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很顺利的上岗了,不过因为大家都认识她,到了公司后,可人已经渐渐体会到了当初少康的无奈,原来,被当成特殊人群对待,是那样的难受。
没有朋友,因为,没有人敢和她做朋友,没有事可做,因为没有人敢让她做事,没有人说话,因为都怕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总之,可人觉得上班无聊透了。可是,一想到她来这里的目白,她又鼓足了勇气。
事实上,杜青青的伤实在太重了,重到她一连在医院住了好些天都出不来,可人正邪恶的想着,让她永远不出院时,事情又来了。
一如当年,当报纸杂志,满天飞的都是流言与八卦时,可人也黑了脸。她不想把什么事情都往杜青青身上想,但是,这些提到夏子衿包养小三的新闻一出来,她不得不思考着,是不是她放出去风声。
夏子衿倒是很淡定,她告诉可人,有些事情,永远不要太计较。是的,听了这话,可人反而淡定了,假如这是那个女人放出的消息,那么,自己越反应,她就越得意,那岂不是中计?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放出的消息,自己太过反应,会不会显得自己很小气?所以,原来,对待八卦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理,任他们怎么说也不理不气。
这招似乎很管用,虽然媒体们还在挣扎着想掀起一点余浪,但,夏子衿和可人那么亲蜜的上下班时,这个小三之说,差不多就不攻自破。偶尔有不那么道德的记者,强堵着可人问他如何看待小三的问题时,可人总是一笑而过,从不说什么。
只到,那篇名为:昊天集团夏子衿的旧爱新欢的新闻出来时,可人不得不动容了,因为这里面,人家很刻意的把他们三人的关系,做了个比较。
以夏子衿为中心,诺诺做为必然的旧爱,成就了可人的新欢,而杜青青的出现,又成就了可人升级成为旧爱,然后,杜青青这个新欢又长了一幅诺诺的旧面孔。所以,这种复杂得莫名的三角关系,立马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可人不头疼,因为一年前的所有事情,让她对媒体产生了一种很大的抵触心理,有反抗力心理,每每遇到八卦,她就变回了当初的小弹簧,越是压力大,越是反力大。面所所有人的追问,她只是睁着迷蒙的大眼,傻笑着问:“啊?这个事情吗?不是应该去问我老公更清楚吗?要是有小三,他也不会告诉我的吧!”
把问题抛回夏子衿回答,自己也不说任何话,她知道,夏子衿不会给他们任何解释,也知道,他们的选择始终会是一样,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没有人能从她嘴里套到半句话,也没有人能从她眼里看到半点失望与心伤,虽然在媒体面前,她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做戏的成份,但,当她反问记者的那个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她相信他。
不过,显然并不想让她们消停,医院那边,杜青青的表现,暧昧不清,更多的却是在暗示着她对夏子衿的感觉。可人冷冷一笑,突然发现,这个杜青青真的那么熟悉,这手法,一年多前,似乎有人也用过,不过,对他们来说,这招已经有了免疫。
许是新闻的力量,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在可人上班后的,第二十三天,杜青青回来了,可人笑笑,仍旧将手递给她,轻轻握着,只是,在看到她上冷硬的笑意时,可人突然感觉未来的路也许永远都不会平静了。
她的担心,是对的,因为在杜青青回来后,一切都变了,她的能力很强,甚至强到让可人也觉得诧异,在可人看来,她的能力,不比这个部门的部长要差,甚至要更加好,只是她的年纪有多大,她的阅历有多深,为什么,她给她的感觉,并没有活力的青春呢?
不过,可人也承认她的能力,所以,从来不跟她争什么,因为,在公司里,她不想给夏子衿惹麻烦,哪怕是一点点,也不愿。
新闻没有对可人造成什么困扰,却让一直静静等待机会的许之晴有些抓狂,她一连摔了几十个盘子后,终于尖叫出声:“啊!!!!!!”
