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其实无外乎两个人会来敲门,一个夏子衿,一个少康,可如果是夏子衿,她不知道要不要开,如果是少康,她知道她不能开。所以,她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
仿佛是在比着谁更固执,谁更坚持,可人不开门,敲门声就一直在,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谁?”
“我。”
熟悉而温暖的声音传来,可人仍旧忍不住激动,真的是夏子衿。
“你走吧,我睡了。”
“你要是不肯开门,我就去找服务员。”他耍着赖皮,不肯走,还威胁可人。
“你去找啊,他们不会给你开门的。”
“我有钱。”他是认真的,虽然他这人的行事风格,可人很不赞同,但是,可人也渐渐认同了钱能做很多事的可能。而夏子衿恰好又是那么种非常欠扁的人,什么事也能做出来的,让他去找服务员这种事,他一冲动起来,真的会这么做的。
再度犹豫着,可人终于还是磨磨蹭蹭的打开了房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可人还没反应过来,夏子衿就强行挤了进来,可人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叫出声来,夏子衿眼明手快,一手捂住可人的嘴,一手关上了房门的人。
他们的身体靠得那么近,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吹拂在可人的脸上,她不自觉的想起那激情的一夜,脸滕地烧了起来。夏子衿说话了:“别叫啊!让人听到了多不好。”
让他的一句话,把可人说得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扯下他的手,故意凶巴巴的说:“你少来,有事就快说,说了就快走。”
夏子衿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床边,看着微微的睡颜,十分爱怜的轻抚着她柔嫩的小脸蛋。几次过后,方才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这时候,可人才发觉,原来,他的胡子已经刮得干干净净了,是因为微微说他扎人吗?
可人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又看得出神了,真到夏子衿走回她身边轻声说:“只是想来看看你,看看微微。”
“白天看了一整天了,没看够吗?”她没好气,其实是故意赶他走。
“是,看不够,一辈子都恨不得栓在裤腰带上就好。”他突然说着感性的话语,让可人有些撒措手不及。
奇怪的扭头,问他:“你干嘛了?”
“没干嘛,只是想到还能见到你们母女俩,真好。”突然,夏子衿红了眼,这可让可人吓坏了。
“你………”
“这些天,我都无数遍的在想,假如你和微微上了那辆飞机会怎样?答案有很多种,但是没有一种是我想要的,甚至都是我不能接受的。”他的话很轻,仿佛只是随意的说起,却让可人的心,急急的又跳了好几下。
“你别想了,我们不是没事吗?”
“我确实想忘记那些感觉,因为太痛苦,可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当我看到死亡名单里没有你们的名字时,我的心有多激动。像是要被撑破了一般,跳得如雷如鼓,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真的很幸运不是吗?因为我毕竟没有失去你们。”
可人被他突来的伤感吓住,有些吃惊的看着夏子衿,似乎想安慰的,又找不到说词。
“我是活该的,如果没有这一次,我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失去你们,可人,我不逼你,再也不逼你了,就算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逼你,但是,我不离婚,绝对不会同意。”他本应该是霸道的说着这些话的,那才是夏子衿,可他没,只是那般的柔情似水,那般的真诚忏悔着。
“我已经签好字了。”
虽然心疼,但可人记得自己做过的事,也记得自己的决定。
“我撕了,你不肯撕所以我撕了,在没有领到离婚证之前,我们一直都是合法夫妻,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这一生,我都不会再放开你,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放手。”是的,他的霸道是经不起夸的,才没几句话,又打回原形,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这么要命的喜欢他如此霸道呢?
“夏子衿,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不讲理?”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可人的心里,仍旧有些甜蜜,这样的他,虽然仍旧不太会说话,但是,至少让她感觉到,他心里是有她的。
“从现在开始,我会讲理了,我要只对你一个人好;我宠你,不能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真心。不骗你、不骂你,会关心你;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时,我会陪我开心;你不开心时,我会哄我开心;永远都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我也要见到你;在我心里永远只有你……”
他说了一长串,却惊呆了可人,她不可思议的说:“你在背台词吗?”
