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中,夕阳一点点隐没在西方的天际,淡蓝色的天幕之下涌起了丝丝凉风,恼人的蚊子也都钻了出来。
希蓉也放松够了,便和谢舆一起往回走。
转过一条曲折的小道,谢舆为希蓉拂开挡了路的苍绿柳枝,见她依旧握着自己摘的那支莲花,唇角不禁点染了浓浓的笑意。
走上平坦白净的小路时,谢舆突然问道:“蓉蓉怎么会和D国的赫斯?赫华认识?”
希蓉回道:“偶然认识的,有什么问题吗?”
谢舆心口泛起了轻微的苦涩,不过他很快将这点苦涩压了下去,只是凝眉道:“这位赫斯先生的确在学术方面很有贡献,就是我这个不太关注文学界的人也看过他的一两本书。D国媒体也很推崇他,说他的每一部作品都闪耀着智慧之光。他在早年曾出过一部散文论集,里面集合了许多他对现实生活中各种问题的看法。就是在这本书里赫斯一一列明了一位富贵男士娶了一位贫穷妻子时所要面临的各种问题。当时也有人发表专论说他等级思想鲜明,但是不久后闻名D国一件离婚案爆发后便再也没有人撰文指责他。”
时而夹杂了一两声蝉鸣的小路上,谢舆的声音沉稳而又悦耳:“那件离婚案发生在伯特公爵和他的平民妻子之间,这对夫妻在媒体面前公开婚讯时民众们有多哗然,当他们为了离婚对簿公堂民众们就有多震惊。据说伯特夫人和丈夫离婚之后,分割得来的钱财足够她两辈子挥霍。就是在那之后,赫斯发表的许多言论都更加权威。”
“这些都是我以前在闲暇时看到的,记得都不怎么清楚了”,谢舆又随意地道:“蓉蓉可曾看过赫斯先生的那本散文论集?”
希蓉摇了摇头,“我只看过他的那两本在哲学方面的专著。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身处于繁华喧嚣的娱乐圈,还能挤出时间看些文学书籍。”
谢舆道:“不是有种话叫腹有诗书气自华?肚子里没有一点墨水,怎么留住我的歌迷?”
而现在为了你,我更得常读书多读书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在和赫斯相处时,保持警醒。D国的等级思想比起我们来要严重的多,贵族更是看重血统。”
希蓉本来闲适的神情收敛,她看着谢舆有些似笑非笑,怒火也在胸口一点点燃气。
“阿舆,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什么人?”她的眼睛因为怒意更加明亮,她的容颜如一瞬间开放的殷红玫瑰刺烫灼人,“难道我看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就一定会哭喊着嫁给他吗?”
“蓉蓉”,有些愣怔的谢舆见她说过话便要错身走开,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急忙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赫斯的情妇一向很多,他能有那么多的情妇,肯定特别擅长诱哄女人,我只是怕你被他的表象给骗了。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轻信赫斯的话。但我却没把话说清楚,我……蓉蓉,我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看轻你的意思。”
希蓉也冷静了下来,将手腕收回,缓缓摩挲了下,便点头错身走开。
看着她很快消失的背影,谢舆不禁苦笑一声。若早知道这果有这么苦,他那时又何必?
“H国人果真奸诈无比。”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谢舆警惕地望了过去,便看到赫斯从一丛花树后走出。
“不比你们D国人理智正直”,谢舆眼含嘲讽,“理智得能够将性和爱完全分开。”
赫斯蓝眸深沉,怒火翻涌,握起的拳头一瞬间便砸向了谢舆面门。
谢舆错身躲过,但脸颊还是被狠狠撞了一下子,心中的怒火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一拳挥向了赫斯腹部。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两人都或多或少地挂了彩。
谢舆抬手沾了沾带血的嘴角,看向赫斯的目光中满是轻蔑,自笑道:“我也是紧张过头了,像赫斯先生这么风流的人物,蓉蓉怎么可能看得上?”
他说着摇了摇头,整了整衣袖,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
赫斯凝眉立在当处,目光时不时望向赵爷爷家所在的方位。从山上下来没看到窗前看书的身影,他问过赵奶奶才知道是和她的那个朋友出门散步了。
当时赫斯的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谁知依着赵奶奶指的方向找来,还没走近就听到那个H国男人又再说他当年的黑历史。
赫斯本想辩驳,却又在下一刻隐匿了身形。他必须冷静,因为那些本来就发生过的事,只能越辩越黑。可他终究没有忍下来,与那人动了手,不知蓉见了会不会对他的印象更差。
从没为什么事犯过愁的赫斯丝毫不顾形象地在路边的树墩上坐了下来。
还没有向心上之人表明心思,就被人掀开了黑历史。
这一刻赫斯想起了H国的一句古语,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蓉坦白黑历史。
可是他们二人现在顶多算是熟悉的友人,又有谁会向友人坦白感情黑历史的?
赫斯苦恼地扒拉了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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