她的叫,如魔音穿脑,是没有人能忽视得了的,大家都可怜巴巴的看着孟照林,希望他能出手,事实上,这一年来,因为孟照林的能力及人格魅力,许之晴对他的话,倒是十分的听的。只是,今天的事,太过于难搞,令得孟照林也一阵蹙眉,不知道自己的劝说有没有效果。
“孟照林,你说,你说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她先是指着可人,可指了后又不甘的说:“好吧,我承认我没她漂亮,但是,她算哪门子的葱跟蒜?长相平平,凭什么能当夏子衿的小三?”她抓起报纸,很气氛的指给孟照林看。
这报婚,他早就看过,也知道这条新闻,照片他也认了出来,但是,也正是因为认出了照片,他也明白,夏子衿的这则消息,也并非完全是胡扯。
“看啊看啊!这上面说,那个小贱人居然和夏颜诺长得一样?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有这么像的人吗?我不相信。”她一个劲的说着,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孟照林的脸色。
“小姐,其实你也不必要这么生气。一个黎可人也许不好对付,但是,现在有了二虎,你为什么不坐山观虎斗,当她们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又有什么不好?”他平静的出着主意,而这一年来,其实他每天做的也就是这些事情。陪着这位大小姐,成了他唯一的职业。
也正因为他的话,经常十分的灵验,所以,久而久之,许之晴就变得非常相信他,只是,他却越来越沉默。
“啊!你说的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哼哼,斗啊斗啊,等他们斗得头破血流,我就华丽丽的出场,你说,夏子衿会不会被我迷倒?”她幻想着,一直这么的头脑简单,但,也正是这种头脑简单,反而让孟照林觉得欣慰。
如果,如果他的Iris可以这么单细胞,那么,也绝不会有那样的结局,一年了,他每时每刻都在派人找,甚至于,他这一年的钱,都交给了侦探社,可是,结局并不乐观。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老天总还是残忍的,明是近在眼前的两个人,却似乎又变得那么遥远。
孟照林的心纠结着,但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又说了一些话,安抚着许之晴,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工作的理由。那就是寻找关于杜青青的一切资料,当然,那个行为是秘密进行的,他不想太早让许之晴介入,因为,他要的仅仅是一个真相。
他是认识诺诺的,且很熟,虽然他觉得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肯定有,但像成这样的,他却是头一回见,所以,这也是他相信这条新闻的理由,夏子衿和诺诺之间,在他看来,感情,并不比他和Iris浅。
只是,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长得像Iris的女孩出现,这样,至少他还能每天都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只是,他一直纠结的是,为什么他的Iris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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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永远也不会只像人们想的那么简单,当可人接到家里的电话里,她的心脏足足停止了好几秒,她用扭曲得变了形的声音问:“你,你说什么?”
电话是管家打来的,因为夏子衿在开会,电话不通,所以打到了可人的手机上。
“孙小姐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了,少奶奶你快去看看吧。”这一句话,已经让可人彻底崩溃,脑中只盘旋着抢救,抢救两个字。
来不及细问管家情况,可人就冲进了夏子衿的议会厅,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下,她苍白着说:“老公,微微在医院里抢救。”
夏子衿是公私分明的人,可人的私闯,他知道一定有理由,但并不满意她的做法,本还有些想说说她。可一听到她的理由,他也彻底的傻了眼。
冲到可人跟前,紧紧的抓紧了她的手臂:“你在说什么?”
可人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公,怎么办,我们要去医院,去医院?”
“别哭啊!到底怎么回事?谁跟你说的?”他追问者,只是不想这个结果是真的,但可人却摇摇头,催促他:“老公,走吧,快点。”
他了解可人,知道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所以,从她的脸色,他基本上已经明白出了什么问题,但,当可人告诉她,微微拉肚子已经拉到脱水时,他同样禁不住白了脸。
扔下手头上的工作,把会议现场交给了Rocky,夏子衿在问清是哪间医院后,二人飞速的朝医院赶。
一路上,可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嘴里念念有词,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她在为微微祈福,只是,真的有效吗?他同样的担心着这个问题。
医院里,阿静一直低着头,面对着可人的质问,她哭得泣不成声:“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给微微吃的,都是平时她喜欢吃的东西。”
“那她怎么会拉到脱水?你知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拉到脱水是什么概念?我才出来上班没多久,你怎么能犯这样的错?”可人是真急了,在平时,她从不可能这么对阿静说话的。
阿静也只是哭,求可人不要怪她,可人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是看到微微这样,她哪会不心疼。
“可人,别急,先看看医生怎么说,微微没事就好,别说阿静了,她心里也不好受。”夏子衿劝着可人,其实心里也有很多疑问,不过,在医生给出结论前,他不想妄下结论。
不过,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当医生出来宣布,微微脱离危险,送进普通病房时,也同时扔给了她们一记重磅炸弹。
那个男医生说:“你们怎么照顾宝宝的,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吃了那么多的泻药?”一语如雷,惊得所有人都一震,怎么会这样呢?
