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突然要回来了?”顾小白眸光一紧,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不算突然。”邢一森的语气不冷不热,“听说她刚拿了个什么新人奖,是受邀回来。”
“她不是要进修三年吗?”顾小白算了算时间,不满地撅嘴:“这才一年半就回来。”
邢一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是在担心顾安成和夏梓欣吧?”
“他们好着呢!”顾小白轻哼。
“这帖子早就发了出来,夏梓欣行动不便,估计顾安成也没有心思参加这种宴会。”邢一森的鼻尖在她脸上蹭蹭,“宴会那天,你陪我过去。”
“我哥是根本没兴趣参加,好吗!”顾小白有些气不过,她和盛夏不对路,总觉得两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不是盛千海厚脸皮,我哥才懒得理会!”
“嗯,你就别管了。”邢一森扳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不管盛夏对他们有没有影响,现在你是我的,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前两天顾老爷子怕顾子琛闷,就养了只金毛陪他一起玩,还给金毛取了个名字叫小金。
顾子琛喜欢得厉害,休假的时候,会跟小金在后花园草地上玩耍。
每当这个时候,顾老爷子就会坐在客厅里那张摇椅上,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顾子琛,他那张小脸跟顾安成小时候简直太像了。
即便人有相似,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顾安成和顾子琛都有想事情敲桌子的小动作;他们喜欢吃的东西,必须是同一种做法;同样不喜欢陌生人碰自己的东西。
这都是些小习惯,可能连本人都没有察觉到,但顾老爷子一眼就看了出来。
“娴儿,你说他会不会真是安成的孩子?”摸着手上的戒指,顾老爷子叫出过世老伴的名字,自从看见顾子琛之后,他经常怀疑顾子琛是顾安成的孩子。
或者说,顾老爷子对五年前那个死胎产生了怀疑,当时那个孩子是足了月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呢?
“九通。”顾老爷子提高了音调。
自从搬到别墅来,九通一直伺候着顾老爷子,早些时候,顾老爷子查过九通不是顾家那些人的眼线,是可以信任的。
“是,老爷子。”九通四十岁,独身,对顾老爷子唯命是从。
“把这个……”顾老爷子手里拿了个信封,他递给九通,说道:“找家不认识的检验所,拿去做基因检测。”
“好。”九通从不问老爷子的缘由,只会照做。
“这件事,我不想让人知道。”虽然只是怀疑,但顾老爷子需要更多证据去证明。
把信封小心揣进兜里,九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照做。”
所谓的照做,是指他会小心行事,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
顾老爷子相信,九通是有这个能力的。
窗外的花园里,顾子琛和金毛站在一起,小家伙回头的时候看见窗边的顾老爷子,冲他招了招手:“太爷爷……”
顾老爷子微微一笑,也冲顾子琛挥了挥手。
“太爷爷,小金好粘人哦!不过,我好喜欢。”顾子琛跑到窗前,小金欢快地跟了过来,鼻子在他腿边嗅来嗅去。
“你喜欢就好。”顾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你去玩吧,太爷爷年纪大了,可不能跟你一起跑。”
“嗯,那我去给小金洗澡了。”顾子琛乖巧一笑,每次和小金玩得脏兮兮后,他都会佣人们一起给小金洗完澡再进房子里,“太爷爷,谢谢您送我小金,我很开心。”
顾老爷子笑着点头,冲他扬了扬手,示意他快去玩。
看着顾子琛跑远的背影,顾老爷子感慨:多好的孩子啊,如果顾子琛真的是他顾家的重孙子……他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孩子的。
顾老爷子目光深邃的看向顾子琛,孩子的笑脸天真浪漫,让人忍不住跟他一起笑了起来……
送走顾子琛之后,家里只剩下顾安成和夏梓欣两人,尽管两个人常常会单独相处,但从夏梓欣醒后,她对顾安成的态度松动些后,每每独处,两人的感觉有些别扭。
为了让夏梓欣能更快更好的痊愈,她大多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即便要走路,出门有轮椅,家里由顾安成公主抱移动。
这些夏梓欣都可以勉强接受,但上厕所和洗澡变成了最大的问题。
顾安成坚持要帮她,但夏梓欣比他更坚决的拒绝了。
她说,顾安成,你再变着法子玩***那一套,我就让顾小白接我去圣安疗养院。
看着她通红的双颊,顾安成完败,因为哪也没有家里,更能让他为所欲为。
晚上,顾安成从浴室里的把夏梓欣抱出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乳香味,情不自禁地嘴角上弯。
躺在床上,夏梓欣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微微发怔。
顾安成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套,非要在她的石膏上写字,每天一句关心祝福的话,但刚刚她擦身体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的话。
想到这里,她嘴角一扬,侧眸,见他正在一旁看着,下意识地,她脸红了。
“想什么呢?”见状,他爬上了床,坐在她身侧,一手随意地搭在她肩膀上。
夏梓欣飞快的摇头,她才不会半点心事给他。
顾安成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地呆着,直到夏梓欣赶人。
“我困了。”她暗示。
“那睡吧。”他装无知,替她放好枕头,扶着她躺下后,他赖着不走。
夏梓欣轻咳,冲他挤了挤眼。
顾安成殷勤地问:“你眼睛进灰了?”