“如果台词好用的话,我愿意背一辈子。”他说,认真的表情,让可人觉得自己如果不认真都是不对的。可是,她要如何回应他呢?她真的不知道了。
“你,你先回房吧。”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她习惯会逃避现实,但这一次,夏子衿不再让她做驼鸟:“可人,不要赶我走,我想有些事,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的,就算是要离婚,也给我一个理由,真正的,你内心真正的理由。”
可人被问住了,真正的理由,她当然有,可是她怎么说,怎么说出口?他明知道微微是下泻药的事,与杜青青有关,还没有和她撇清关系的不是吗?就算她告诉他,是因为杜青青,又能改变什么吗?可人没有信心,也许是对夏子衿,也许其实是对自己。
“不要逃避了可人,我是认真的,也许我们之间根本是没有问题的,唯一的问题是,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应该告诉我的。我知道,也许有些事,你认为不用你提醒我就应该知道,可是,我真的是那种很粗心的男人,所以,你能不能做我细心的女人呢?把我的粗线条,都挑出来,如果可以改正,我一定改好不好?”这应该是夏子衿第一次妥协,在可人的面前,他从来是做为主导的,他是爱可人的,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从来都那么的不直接。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其实真的没什么,可是谁都不说,谁都不提,久而久之,就成了大问题。而可人与夏子衿之间的问题,其实就在这里,他们缺乏平常夫妻间的沟通,一个太忙,一个太被动。
但,这一次,夏子衿倒是真的想要和可人好好谈谈了,可人仍旧有些犹豫,但,看着夏子衿坚定的眼神,她突然也有了些信心,是的,为什么不能给夏子衿一次机会呢?他们毕竟在生活了一年多,就算是要离婚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呢?
这么想着,可人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是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和我离婚?真的是因为杜青青吗?”他问得直接,也是想让可人明白,他是真的想要解决问题。
“如果我说是呢?”她也直接的回答了他,他的眼神微微一闪,却伸出温暖的大手,轻揉着可人的手心。
“你也认为我喜欢她吗?”
“恰恰相反,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我觉得你忘不了诺诺姐,因为忘不了,所以,你把对诺诺姐的爱,全都转到了杜青青的身上,对她过份的关心,过份的照顾,这让我受不了。我可以允许诺诺姐在你心里一直保留一个位置,那是因为我知道诺诺姐死了,因为她的死,你注定一辈子记得她,可是杜青青算怎么回事呢?你要移情到她身上?还是真的找个替身?”可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很平静,似乎打算坦白后,心情也变得不一样了。
“可人,我再次向你保证,我和杜青青真的没什么,包括那个孩子,也不会是我的,你相信我好吗?”
“我能信你吗?”
“当然可以。”
“那下泻药的事呢?你为什么不怪她?微微是我的女儿,同样也是你的,你看到她那么对我们的女儿,你不心疼吗?还是说,因为微微是个女儿,所以你就不重视呢?”可人最气的就是这一条,所以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情绪,十分的不满。
“谁说的?我怎么可能因为微微是女儿就不喜欢呢?又是我妈说的?”他猜测的说着,但却让可人觉得他十分的不认真。
“你还帮她说话,要是你妈说的我能这么生气吗?你妈再坏,也不会伤害微微。”可人气得扭头不看他,他才终于敏感的发现,可人纠结的一直是杜青青这一个人,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她在发生。
“是杜青青说的,她还说什么了?”
他终于说到了重点,可人一想到杜青青的话,就恨不得大哭一场,她含着眼泪,突然转脸看着夏子衿说:“如果我说是杜青青让我离开的呢?”
