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吃午饭?太破费了吧!我钻出车子,一抬眼就看到了四个金灿灿的大字——“碧海云天”。
“林小姐,请!”
我抿着唇探究地望向那扇水晶旋门,里面的富丽堂皇可想而知,早知道要来这种地方,我就穿件晚礼服了。
绕过华丽得近乎奢侈的喷泉,我小心翼翼地踩上汉白玉的台阶。来到二楼。眼前的景象仿佛像穿越了时空一般,红枫为墙,绿竹为瓦,画栋雕梁,玛瑙砌就栏杆,宝玉妆成栋梁。连服务员都是一身的盘扣小袄,藏青长裙,衣襟袖口以及裙围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更衬托出女子的钟灵毓秀,气质清雅……
偌大个二楼只有四间包房,我被指引着来了正东的“水天阁”,门口站着四名男子,开门的那个长得还有些像一直跟踪监视我的私家侦探。
年纪大了,太多疑了吧,我朝他微微一笑,迈步进了房间,迎面扑来的是怡人的花香,脚旁是蜿蜒的人造溪流,房间中间搁置的桌椅,全部都是用树根雕刻而成的。四壁上贴满的古字画上更是龙飞凤舞,笔力在道。
这是什么排场啊?我猛吞一阵口水之后,目光弱弱地落在了桌子周围几个人的脸上。五个女人,中间年纪最长的已经满头华发,但是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大家长的风范,剩余的四人女人年纪都在四五十岁,皆是贵气逼人,眸光更是冷傲犀利,最右边的那个贵妇好像还有点儿眼熟。
“林小姐,请过来。”中间的老妇人朝我微微扬了一下头,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不容人抗逆的威力。
我刚往前挪了两步,身后的檀木门就传来了厚重的移动声。搞什么飞机?这里都是些什么人啊,拍“花田喜事”呢。
踌躇了片刻,我再次抬脚朝着桌子走去。一群老太太有什么可怕的,我过去问个清楚到是真的,赶紧解除误会我好回去上班。
哇,这个椅子上铺的绣花小垫不是金线织的吧,我惊愕地望着那金光闪闪地椅子面,口水差点掉了出来。
“哼,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个尖刻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我稍稍一抬头,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带着似曾相识的鄙夷。
“大婶?”这个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女人好像是炎述的姑姑,只不过她今天的眼妆太浓了,掩盖了她眼神的锋利,戴得首饰太多了,晃花了我的眼。
急促的喘息声说明了她很生气,微微扭曲的脸孔开始扑簌簌掉粉渣。
“大婶您这把年纪实在不适合扑这么多的干粉。”我摇摇脑袋轻声叹息道。
“你竟然敢羞辱我!”大婶腾地一声拍桌而起,头上的光芒一团也跟着晃了几晃。
我只是忍不住发表了一下自己对美容方面的新得而已,就算我是故意的,她也不至于气得要用眼神杀死我吧?
“淑媛。”果然是大家长,低声轻斥一声就让大婶眼中的怒火转成袅袅黑烟了。
“妈,这个女人不仅和小述同居,现在还未婚先孕,如果以后传出去了,我们炎家的脸面岂不是丢得干干净净了。”那位大婶摆出一副要将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样子,声情并茂的演绎起台剧片段。
虾米?这里都是炎述的家人,中间的大家长竟然是他的奶奶。等等,谁跟谁同居了?谁未婚先孕了?一个超级巨无霸的那啥盆子,当地一声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大婶,请问,您说的那个女人是我吗?”我必须要确认一下,最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怎么都好像做梦一样。
大婶凶巴巴地剜了我一眼,用茶盖拨着骨瓷茶碗叮当直响,语调尽是讥讽地说道“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么不要……”
“咳咳!”两声清咳来自大婶身旁的另一名贵妇,同样雍容华贵,同样冰冷高傲。
气质原来也会遗传啊,看到她们,我觉得炎述正常多了。
“呵呵,我想大家一定是误会了,我跟小炎只是普通朋友,嗯,或者说,我是他的房东,对,我们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弄得跟要极力开脱罪名一样。
我正在纠结之际,突然身后传来推门声,这种时候我才懒得回头去看,但是接下来的说话声,却让我如释重负,唇角也忍不住向上扬起一弯弧度。
“夕颜?你怎么会在这儿?”炎述来救我了。
“啊呀,小炎哪,你来得真是太巧了,快点跟老人家们解释解释我们的关系。”什么叫久旱逢甘露,什么叫他乡遇故知,我跌到谷底的心情立刻恢复了勃勃生机。
“叫我名字不好吗?”酷酷的那个人,摆着酷酷地一张脸,然后酷酷地说道。
“嗯?炎,炎述。”我不情愿的吱唤了一声。这个时候计较什么名字,赶快救场吧!
眼中飞快闪过一抹诡异的微笑,炎述拾起我搭在椅背上手。一阵温暖,一丝坚定,缓缓地从他掌心传来,我恍惚了。
“奶奶,我很喜欢这位林小姐,请您同意我们交往好吗?”炎述轻柔的一句话仿佛一枚重磅炸弹,炸得我顿时无比清醒。
要死了你,谁要跟你交往啊?我瞪完炎述,赶紧又转晴望向大婶,我现在特别需要她的口下无德,最好是口蜜腹剑,然后把我埋汰得体无完肤,死无葬身之地。
大婶整整姿态,不负众望刚要开腔,不想却被炎述的奶奶冷声截住了:“你们两个先坐下。”
他奶奶的,太镇定了。如此开放的思想完全与她沉稳严肃的家长气质不符啊,自己的亲孙子忤逆圣意,至少也得透露点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吧,这个老奶奶一定不是普通人,炎述这个小鬼的身家背景很豪华,很庞大啊。
PP刚沾上垫子,还没坐稳,从左至右就开始过堂啦!
“林小姐,今年贵庚啊?”一上来就往我心上戳,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