可人发了疯的扯过阿静,哭着说:“我自问对你不差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的微微这么小?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啊?”
阿静也哭了:“少奶奶,我真的没有。”
拉过可人,夏子衿冷冷的看着阿静,什么也没有说,只劝可人说:“事情没弄清楚前,别么激动,微微还要你照顾的,不是吗?”
听了这话,可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只是,一想到微微这么小就受了这么样的苦,就心疼得不得了,又哭了起来。
这一年多的平静,让可人松懈了许多,所以,才会让微微也受到了伤害。一想到微微发着高烧,躺在自己怀里晕睡时,可人竟觉得自己应该狠点,再狠点。
她查了所有微微吃地的东西,问题出在她平时所吃的粥里面,那是她每天中午必吃的,本该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却被人刻意的投了泻药。阿静请到家里照顾微微也有一年的时间,本应该是信得过的,但是,她是唯一接触微微最多的人,说她没责任都有点牵强。
可人觉得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阿静身上,不管是不是她投的毒,至少,她应该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的。微微睡着了,头上还吊着水,可人盯着旁边另外两瓶还没有输的液,心里沉甸甸的。
出了事之后,他们不放心阿静再照顾微微,所以,在林婉如的强烈要求下,直接让阿静回了家,但是,可人总觉得从阿静那里,肯定还能找到一些线索的,所以,不顾夏子衿的反对,可人独自一人来到了阿静的家。
那是一处很普通的小区,破旧得可以,想来,阿静也是因为环境不好所以才会那么小的年纪就出来给人做保姆。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人在巷子口让司机放下了她,她自己步行走了进去。
阿静的家,就在这巷子深处的第六间,她慢慢走在这里,似乎记忆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想当年,她也曾过着这么艰难的生活。抚摸着粗糙的墙壁,可人的心里像是冒出了许多的泡沫一般,一个个破掉,撞击着她的心房。
细小的哭声传来时,可人眯了眯眼,这似乎是阿静。快走几步,在快到她家的转角,她停了下来,偷偷探出一个头来,想看发生了什么。
“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混蛋,你还嫌家里不够穷啊?这是爸吃药的钱,你懂不懂?”阿静一边哭一边打着一个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双手更是狠狠的抱着一个铁盒子不放手。
不过,瘦弱的阿静根本打不过他,还被他反摔在地上,盒子也被摔出去很远。狠狠的抢过地上的盒子,他回骂道:“要不是你没用,才带回这么点钱,爸又怎么会没医药费?”
“你知道爸没有医药费了,你还抢家里的钱,你还是不是人呐,爸平时那么宠你。”阿静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身上的灰尘又开始和那个叫阿辉的男孩子撕扯。不过,很显然,那个阿辉应该是阿静的弟弟。
“滚开,你知道什么啊?我今天要跟小虎他们一起去翻本,只要这钱押下去,明天我全部还给你,还多给你一千,这总行了吧?”那孩子口气不小,但似乎是要去赌博,阿静急了:“阿辉,不要去,他们都是骗你钱的,不可能让你赢的,你别去。”
可惜,她越是这么说,那孩子越是不听,双手着急的掰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掉出来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阿静看到就要去抢,却被阿辉抢了先。
翻看过后,阿辉笑了,指着阿静说:“你真是太好笑了,这个录取通知书你居然还留着,你都出去干活三年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上大学?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不就是考上个大学,至于么?”