“我相信,可是,你为什么要听她的呢?她威胁你吗?还是她跟你又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他不算了解杜青青,但,看人的眼神他还是有人,她的心机绝对不是可人能够应付的。
“她说,如果我不走,就再让人害微微,他说我不走,她就要闹得天翻地覆,夏子衿,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呢?不走,留在你身边,天天担心微微什么时候,又被送进医院里?我做不到,我也不想那样,每天心惊肉跳的日子我受不了,我不能失去微微的,那会让我崩溃。”可人说着说着,眼泪就巴嗒巴嗒的掉了下来,夏子衿心疼的伸手,为其轻轻试去。
“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了,没有留意到你们的心情。”他很认真的样子,让可人觉得安心,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样。
“我不哭能怎样?我现在有家回不得,都是你害的。”
“我答应你,我一定处理好杜青青的事情,其实,我在医院陪床的十天,我想了很多,而且,我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只是,我一时也理不清头绪,所以,才会一天天呆了下来。还是我的错,我应该跟你说清楚的,是的,我承认,我知道杜青青和下泻药的事,有关系,也就是因为那件事,才有了她流产的事情。”
“所以,我又开始有些内疚,在医院里,我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回家,只是,杜青青的很多行为,很多思想,让我觉得很熟悉,但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似乎抓不着,但却很真实。我记得我很早就跟你说过的,她让我觉得像是很熟悉的人,但是,又无关乎诺诺。我从来不会当她是诺诺,因为她永远也做不到像诺诺一样大度,只是,我很奇怪,很奇怪,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费解。”
他似乎真的陷入了苦思,很纠结这个问题,可人听得认真,却突然问她:“除了诺诺,还有什么女人,你最熟悉?”
“也就是你和妈了。”
可人想了想,憋红了脸,想笑不敢笑的说:“你是说,你觉得她像你妈,所以………”可人的话还没说完,夏子衿就明白了她想说什么:“你呀,别胡说,虽然我妈也很凶,但,我妈不会那么恶毒。”
“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说杜青青恶毒。”
“这么多年了,我习惯很多事闷在心里,其实,如果我肯对你多说一些,一切都会不一样的是吗?”
“……………………”
可人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叹息,夏子衿却突然张开双臂,将可人又抱紧:“对不起,我说真的,真的对不起,可人,原谅我,原谅我好吗?跟我回家。”
回家,回家啊,她怎么会不想,只是,一想到杜青青阴狠的话语,她还是用力的推开了他:“我不回去。”
“为什么?可人,你就那么不能原谅我吗?”
“我回去了,微微怎么办?杜青青是不会放过她的,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可人恐惧的表情也影响了夏子衿,他蹙眉,却是说:“我不会让她再伤害到你们的。”
“能防得住吗?她是那种可以不择手段的人,我不想拿微微去冒险,宁愿一辈子躲在这里,我也不回去。”她急了,反正就是不回去的意思。
“难道因为杜青青,我们真的要两地分居吗?”
“那你就搞定她啊,让她离开,让她走得远远的,离我的微微远远的,我就跟你回去。”刚说完,可人就愣了,她在说什么,说什么啊!
听完他的话,夏子衿高兴的笑了:“所以,你不是不想跟我回家的是吗?所以,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的是吗?”
夏子衿坏坏的笑,让可人以为自己被抓到了把柄一样,她不好意思的梗直了脖子,倔强的不肯承认,一边推开他,一边说:“呸呸呸!谁想和你在一起了?”