她一头黑线,干脆翻了个白眼。
“来,我帮你吹吹。”他雅痞一笑,一手扶住她的脸,一手搭在她眼边,脸越靠越近。
她咬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干巴巴的三个字:“顾安成。”
“在。”立马,顾安成的手缩了回去,他单手撑着头,侧身看她,目光温柔,嘴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这样脉脉地看着她,夏梓欣脸红到耳根下,她很小声地说:“你快回去睡。”
“我不走。”顾安成耍赖,干脆趴到她身侧,脑袋靠在她肩窝上,一手搭在她肚子上,他咬着她的耳朵:“你说过,不让我走。”
夏梓欣没了辙,轻推了他一把:“睡到那边去。”
快速盖好两人的被子,顾安成贼笑着把胳膊伸到她脖子下,顺理挤掉了她的枕头。
“胳膊会麻。”她出声提醒。
“我喜欢麻麻的感觉。”他笑,语气夸张:“像触电一样。”
夏梓欣好气又好笑,和他开起了玩笑:“你担心触电身亡。”
“我已经被你电晕了。”顾安成又耍起了无赖,侧过身轻轻压住她。
昏黄的灯光下,他黑亮的眸子像是璀璨的星,一闪一闪,明晃晃的,晃得她眼睛疼。
闭眼,她唇上一湿。
他像贪食的猫儿,舌尖在她樱唇上打转,然后一点点吃进嘴里。
夏梓欣觉得痒,笑着躲他,躲不过,就双手扶住他的脸。
“不要闹。”浅笑,她呼吸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上,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三十的男人追求心爱的女人,是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顾安成轻语,唇忍不住一遍遍啄向她的小嘴。
缠绵的吻后,夏梓欣轻喘着气,嘴边一抹明媚的笑:“我们都老了。”
“不会,对我而言,你是最适合我的嫩草。”放肆一笑,顾安成垂下头,在她肩膀上轻咬了一口,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回味无穷地舔舔嘴角:“味道不错。”
夏梓欣再次被他逗笑。
不再多进一步,顾安成躺她旁边的位置,侧着身瞧她。
适当的保持距离,会让她更舒服,这是这几天顾安成总结出来的经验。
“你现在在想什么?”她侧过头看他。
因为打了石膏的原因,最近夏梓欣只能平躺着,顾安成担心她脖子会不舒服,索性撑起上身,这样一来,他低头她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一抹浅笑荡漾在两人嘴角。
“在想……”顾安成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轻笑:“那晚在树枝上找到你的那一幕。”
直到过去半个月,顾安成才敢提起那天的事情。
夏梓欣眸光一暗,根据她提供给警方的口供,陆遥应该为这次的事故负主要责任,但因为陆震庭托了关系,所以陆家对工程车上的人做出一大笔赔偿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至于她和陆遥之间的恩怨,因为陆遥失去了出事前的记忆,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单凭夏梓欣一人的说法,根本就奈何不了陆遥。
“那天……”夏梓欣抿了抿唇,下意识握住顾安成的手,从事情发生之后,她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倾诉,“陆遥在路上拦了我,他说,如果我不上车,会去找琛仔。”
她的手越握越紧,顾安成知道她紧张,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个眼神。
“我很怕,上了车,陆遥像变了个人,他说得话也很奇怪。”摸摸额头,夏梓欣低声道:“我偷偷拨了电话,我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有效,但他很快发现了,并且把我的手机扔了出去,他开始说些下流的话,他对我……”
她说的这些,顾安成在警局的笔录上见过,现在亲耳听她说,他心里憋着的那团火越烧越烈。
“他对我……动手手脚。”咬了下唇,她继续说下去:“我挣扎,他来撕扯我的衣服,我想逃,可我打不开门,车上的空间就那么点,我不停躲,他却越靠越近,完全贴了过来。”
“别怕,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顾安成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她笑了笑,指尖在他手背上摩挲着。
“后来,我听到了鸣笛声,看见那辆工程车从坡道上冲了下来,我提醒过陆遥,可他想着了魔似的,整个人都变得疯狂。”一想到那天的陆遥,夏梓欣心有余悸,“情急之下,我想扶住方向盘,之后的事情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