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铁石心肠,但是伤害太多的时候,我不介意去修炼一副,时不时的拿出来挡一挡,或者将软弱的地方藏一藏。
早上9:00,会议室。
我紧锁着眉头,拿着忙活了一个小时写完的工作总结,反反复复地斟酌着,完全忽略了欧阳进到会议室后那些洋溢着爱慕的目光和惊艳不已的唏嘘声。
“开始吧。”很平淡的一句话,却听得哪些花痴少女心神迷离。
我像收到命令的士兵一般,往后扯了一下椅子优雅地站起身来,环伺了一遍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却眼神毒辣的女人后,流利地朗读起发言稿,没办法,谁让我是身先士卒,抛砖引玉的第一组组长呢。
上阵磨枪不快也光,凭借我老道的经验和不错的文字功底,我的周汇报很顺利的完成了,看着欧阳满意的点点头,我把目光定在徐清清敬佩的眼中。
“这年头,做得好不如说的好,小丫头,好好学吧。”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浅浅一笑虚脱般的坐回椅子。
“哐!”
乐极果然生悲,我的臀部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地板上,伴随着桌椅板凳移位的声音,紧接着后背,肩膀,头纷纷着地,眼前金花一片后,我死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疼痛还没来,眩晕就让我失去了知觉。
“组长!”
“夕颜!”
“沈小姐!”
会议室里顿时乱作一团。
也就一瞬间的事情,我又醒了过来,可能是太虚弱了,我睁不开睛,身体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浑身使不上力气。
“快打10!”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我从心里感激她八辈祖宗。
“总经理,组长晕过去了怎么办?”清清真是好样的,这种时刻还不忘搭讪欧阳楚邢。
“让我来。”欧阳的声音一起,嘈杂声渐渐消弭。
我没听错吧,欧阳要过来抱我吗?他抽什么风,这些女人不撕了我才怪!
“我没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臂,但是仍然睁不开眼睛。
“组长,您别逞强了。”清清一把握住我冰凉的小手,哭声说道。
“我没晕倒,只是……只是没有力气站起来而已……”我说的是真的,一宿没睡,少吃了好几顿饭,还经历了一次海上惊魂,我不是铁人,能撑着来开会已经是玩命的表现了。
“什么叫没有力气?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欧阳的担忧让我心惊胆颤。
没有最糟只有更糟,结果我还是被欧阳抱着离开了那个没有硝烟只有嫉妒的战场。
牛饮了三杯热巧克力奶,狼吞了四袋苏打饼干之后,我还魂了。
“你好几天没吃饭了吗?”欧阳坐在我对面,单手撑着下巴,眉眼唇角全是探究的怪笑。
“没有,只一天而已。”嘴上如此回答,心里却再寻思着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感情的事强求不得,何必白白糟蹋自己的身体呢?”他像模像样地感慨道。
我满头黑线的瞪了他一眼,大哥,不会安慰人就别说话,行不?
欧阳放我假,但是我拒绝了,回家面对空屋子不如窝在办公室里看杂志。
炎述来过一次电话,说是今晚加班可能不回来了。我极不淑女的翘着二郎腿,没心没肺地啃着苹果,仿佛那些新的旧的,抹不去的,理还乱的心事一下子都消失了一样。
手机铃声把我从醉生梦死的感觉中拖了出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仲凯的名字,我的心顿时一阵慌乱。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我假起嗓子,故意装作不知道是谁。
“是我。”仲凯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我的手却抖得要命。
“你是谁啊?”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手机里还存着他的电话,于是继续装糊涂。
“我是仲凯。”他犹豫了片刻,极不情愿地报出名字。
“哦,是你啊,有事吗?”我把电话往嘴边移了移,以免让他听到我剧烈的心跳声。
“哼,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的快艇,你不会赖帐不赔吧?”仲凯嗤笑一声,语气已经有点小愤怒了。
“你昨晚特意跑过来不会是为了让我赔你的快艇吧。”凉透了的心疼得我几乎窒息,亏我还内疚得一宿没合眼。
“要不你以为是什么?好好的酒会就是因为你的愚蠢,提前结束了。”他一点余地都没留,直接把我那脆弱的心灵给践踏了。
“你别危言耸听的,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昨夜的酒会是我的噩梦,现在谁提我跟谁急。
“我坐快艇去是因为我要先离开,结果你把它开走了,我只能让船靠岸,所有的气氛都被你的无知破坏了。”仲凯一定是在一个没有外人的房间里,他怒不可遏的咆哮着,发泄着他的愤怒,不过,绝对不单单是因为一艘报废了的快艇。
“我的确是个白痴!”我对着话筒狠狠地说了一句,然后在他无话可接的沉默中,按住了挂机键。
我关机了。
公司附近有一家酒吧,在我失意的时候留意很久了,但是有了上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后,始终没有勇气踏入,而今晚,我决定在这里堕落一回。
举杯销愁愁更愁,酒精对我从来就没有产生过什么麻痹作用,我眯着眼睛望向那些尽情欢乐的年轻人,心里嘶嘶拉拉的疼起来。
这时,酒保递过来一杯色彩艳丽的鸡尾酒,笑容灿烂地说道:“小姐,这是那位先生请您的酒。”
“谢谢。”我根本没心思去看他手指的方向,直接灌下那杯酒。
这酒味道不错嘛,清甜中带着涩涩的味道,我开始对请酒的人有了兴趣,一侧头,映入眼瞳的却是一张另人绝望的的面容。
“小姐,怎么一个人啊?”那个胖墩墩的男人蹭到我的身旁,笑得下巴上的褶皱都快能挤死苍蝇了。
“谢谢您的酒。”我尴尬地朝他举了一下空杯,慌忙起身离开,头也不敢回地奔向舞池,飞快地隐身在热舞的人潮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