不理会可人的话,强行又把可以捞回了怀里:“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想求你不要抛弃我,可人,不可以不要我,我会哭的。”
他作势要去擦眼泪,那滑稽的样子,让可人终于再忍不住,用力的拍着他的胸膛。恨恨道:“就是不要你,就是不要你。”
其实可人真的很好哄的,只是,平时夏子衿要么太忙,要么太粗心,总是会忽略了她的想法,而现在,经过那一场生死劫,夏子衿,终于明白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所以,他来找可人,他想要可人回家。
但可人的担心毕竟还是存在的,但,难道因为那些潜在的危机,就一定要让一家人生生分离么,这不是他们所愿意的。
那一晚,他们谈了很多,从开始相遇,到结婚,到现在的闹得要分手,他们都一路分析着,只恨不得将一辈子要说的话都说完一般,一直的说,一直的说。
直到他们惊觉天都快要亮了,可人这才感觉到疲倦,只是,这一夜的交心,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所以,都不愿意结束。
还是夏子衿体贴的说:“我下去给你买个早餐,你吃完再睡吧。微微交给我就好,保证让她吃得好,玩得好。”
可人想笑,又不知道如何笑:“你去吧,难得吃到夏总经理亲手买的早餐,不吃多不给面子。”
“好,好。”似乎很快乐,似乎对做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反感,夏子衿高兴的去了,其实他虽然没有买过,其实已经亲手做过很多次了。
很快,夏子衿就回来了,手里买的早餐够两人份了,两人一起吃着,夏子衿突然认真的对可人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可人一口牛奶在嘴里,直直的就喷了出来,尽数喷在了夏子衿的脸上,他僵立在那里,嘴里还咬着一口三明治,那模样,不禁让可人再度喷奶。
笑闹了一阵,可人终于还是忍着笑,给夏子衿擦脸,趁机会,夏子衿又捉住可人的手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可人红着脸摇头:“床太小了,睡不了。”
夏子衿认真的说:“我睡下面,你睡我上面,不小了。”
可人的脸更红了:“胡说八道,别说床了,就说微微在就不行,万一把她吵醒了,怎么办?”
夏子衿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看着可人一阵猛瞧后,突然说:“我只说和你一起睡,什么也不做的,怎么会吵醒微微?”
一听这话,可人就知道又被他给涮了,于是气愤的扬手要打他,他笑着躲开,径直的钻进了浴室:“你喷得我一身,我洗洗。”说完,就跟防什么似的关上了浴室的门,阻止可人进来行凶。很久都没这么闹了,可人觉得新鲜,也觉得幸福,原来,其实说出来,真的没那么难。
夏子衿洗好澡出来时,因为上衣被弄脏了,所以只穿了一条裤子,而且是没有换过的,可人别扭的看着他的模样,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还不回去换一身衣服?这像什么样?”
“怎么?不是睡觉吗?还睡什么?”他说得理直气壮,可人却被他堵得没有话。
“要睡回去睡。”还是固执的赶人,并不是真的不想他,只是,有微微在,真的很不方便,万一他们在一起后,又来个天雷勾动了地火,但就是只能看不能做,不是更惨?
夏子衿一脸不情愿,最终双眼精光一闪:“不如,不睡了好不好?”
“啊?不睡?你不累吗?”
他点点头:“你肯原谅我了,我怎么会累?”
“我几时说过原谅你的话了?”
“你是没说,但你的心在说了。”他说等方面的时候,还伸出手,作势要袭胸。可人扬臂一挡:“没个正经的。”
夏子衿嘿嘿的笑着:“我说真的可人,既然白天还要照顾微微,我想,你一定也是睡不好的,不如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坐船的时候,你再休息一下,休息完了,正好可以看美景,怎么样?”
“什么好地方?”
“白屋森林。”
只是一听这名字,可人的双眼就开始发光,一定美翻了不是吗?
“你对这里很熟吗?”可人突然问。
“也不是,以前有一个客人,住在这里,他跟我讲过一些,其实我也没看过,太忙了,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他真的太忙了,不是因为忙,也许,他和可人根本不用经历这么多。
“那这一回,你要答应我好好的陪我玩,玩到我自己说不玩了才行。”可人娇蛮的说着,夏子衿却是开心的点头。
“好,我陪你玩,什么也不想,工作什么的,都去它的,从现在起我的眼里心里都是玩儿,好不好?”
可人笑:“我告诉你喔,我还没有原谅你,所以,现在我是在给你机会,让你好好的表现,如果你表现好,我才考虑原谅你。”
“成交。”郑重的说着,夏子衿的脸上,重现光彩,似乎从现在开始,新的希望已在前方。
当可人和夏子衿一同出现在少康面前时,他就知道自己又晚了一步,昨晚上,他偶尔那个声音,一定应该就是小叔了,只是,他到底还是太斯文了吗?原来,该出手的时候,真的不能手软的。
夏子衿仍旧抱着微微,并不觉得做奶爸有什么不对,可人虽然是在笑,但总是眼神飘乎的不看少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早啊!”
