是哥哥,那是我亲眼看到的。他与另一个女人……”
这时,门被推开,林温柔与穆焕青,出现在木屋门口。
“念兮,你真的在这里!”林温柔激动万分,冲上前去抱住了念兮。
那熟悉的体温,醉人的芳香,再次围绕着她,可她忍住内心的悸动,轻轻地推开了他。
“放开我。”她冷冷地说。
那日,他与别人的缠绵,还浮现眼前,她怎么能忘记?
“念兮,你误会我了。那日,与那宫女亲热的人,不是我,是小德子。这点,焕青也可以作证。”林温柔解释道。
他炽热的眸子,凝视着她,好像要将她给看出一个洞来似的。
“是的念兮,我可以为皇上作证。”焕青说。
念兮一怔,孟离镜说:“念兮,我也相信,皇上不是这样的人。”
念兮低下了头,那日她的确没看到那个人的脸。
念兮选择相信了林温柔,可她依然说:“就算是这样,皇上,我已过惯了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去后宫继续勾心斗角下去了。你,还是放过我吧。”
“不,念兮。”林温柔急了,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那温暖的手,曾经是她的依靠,可此时,却让她感到痛苦与沉重。
“皇上,太后也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你。”
“不,念兮,我们说好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念兮,我没有负你,你为何一定要离开我?”林温柔眼中闪现着水光。
看来,他都要哭了。
能让林温柔哭的事情,几乎还没有,可念兮不愿意跟他回宫,他就要下泪。
“不要这样。皇上,让我们以一个美好的姿态,结束吧。”念兮强压下剧痛,装作淡然地说。
“不行。念兮,如果你不愿意回宫,我也不回去了,我愿意留在这里,陪着你,过平静的日子。”林温柔说得很认真,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皇上你这是何苦呢?”
“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向过去一样,叫我林郎。”林温柔说。
念兮那颗冰冻的心,几乎要被融化了。
这时,孟离镜走了出来,将念兮拉到一边去,面对林温柔说:“不,皇上,你还是放过念兮吧。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不想告诉你,可如今,既然你给不了念兮幸福,我就直说吧。你们其实,是亲生兄妹。”
什么?念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念兮,其实,你的亲生父亲,是林太医。”孟离镜开始讲起了当年的事。
原来,林太医与碧玉柔成亲之后,因为碧玉柔一直生不出孩子,但又不允许林太医纳妾,林太医一方面是尊重爱妻,另一方面他却也想要一个孩子,可因为碧玉柔的强势,他只好不纳妾。
心里一直很苦闷,于是一次,偶遇云娘。
因为云娘的温柔善良,在一次酒后,与云娘发生了关系。
云娘却在天亮之前离开了。
一年之后,云娘怀孕了,结果生下了念兮。而孟离镜,则是云娘收养过来一个孤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