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对不住了少侯爷,你知道我背着你总有些不便。”南歌嘻嘻一笑,知道这孩子并不是非常变态后,心中反倒轻松了许多。
“他知道你身份了?”南鸣玉兄长般担忧地望定燕南歌。
“我不会说。”舒展翅人虽动不了,但口还能言,听出南鸣玉话中的担忧,不由恨声道。
“那就好,鸣玉知道少侯爷不但文采倾天下,人品也是一流的好。”南鸣玉笑着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舒展翅没想到南鸣玉会说出夸赞自己的话,噎了噎,半天方怒声道:“我不用你拍马屁!”
“咯咯!”
南歌听着两个人斗嘴,忍不住脆声失笑,倒将舒展翅笑得不好意思再继续跟南鸣玉闹别拗。
“南歌,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南鸣玉背着舒展翅沿着河边一边往逍遥侯府的方向走,一边貌似随意地问燕南歌。
“爷爷,和小四他们。”南歌淡淡道。
南歌的样貌的确与死去的娘亲太像太像,开始他还不曾注意,只觉得与南歌好似在哪里见过,说不出的熟悉,直到那日吕啸天错指娘亲的雕像为南歌时,他的心中才豁然开朗。
世上相似之人当然也不是没有,南鸣玉便把心底的一丝怀疑埋藏起来,直到那天夜里在父母坟前再与南歌相遇,他隐约感觉冥冥之中自己与这个叫着燕南歌的女子定然有着某种牵扯。
此时背着舒展翅与南歌并肩走在河岸,熏风从河上吹来,有种融洽的说不出的亲切在心间漫延。
舒展翅听到南歌二字,身子禁不住猛然颤抖了一下,南鸣玉觉察出,只当他落水后受了凉,急忙将他放下,脱下身上的袍子披在他肩头,才将他重新背起。
舒展翅被南歌点了穴道后,看起来倒像是老实了许多,也不说话,也不挣扎,当然也挣扎不了,哼了一声后,忽然闷声闷气问:“你叫南歌?不叫白衣如是?”
“呵呵,你可以叫我白衣如是燕南歌。”南歌轻笑。
不知道怎么,与南鸣玉并不是很熟,在他身边却感觉自己特别轻松开心,竟没有了多年来为养家糊口而造就心头的压抑。
“啐,我还紫衣翩翩舒展翅呢。”
“哈哈哈,好好好,以后你叫我白衣如是,我就叫你紫衣翩翩。”南歌听到舒展翅说漏了嘴,不由哈哈大笑。
舒展翅愣怔了一下,顿时恼羞成怒道:“不许叫!”
“你自个说的,紫衣翩翩,紫衣翩翩,我看干脆叫你翩翩好了!”
见南歌如此戏弄舒展翅,连南鸣玉都失声畅笑。
笑声顺着河边在夜色中遥遥回应,倒引来四处寻人的侯府侍卫。
“少侯爷!少侯爷!”
脚步纷沓声,呼唤声,伴着灯笼火把越来越近。
舒展翅面色一沉,在南鸣玉背上也不吭声。
“喂,翩翩公子,你别让鸣玉大哥背上了瘾,接你的人来了,我们就此不送。”
南歌嘻嘻笑着伸指一弹,将舒展翅的穴道解开,示意南鸣玉将那开始挣扎的小子放在河岸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忽然放开了喉咙喊:“少侯爷舒展翅在此!”
喊完,拉起南鸣玉就走。
“喂!你们要去哪里?”舒展翅见二人要施展轻功离去,不由有些失魂落魄。
“后悔有期!翩翩公子!”
南歌一声接着一声的翩翩公子,差点把舒展翅气得吐血,见无色等人近前,不由抬手就是一个耳刮子。
“都死了不成!这么晚才来!”
“爷,属下护驾来迟!属下罪该万死!”无色与其它侍卫急忙跪倒请罪。
“那家伙可真是嚣张啊!”不远处驻足河边的南歌,看到舒展翅见面就动手打人,不由颇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据说他从小便不能行走,心性未免与常人不同。”
南鸣玉叹息了一声,忽然转头看向南歌。“真是不想回平西王府?吕啸天这些日子可一直在四处寻找你呢。”
“不回去!”南歌一听南鸣玉提吕啸天,原本欢笑的脸上立时阴云密布。
“你要再不回去,可别后悔啊。”南鸣玉似语有所指。
“后悔?后什么悔?”南歌疑惑不解地回头问。
“皇上不知从何处听闻平西王王妃走失,昨日从宫里给选了四个美人送到平西王府,又听说那府中原有一位玉莲小姐对王妃之位也是蠢蠢欲动,老七虽不是那留恋花丛之人,可血气方刚的年龄,对美人估计也没什么抵御能力,你要在乎那王妃的位子,此时回府应该还来得及。”南鸣玉语重心长道出实情。
“呸!他就是三宫六院又与我燕南歌何干?”南歌一听这番话,心口立时如被火烧。嘴上不在乎,心底却阵阵绞痛。
“真是覆水难收了?”
南鸣玉惋惜地看了一眼临河而立的南歌。
心中虽觉南歌与啸天性格上并不匹配,却也知道若吕啸天休妻另娶,南歌只怕再难找到好人家。
真是覆水难收了?
辞别南鸣玉,南歌怏怏不快地走回燕府,府中一干老小却正等着她回来吃晚饭。
“小姐……”侯在门前的燕大瞧见小姐回来,禁不住兴奋地张嘴就喊,却被一边的燕二捂住了嘴巴。
南歌苦笑了笑,心道那平西王府刚收了皇上赐予的四个美人只怕早就没了盯梢的心事,听燕大喊漏了嘴,也不责怪,起步就往堂屋而去。
燕赵正吸着旱烟袋眼巴巴盼着孙女回家,见南歌箭步走进,不由喜出望外,连连招呼小三小四上菜布饭。
南歌心中有着心事,有些食不知味,小四在一边见小姐有一口没一口吃的极是无味了,只当自己做的饭菜不合小姐口味,不由难过地低下头去,轻轻抽了抽鼻子。
四下一片静默,都停下碗筷瞧着自己,南歌这才觉察出问题,急忙开口道:“饭菜很好。”
“平西王府今日来人了。”见南歌开口,燕赵把烟袋嘴从口中拔了出来,心事重重道。
南歌一听,也不说话,只管捡了菜往口里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