少康先把的招呼,可人也小声的说着:“早!”
“早餐吃点什么呢?”
状似轻松的说着,少康并不敢把眼神多放在可人身上,实在是怕看到他们温馨的一家人的感觉,那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可人和夏子衿互望一眼,其实她们吃过了,可是怎么跟少康说呢?想了想可人说:“少康,我们吃简单一点好吗?一会儿,我还想去看看传说中的白屋森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吃东西上面。”
自夏子衿说要带她去看传说中的白屋森林,她早就等不及要出发了,但又不想让少康觉得不舒服,所以,还是委婉的表示了一下。
“好吧,那就买点好吃的带上,拿在手里出发吧。”少康温和的说着,可人却是一愣,她倒是真没有想到少康要一起去的。
“你要一起去吗?”问得这么直接的,当然是夏子衿,少康并不介意他这句话,反而很刻意的说:“当然要了,怎么,你们不愿意我去吗?”
这话主要是说给可人听的,可人马上觉得紧张起来,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当然愿意,人多更开心啊,要去要去,一起吧。”
夏子衿却是很冷淡的扫了一眼少康,那眼神很明显:电灯泡。
最终,可人和夏子袂,只是买好了牛奶面包,微微并不挑食,吃面包牛奶也很开心,这让他们感觉得很欣慰。
其实,可人想去的传说中的白屋森林,其实就是波罗斯岛,那是个风光秀美的岛上山城,山城上点缀着柠檬树和橄榄树的青翠,葱茏中掩盖着清晰明亮的白色屋檐。这也就是所谓的森林。
岛上建筑以白色为主,式样古拙,在白墙的氛围中不时透出烂漫的花丛,云涛海浪中,一条石板铺就的甬道蜿蜒而上,渐行渐远,仿佛延展到了历史记忆的深处。
这两大景观也就成就了传说中的白屋森林的美景,听起来诗意,看上去动人。
其实出来玩,最怕的就是急,有什么好急的呢?是出来玩的,慢慢的就好,虽然这里并不能玩什么特别的东西,但,这美好的风景及空气,仍旧让可人想多呆上几天。
夏子衿并不反对,事实上,他到了国外,他已经换了国外的电话卡,所以,除了可人,没有人能用电话联系到他。他这一举动,其实是为了安可人的人,不过,可人很认可这一方法,这也让他觉得很开心了。
每个地方,他们都不会呆太久,但也不是呆太短的时间,反正,夏子衿说过不管工作陪着她的,她就想任性一回,试试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不过,事实上可人已经开始相信他了,因为,他比她会享受得多了。
暮色黄昏后,五色斑斓的船只在壁立的白色城市下面扬帆待行,让可人想起了阿伽门农的舰队。她兴奋的站了起来,夏子衿却笑问:“干嘛呢?”
“远眺伯罗奔尼撒半岛,哪里是温泉关?哪里有列欧尼达斯和他的三百勇士?”可人认真无比的说着,却惹得夏子衿频频摇头:“你呀,中毒了。”
可人摇头:“是这里的黄昏太迷人了,所以,我是中了这黄昏的毒。”
“其实爱琴海最美的黄昏,不在这里,在圣特里尼岛。那里的日落,你要是看了,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听到夏子衿这么一说,可人又怎么能按捺住自己的心,她期待的看着夏子衿:“我们去看日落吧?微微看的第一个日落,当然要看最美的。”
理由相当的充分,但夏子衿却仍旧好笑的摇头。可人也不理,就是缠着他要去要去,他当然不会反对的,所以,当可人和夏子衿和谈的第三天,她们就去了圣特里尼岛。
不过,这一次,无不例外的,少康又跟上了,他一言不发,平时总是跑前跑后的,现在,却只是默默的跟随,仿佛是想验证一下,夏子衿和可人是不是真的和好了,又仿佛仅仅是因为不甘心。
只是,每每可人回头,在看到他眼底的迷蒙水影时,总是不自觉的觉得自己太坏。但,有了夏子衿的陪伴,她变得越来越自私,总是很想很想多和夏子衿相处多一分,多一秒。
离圣特里尼岛五个小时的距离,是米克诺斯岛,以风车作标志的米克诺斯岛是爱琴海群岛的代名词。在岛西南面海边的小山丘上,有5座基克拉泽式的风车,这是米克诺斯岛的标志。
窄巷、小白屋、或红或绿或蓝的门窗、小白教堂,海滨广场旁白色圆顶教堂不远的几座风车磨坊,更使它成为各岛中的佼佼者。所以,既然来到了希腊,又怎么能不来这里看一看呢?
