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坛中种的花都不名贵,中间一棵木槿,四周是一圈玫瑰,最边上则会在春天来时撒上些星星草。
所以这样的小花坛,在冬天绝对不怎么好看。
在希蓉回到家的当天,妈妈就把这些变化唠唠叨叨地说了许多。
“还有咱家那六亩地,现在都被你爸和你爷爷衍上了桃木枝,再过两三年,就是一片桃林。”沈妈说道,“村里也有不少人家都种成了桃树,想跟着酿桃花酒呢。”
希蓉不由笑道:“那再过几年,我们村里不也有了自己的特色,到时候再借这个特色开个农家乐,日子就越来越好了。”
沈妈也笑道:“你兄弟也是这么说,还说到时候可以弄个著名哲学家著名作家沈希蓉故居的牌子,说不定能成个旅游景点呢。”
噗!
希蓉登时喷笑,“我咋觉得那么好笑呢。”
正在一旁对账的沈爸这时开口道:“这也没啥不可能的。”
现在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沾他家的光,再过个十几年,成了气候,儿子说的那些话百分之八九十能成。
希蓉下午和妈妈去桃林转了一圈,回家之后就一直陪在奶奶身边闲话。
爷爷奶奶这两年虽然都显老不少,然而希蓉发现,奶奶本来雪白的头发有不少都有转黄的趋势。
黄发正是长寿的象征,这个发现让希蓉很欣喜。
所谓长寿,不是光由年龄决定的,同时还有身体的健康。像那种在医院里靠药物维持着生命的人,怎么也不能和长寿有关。
她告诉奶奶,奶奶听了也很高兴,连连道:“奶奶也想多活几年呢,望之到现在还没谈个合适的女朋友,你也没结婚呢,只有咱们小彤最快。等以后奶奶还得给你们看孩子呢!”
在奶奶面前,希蓉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时就笑着应道:“好啊,等奶奶给小彤家宝宝的小衣做好,就给我做呗,我可能也很快就会用到呢。”
她现在这么说,最大的目的便是希望奶奶有个事做,不会整日闲得无聊,却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给说中了。
这年十月的时候,希彤产下一子,临近毕业的希蓉并没有回来,而是在过年的时候才和裴缙一起过去看了看。
那时,小家伙已经两个多月,胖乎乎的一团见谁都笑。
徐父翻遍字典古籍,给小家伙定名徐亨。
从名字便可以看出徐家人对这个孩子的疼爱,亨,即亨通,是希望孩子的未来顺利之意。
又因为这小孩子白白胖胖的,希彤直接就给儿子取了个小猪的小名。
希蓉被小孩子吐泡泡的样子萌到了,跟裴缙分享,他却只但是轻轻一勾唇。
希蓉倒被他这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当初对嘉佑也不是多喜欢的样子,这表现,哪像当初那个第一那啥后就谈到孩子的人?
回去的路上希蓉便把疑惑问他。
裴缙又是好笑又是宠溺。
“我如果对别人家的孩子喜爱非常,你就该感到危险了。”他的手指插在她柔软的头发中,低笑道。
希蓉丢给他一个白眼,“你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
裴缙笑了笑,晚上睡前运动时,他建议道:“以后别用安全套了,我们着手要孩子吧。”
希蓉在他熟练而挑逗的动作下喘息不止,断断续续道:“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吗?”
“我们的当然喜欢”,他说着,把她撕开的安全套扫到床下,身子一沉……
希蓉闷哼一声,低低骂道:“裴缙,你混蛋。”
他却笑得得意而低沉,“混蛋让你爽了吗?”
希蓉欲哭无泪。
她安慰自己,就一次没有做安全防护而已,不会那么巧的。
……
“春天你就毕业了,明天星期五,我们去领结婚证吧。”迷迷糊糊时,希蓉听到裴缙这么说。
她当时还有意识,觉得自己思考一会儿,便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和裴缙的关系早就比夫妻都亲近,希蓉在接到工作人员满脸笑容地递过来的结婚证时,竟然丝毫没有激动的感觉。
裴缙抬起她的手,在无名指的订婚戒上落下轻轻一吻,再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笑意。
希蓉见过他许许多多的笑容,宠溺的无奈的温柔的凄冷的,却都不如眼前这一个。
在这个笑容里,有轻松有安心然而更多的是幸福。
希蓉也不由笑了,然后就看见他的头朝她逼近,眼看着就要被他堵住嘴唇,她连忙抬手挡住,“快走啦,后面还有人要办理结婚证呢。”
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工作人员这时忙道:“没关系的,今天我们歇业。”
走出结婚登记处,希蓉才问裴缙道:“你的手笔?”
裴缙自顾把她半抱在怀中,轻轻在她的发上吸一口气,说道:“今天是我们夫妻的。”
真自私!
希蓉暗自想。
不过她好喜欢。
这一天,裴缙带着她去看花看风景吃美食,结婚在他们,竟好像是第一天确定恋爱的人。
希蓉深深觉得,他们两个把顺序弄倒了。
然而一路上,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有商店存在的地方,她总能听到一首歌:今天我们结婚了。
一开始她还觉得是巧合,不过很快就发觉,这恐怕又是裴缙让人做的。
吃过美食,两人牵手在不远处的广场上散步时,那里的音乐喷泉恰好响起。
熟悉的乐声飘满广场,依旧是今天我们结婚了。
希蓉一瞬间忍不住唇畔的笑意,她侧过身,踮起脚便吻在他的下颔。
“裴缙,谢谢你”,她低声说:“今天我好幸福。”
裴缙却蓦然觉得眼眶一阵酸涩,情欲怦然鼓动着心房。从未有过的巨大满足感将他淹没,甚至喘不过气来。
他呼吸急促,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提起,完全想不起来这是在外面,深沉而炽热的吻便落在她的唇上。
希蓉一开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甚至差点沉浸在这个猛烈的吻中,直到一阵起哄声传来。
她连忙侧头躲开,“快放开,我们在外面呢。”
裴缙却已经欲火焚身,他将她的身体紧紧按在自己的身体中,低声在她耳边道:“我快要忍不住了。”
感觉到他激动的反应,希蓉一下子脸色通红。
她紧搂着他的脖子,脚也在无意识中踩在他的皮鞋上。听着后面的阵阵起哄声,希蓉几乎抬不起头来,又羞又恼道:“那你快冷静下来啊。这么多人……”
裴缙低沉的笑声又响在她的耳边,他咬着她的耳垂道:“蓉蓉放心,那些人看的不是我们。”
嗯?