讥讽的声音,一声声传来,却让可人也忍不住想上前狠狠的骂他一顿,和可人想的一样,阿静发了疯的冲上前,要抢回阿辉手里的东西,他虽然年纪小,但个子挺高,扬手将通知书举得高高的,就是不让阿静抢到。
“要这玩异儿也行,给钱,快给我钱,要不然,我就把它给撕了。”一听这话,阿静更是气得不行,对他是拳打脚踢起来,阿辉显然被她打毛了,也开始反击。他的手一放下来,阿静就不管不顾的去抢那个通知书。
只是,二人的动作太大,终于,那可怜的通知书,被一分为二,阿静呆了足足两分钟,终于爆发出惊天的哭叫声,骂道:“混小子,你给我滚,滚,我再也不想见你,再也不想。”
那孩子见阿静哭得伤心,也似乎吓到了,但也只是那一分钟,过后,他仍旧痞痞的伸手:“要我走可以,给钱。”
还是记着钱,阿静猛地抢回另一半的通知书,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钱,扔到了地上:“拿着这些钱,你给我滚,滚,永远也别回来,最好给我死在外面。”
她嘶吼着,那孩子却还是低头,去捡钱,捡完,还不忘恶狠狠的说:“你现在赶我走,好,我就走,你以后别后悔。就算是你以后求我回来,我也不会回来了。”说完,竟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静看着弟弟的背后,脚一软,跌坐回地上,捂住脸,号嚎大哭起来。
每个人都在很用心的生活着,可人是,阿静同样是。终于,可人从墙后面站了出来,走到了阿静的跟前,感觉到有人靠近,阿静抬起头来。
阳光下,可人的脸,如天使般圣洁,照得她不敢睁眼,她低下头,不知所措的爬了起来:“少奶奶。”
可人同情她,很同情,但可人更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定定看着阿静,冷冷发问:“我再问你一次,微微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仿佛有些微冷,阿静缩了一下身子,小声道:“没,我也不知道。”
“我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说实话,我自己查出来后,我想,后果会更严重。”她不是威胁她,而是实话实说。事实上阿静确实值得人同情,但,看了这一幕后,可人反而看清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阿静确实有嫌疑。
“少奶奶,我真的不知道。”手脚在发抖,但阿静嘴上还是不肯说,可人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她闪烁不定的双眼。
十分钟后,阿静被她看得浑身发毛,终于跪了下来,大声的哭着说:“少奶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别逼我了。”
“如果我让人查一查你父亲的病,我相信,一定能查到什么的是不是?或者我应该找你的弟弟谈一谈,我想,如果我给他钱,他一定什么都会说。”可人强迫自己不要心软,仍旧硬着态度说着,但,这句话,竟然真的有效果。
阿静吓坏了,再次瘫坐在地上,竟是吓得脸色发青。
“我要听实话,如果你肯说,我保证,绝不为难你。你护着你的父亲,就更应该理解我是个母亲,微微还那么小,如果她有事,我根本就活不了。”可人说着说着,也动容的落泪,想到她可怜的孩子,她蹲了下来,又问:“你还是不肯说吗?”
“少奶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做的,是我下的药,我该死,我该死。”她终于承认了,年轻的阿静,到底是心虚和害怕了。
“为什么?”她部,她不相信阿静会无缘无故的害她的孩子,更何况,一年的时间,她是看着阿静怎么疼微微的,不像是虚情假意。
“您都猜到了不是吗?我爸爸有尿毒症,这些年都一直脱着不肯治疗,前阵子发狠了,医生说,做透析都不会再有用了,除非换肾。肾啊,那可是肾啊,别说我们换不起,就是换得起,也没有合适的人给。”
“我想说,捐就捐我自己的,可是爸爸说了,除非他死,否则绝不要我的肾。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那种陪着爸爸在家等死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后来,就来了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找上了我,说可以给我爸一个肾,但是有一个条件。”
“少奶奶,我不想的,可是,那天爸爸又昏死了过去,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真的真的。所以,我就按那个人说的做了,我不是真的要微微出事,我算好了份量,微微会进医院,但肯定不会有性命危机。所以,我………”
可人气得浑身发抖:“为了一颗肾,你就来害我的孩子?”
“少奶奶,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想说的是,那不是一颗肾,那是我爸爸的命啊。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应该到到惩罚,可是我不后悔,至少,我爸爸活下来了,至少,我留住了他的命。”阿静哭肿了双眼,但仍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仿佛那样,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可是,她的那一句不后悔,已经让可人再没办法原谅她。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选择,但,伤害了她的女儿,就算再可怜,她也绝不能原谅的。
“是谁,是谁给你那颗肾?”她问,语调冰冷,但阿静只是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爸爸的手术做过后,他就被人接走了,我真的不知道。”
可人几近崩溃,居然查不到人,看着阿静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说谎,可人无力的转身:“从今天起,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再见到你。”
“对不起!对不起少奶奶。”
阿静的哭喊声,一直回荡在巷子里,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愧疚,但可人在此刻,却似乎充满了斗志。那个人,不管是谁,她都要找出来,她的微微绝不允许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既然阿静不认识,那她就去医院查,她就不相信,连医院也没有那个人记录。
回到医院,可人把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夏子衿,他听后,拧起眉头问:“你是说,有人买通了阿静做的这一切?”