其实米克诺斯岛是希腊南部基克拉泽群岛中的一座,也是爱琴海上最享盛名的度假岛屿之一。岛上居民很少,每年大约半年的非旅游时间,岛上相当安静。四月以后,旅游季节开始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就像候鸟一样络绎不绝地飞来岛上,享受地中海的阳光和海滩。
在岛上漫步,看到房顶都是用大石块垒起的平顶,可人觉得很奇怪。就随便找了一个当地的居民打听情况,原来,岛上冬天寒冷,风特别大,只有这些结实的屋顶才能抵御寒风。
在这个岛上,白天,海湾内的沙滩是人们游泳、晒日光浴的好去处。夏子衿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死拖硬拉的把可人弄去晒太阳,更是邪恶的给她买了一套比基尼的红色游泳衣。
只是当可人穿好走出来时,夏子衿又猛地给她用一个浴巾遮了起来,眼神更是恶狠狠的盯着少康所立的地方,鼻子不停的喷气。可人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的,乐不可支。
“我还要游泳呢。”她故意的说,夏子衿却黑着脸。
“浪太大了,以后再游。”他霸道起来。
“那我晒太阳。”她又捉弄他,明知道他不会允许,还是这么说了。
“会晒黑的。”说完,夏子衿顿了一下:“除非你让我帮你抹防晒油。”表情那么色色的,可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少康,觉得还是不要刺激他们的好,于是只好乖乖的包着浴巾在海滩散步。
黄昏以后,西面海边的酒吧和咖啡店渐渐热闹起来了,因为这里是看海上落日的最佳位置。
人们在这里悠闲地喝酒聊天。当耀眼的阳光慢慢地变成橙红色的火球,从海平线上掉下去的一瞬间,可人激动得站了起来,双眼闪泪,无限伤感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带照相机?”
闻言,夏子衿想笑又不敢笑,还是一直默默无声的少康说了一句:“要什么相机呢?你用手机拍下来,传到微博上,就好了。”
经少康一点拨,可人只觉脑中灵光一闪,竟然真的就这么做了,还即兴的发了一篇没有多少字的微博出去。
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有人的和事,似乎都是在朝着美好的方向慢慢靠近着,在这里,可人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她分不出来她是因为出来玩得很高兴,还是因为她的心情,她才忍不住的高兴。但,这一刻,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原来,自己还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只是,快乐的时光真的很短暂,他们在希腊度过最幸福的一个月时间后,终于在有一天,少康拉黑着一张脸,将手机扔回了夏子衿手里:“你电话。”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十万伏的电灯泡后,他心情能好那才叫奇迹。
“………”没有说话,夏子衿只是偏头看了看少康的一张冷脸后,方才对着电话问:“谁找我?”
Rocky的声音传来时,夏子衿觉得猛地一颤,这是Rocky吗?怎么连声音都能这么疲惫?夏子袂紧张的询问着,真到听完Rocky所说,夏子衿终于深深拢起了眉头。犹豫再犹豫后,终于试探性的问可人:“我们回国好吗?”
没有回话,可人只是对他突然的态度转变而感到惊奇,虽然很想问问清楚,但看到夏子衿那种如临大敌的表情时,可人突然发现,她竟然变得什么也不会说了,只想肯定的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好,回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