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我比你大好几岁,还是个即将离婚的已婚女人,我不适合你的,你的家人更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如果你只是好玩儿而已,千万别找我……另外,我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虽然最后一句话是违心说的,但是为了让眼前的小男生迷途知返,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贬低一下自己了。
“我不信,如果你真是那样的女人,他就不会把车子还回来了。”
“算你小子有思想。”我默默地在心里叨咕了一句,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魔爪。
“年纪大不是问题,结过婚我也不介意,你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至于我的家人,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不放弃,他们终究会被我们的真心打动的。”
他太天真了,我惊愕得无话可说,唯恐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哪些残酷的现实,以至于伤害到他“脆弱”的心灵。
“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答复你,不行!”好了,今天我完成了一件善事。
“为什么?”炎述不依不饶地看着我,好像我现在不说出个理由来他就要赖到底一样。
怎么会这么难缠?这年头,想做个好人真难啊!
“我一直把你当做弟弟一样,没有其他的感情……”唉,我好想吐,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沦落到用电视剧里的台词替自己的感情找借口。没办法,谁让这场突如其来的桃花运太意外了,也太蹊跷了。
“对不起。”炎述沉默了片刻之后,悻悻然的跟我道了歉。
看着他眼神转为黯淡,我压下一丝不忍与不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关系,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一位适合你的好女孩儿。”
“我会的。”炎述的唇角微微一扬,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刚才的失望与落寞消失的顿无踪迹。
我看得很清楚,纵使不明白那是什么含义,可心里涌动的一种情绪我能确定,那是不安,深深地不安。
他不会没有死心吧,我的定力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地了解,刚才那一吻,我可是没有一点抗拒的能力和排斥的想法。
“这东西很贵吗?”炎述看着醒酒器里的红酒,喃喃地说道。
“它现在的价钱可以再买一套这样的房子,当然,我指的是它完好的时候。”我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那高贵的液体,伤心地说道。
“哦,那也不是很贵嘛。”炎述的话差点儿气得我背过气去。
“切,它十年后的价格没准能买下整栋楼。”我强忍着眼泪说道。然后虔诚地将醒好的酒分进了两只高脚杯。
“不错,升值还是挺快的。”炎述眯起眼睛举着酒杯,一边轻晃,一边欣赏。
我望着炎述故作老成的表情,不禁摇头苦笑,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他简单得让我羡慕,青涩得让我妒忌。
“嗯,好涩啊?”我满怀崇敬地尝了一点,不想却被它“独特”的口感弄得皱起了眉心。这个味道与刚才炎述唇齿间的差好多啊。
“加点雪碧就好喝多了。”
“靠,大哥,这是干红啊,人家法国人好不容易把糖份提取出去了,你再加回来,这像话吗?”我狠狠地白了一眼炎述,然后又在心里加骂了一句:“糟蹋东西的无知美少年!”
放血大赔本的品酒会在两个人无法忍受的表情下终于落幕了,我注定是做不了贵妇人的,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恐怖了。
没有想象的尴尬,我和炎述还跟以往一样,该沉默的时候沉默,该行使房东太太欺压特权的时候我不也会手软,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我全然忘记了刚才的红酒噩梦。我想我对炎述更多的感情应该是倾心于他的厨艺吧,至于那一吻,不如就当他年少无知,自己饥不择食吧。
星期一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起床了,所以我不敢把闹钟摆在床头,原因之一是害怕一时冲动摔烂了无辜的它,另一个原因是放在离床较远的地方,我就不得不起床去摔烂它,然后在动手之前恢复清醒。
这是什么?我揉揉眼睛,拿起压在闹钟下的小红本本。
存折?我顿时瞪大了眼睛。翻开第一页,户头是炎述。禽兽!他又未经允许潜进我的房间,太缺德了,给我存折不留密码,他什么意思?
我出了卧室,想找他理论理论,可是除了桌上还温热的早餐,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踪影。存折实实在在的掐在我的手中,上面空白的每一页都说明着它的主人没有从它身上支出过什么。
交房租吗?直接给现金就好了;赔偿我的红酒?估计打满一本都不够啊。一个男人把自己的收入交给一个女人,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真的喜欢上我了?这个时候的我只有一身的晦气,哪有吸引人的魅力啊,估计他有恋母癖吧,我无奈地一笑,合上存折,放到了炎述的床上。这段爱情来得太不可思议了,它带来的结果与伤害,我能预想得到,所以何必开始,何必尝试,又何必沦陷呢。
我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步一捱地走向自己的办公间,目光根本不敢斜视,微笑也不敢漏掉一秒,我明白即使低调到卑微,也改变不了女人们妒忌的心理,她认为你在骄傲的展示自己的胜利,你就算把头埋进地缝,她们也觉得你在昂首阔步。
我微垂着眼光,小心地呼吸着,心里默数,十步,九步,八步……
“林夕颜。”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嘲讽,不过十分庆幸它不是来自欧阳楚邢。
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声源。
“外星人?”我飞速地眨了几下眼睛,试图证实一下眼前出现的并不是幻觉。
白天里看他果然比晚上要帅多了,尤其是那一头金栗色的短发,在白日里下十分的耀眼与醒目。
他在哪里染的?果然够特别。我正羡慕着,外星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