“是,阿静亲口说的。”
“那你问到那个人是谁没有?”
可人摇头:“应该是有预谋的,阿静说做完手术后,那个人就被接走了,她不认识也不知道那个人去了哪儿。”
夏子衿危险的眯了眯眼:“所以,我们要到阿静父亲的医院查一查那个人的资料了。”和可人想到了一处,也就不用她再费口舌要求。
不过,微微已经醒来,缠着可人不放,她走不开,于是只能跟夏子衿说:“老公,你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做的,要不然,微微还会有危险。”
“我明白,你就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去查。”说完,夏子衿就真的起身离去,决定去寻找那个答案。
可人一直等到晚上,夏子衿才回来,从他的脸上,可人看懂了太多,她失望的问:“查不到吗?”
“不是,查到了,但是,我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出院了,我查了他登记的地址,找过去后,发现地址也是假的。所以,我只能知道那个人,叫周海,不是本地人。”夏子衿疲惫的说着,显然经过了一天的奔波以,他也累坏了。
“线索又断了?老公,我们要不要报警?”她问,问完,夏子衿回望她一眼:“你确定要报?”
“如果报了第一个要抓的会是阿静对不对?”想到了这个先头条件,她虽然对阿静很失望,但在白天看了她的处境后,她真的很难再对她下狠手。
“是啊,那个丫头的事,我也查了,他的父亲入院后,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饭,每天都是馒头和面。她母亲去世,弟弟混成小太保,如果她被抓后,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会是怎样的惨况。”有些事情,不能原谅,但可以理解,阿静的事,虽然他们很心痛,但,对于一个那么可怜的女孩子,他们终归还是太善良。
“别报了,我也过过苦日子,虽然不能原谅她,但也不想再给她落井下石。老公,既然现在查不到人了,是不是代表微微还会有危险?”她担心的问,夏子衿却拧眉:“我只是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们要对微微下手,她还这么小,对谁会产生威胁呢?”
“她当然不会,但是,我会。”可人突然冷冷出口,夏子衿心惊的看她,却听到可人又说:“老公,这个班是上不成了,微微这样子,我不放心交给任何人带。”
“好。”淡淡的应着声,却似乎嗅到了可人这话语背意的深意。他伸手,紧紧握住可人的手:“虽然查到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我明天找侦探社查那个周海的消息,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他。”
“找到他就可以找到那个坏人是不是?”虽然是问话,但夏子衿听得出来,可人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
“是。”
“老公,一定要查出她来,一定要。”
夏子衿不语,只是点头,而后,将可人拥进怀中轻语:“可人,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微微。”
点头,只剩点头,除了点头可人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什么,也许,她还不能确定,但,那个人,也许,也许会是……
医院的一角,一个浅碧色身影,一闪而过,看清可人脸上的惊恐后,她笑了,笑得那般残忍。
离开医院,Iris终于拨通了许之昀的电话:“做得不错嘛,你怎么做到的?”
“我哪有能力接近他们家的宝贝公主啊,只是想办法搞定了她们家的保姆,夏子衿也真是笨得可有,连保姆是什么人品也搞不清楚就随便用人。”许之昀兴灾乐祸的说着,丝毫没有觉得羞耻。
“许总你胃口越来越重了啊,居然连保姆也看得上?”她调侃着笑他,许之昀却解释着:“有宝贝你在,我还能看上谁?我只是给了那个保姆一点甜头而已。”
“什么甜头这么厉害,能让一个人去投毒?”
“那个保姆的父亲得了尿毒症,而我,给了她一颗肾,你说,这个甜头大不大?”似乎这些在他眼中都不算什么,他说话的时候,根本还是带着笑意。
“那你可得善好后,夏子衿那么精明,可别让他查出来你在背后搞鬼。”Iris提醒着,并不是担心许之昀被查出来,而是担心牵连到自己。
“放心吧宝贝儿,你这么关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Iris只是笑,根本就不在意许之昀说的肉麻话,只是一转话题说:“你胆子可真大,居然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你也不怕闹出人命来。”
“这主意可是你出的,居然说我胆子大,青青,你最近真是越来越可怕了。”许之昀开玩笑的说着,但心里已经对她十分的警惕了。
“是吗?我可怕吗?那你还敢跟我合作?”她娇笑着反问,却引得许之昀更回的兴奋。
“怎么办?我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如果可以,我真想今晚就到你家里去。”他邪邪的说着,却令Iris一阵厌恶,但,她已拒绝他好多次了,这一次如果再不从他,也许,会起反效果也说不定。
为了自己目标,她咬牙:“那,晚上你就过来吧,我洗好了,等你。”说出暧昧的话语,Iris挑逗着许之昀,对方一阵兴奋,终于欢天喜地的挂断了电话。
和平时一样,到了地方,见了她,第一件事要做的,必然是那个,Iris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尽可能让自己也假装很享受,当许之昀满意的自她身上爬了起来,她也习惯的去冲澡,洗好出来时,许之昀光着上半身,靠有床边抽烟。
她靠了过去,问他:“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计划?不是应该问你吗?”他并不在意,事实上,Iris去了昊天也并没有给他带回什么利润,所以,他似乎提不起什么劲,只是,在她有要求时,给予支持与回应。
“怎么?似乎不怎么上心啊?”
“没有啊,宝贝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对于这种抢男人的活,我并不擅长啊。”他奸笑着,将问题仍旧抛了回去。说完,他瞟一眼Iris,发现她似乎不太高兴,于是又补充道:“其实你现在的这个计划很不错啊,经过这件事,我想,她黎可人再胆大,也不敢再把她女儿交给别人照顾了,这个班,她肯定是上不成了。公司里,少了她在那里阻拦,我相信,你有能力搞定夏子衿。”
笑了笑,事实上,对于这件事,她早就有把握了,只是,一想到夏子衿对她的态度,她就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更让她心里不高兴的是,许之昀竟然把孟照林派给了许之晴做男保姆。
她告诉自己再不能对谁有真心,再不能对谁心软,但是,孟照林,就是她最后的一根软筋,她可以忍受,他做任何事,也可以忍受他接受别的女人,但是,许之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不能得罪许之昀,也自然不能跟他提关于孟照林的一切,否则,不但起不到她想要的效果,反而可能将自己暴露,所以,想了想,她又生出一计。
“找个机会,请夏子衿吃顿饭吧!”
“吃饭?”
“对,吃饭。”
“你又想干嘛?直接说清楚点,我不喜欢打哑迷。”
Iris妖娆一笑:“帮我灌醉他,我想,如果一个男人酒后乱性,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
许之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怀里的女人,似乎越来越觉得可怕,甚至有些庆幸,她要设计的人不是自己。
不过,许之昀也是那种说干就干的类型,虽然他和夏子衿的关系,因为许之晴的原因,一直不太和谐,但是,由于公司的合作原因,总会有所交集,请他吃顿饭自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夏子衿太精明,也并不是那好灌的,要灌也得要个合适的理由。
计划了一番后,许之昀,决定还是以公司的名义,办场舞会,虽然说烧钱,但是只要能让夏子衿招来无数的麻烦,他并不介意多花这些钱。
夏子衿本是想找个借口说不去的,毕竟女儿还在医院,他也没心情应酬,但是许之昀三请四请的,并言明这个酒会,关系到第四季度的合作方案,他思索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参与。
几乎是在同时,可人也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声称许之昀的这个晚会是特意为许之晴和夏子衿安排的,虽然这一年多来,许之晴安静不少,但她对夏子衿仍旧是有想法的。虽然不知道这消息是谁发的,但可人竟然真的开始担心。
犹豫了许久,她终于还是跟夏子衿提出要一起去参加的要求,夏子衿虽然奇怪可人的决定,但并不反对,可人也没有多做解释,只说,医院里太压抑,想出去散散心。
微微恢复得不错,已经出院了,林婉如自微微出事后,就紧张到不行,分分秒秒的盯着这个孙女儿,生怕她再出点什么事。
可人虽然有自己的打算,但到底还是心里不安稳,于是特意打电话叫了心心和蜜儿过来陪微微玩,自己才忐忑的跟着夏子衿去了酒会。并非不信任夏子衿才要跟去,而是不信任许家兄妹两个人,而且,这条短信那么奇怪,她实在担心夏子衿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