希蓉疑惑,然后清晰地听到起哄声中夹杂着阵阵“嫁给他,嫁给他”的呼声。
她悄悄回头,果然看在音乐喷泉的对面围着不少人。
就在她看过去的当口,人群又发出一阵欢呼,紧接着是爆裂在空中的烟火。
原来是有人在求婚啊!
希蓉松了口气,然后才注意到自己的姿态,挂着他的脖子踩着他的脚?!
她忙松手退下来,站到他的旁边时,又有些脸红地看向他:“你现在好多了吧?”
裴缙感觉着依然紧绷难受的下方,淡笑点头:“不用担心。”
担心?希蓉想,我是怕你裴家主的面子保不住好不好?
自制力太差。
这是希蓉这么些年来总结出来的裴缙的最大缺点。
裴缙见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对面,搂住她的肩膀问道:“蓉蓉,你喜欢那样的求婚?”
希蓉忙摇头,对面的女人正一手捂嘴一手伸出让跪在身前的男子给她戴上戒指。
“我不喜欢那样”,她说道,然后看向裴缙:“我的男人必须宠我,但是我不要他跪我。”
裴缙看着她灯光下异常璀璨的双眸,心头温暖如春,那天在沈家院子里,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思,此时也低声道:“我的女人必须享受我的宠爱,永永远远与我牵手。”
……
“什么,你们这一天是领证去了?”听到儿子的话,裴父惊喜异常,随即又急急道:“有领证的打算也不早点告诉我,不行,我得去联系酒店,还得通知亲友……婚纱照怎么没见你们照?”
“明天”,裴缙平静异常,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把握中,“酒店教堂我都联系好了,爸你只需要给亲友写写请柬。”
裴父连连点头,“行,行”。就知道儿子是个办事有把握的。
……
接下来连续十几天的报纸头版,都是裴缙和沈希蓉结婚礼的事情。
报道几乎覆盖婚礼的方方面面,从新娘的婚纱到裴家拟定的宴席再到这场婚礼将会有哪些人物观礼。
娱乐圈的明星就不用说了,能得到裴家请帖的必然都是重量级。
沈小姐的恩师维杰尔先生以及好友赫斯先生肯定都是必来人物……古琴界大师王通先生前两天就在微博中表示一定参加这二位新人的婚礼。
记者们八卦下来,发现光是这观礼来宾就可以直接组成一场世界性的顶级学术交流会。
“全都是各领域的大拿,简直亮瞎我的狗眼。”网友们纷纷这样表示。
还有经济学家发言,“这将是一场世纪性的能够带动我国经济发展的隆盛婚礼。”
婚礼当天,各方面的报道更是铺天盖地。
整个网络,几乎全被这场婚礼充斥。
“新娘的婚纱简直是容中西之最妙,它一改白色的西方传统,代之以我国传统的喜庆颜色,煭红如火。迤逦飘逸的设计中,又用绚丽的凤尾做装饰,不愧为Y国世界性时尚大师诺兰米达最得意的作品。”
希蓉与裴缙牵手走出家门时,网上关于她身上那件婚纱的讨论正如火如荼。
一直到黄昏时,礼堂中,网络上的实时追踪还在继续。
希蓉和裴缙一起宣读过结婚誓词,然后交换婚戒。
这一刻,裴缙是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才避免因为心中喜悦的冲击而做出什么失态之事。
终于,他可以在世人的见证下,亲吻他的新娘,而不是……像黑暗中蠢蠢欲动却又不能见光的魔鬼,那样用目光描绘她的每一处。
他和她的婚礼,他和她的幸福,受世人的见证和祝福。
因为心中的满足喜悦,之后的宴席上,裴缙饮酒来者不拒。
赫斯持酒过来,目光从她面上轻轻滑过,大笑道:“恭喜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
裴缙笑道:“我们是生生世世。”
……
站在打亮所有灯光的辉煌的帝都乃至世界上都很有名的金帝大酒店外面,谢舆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漂亮的灯光在他的眼中,依旧只是那一片黑白。
他低头,看向右手上托着那盆馥郁艳丽的花树时,点点温柔从眸中流泻。
有女子身着一袭紫衣,跟随在谢舆左侧。
身为主人乾坤戒器灵,她不仅可以随时变化各种武器,同时能够清晰地察觉到主人的心绪波动。
这是她自从认他为主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他的心绪有了起伏。
以往的主人,心境无波到彷如无生命的死物。
紫衣看向眼前的高大建筑,随即低头跟随在主人稍后两步走了进去。
“请出示您的请帖”,酒店外的保安伸出手臂拦住了谢舆。
谢舆身着黑色西装,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浑身透出一股不可接近之气,他只淡淡看了保安一眼。
那保安顿时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
谢舆目不斜视地走进去,紫衣不远不近地跟随。
人一走开,保安顿时醒神,自己刚才这是放了不明人员进去?
想到职务失漏者没有奖金,还要视情况定惩罚,保安下意识便要跟过去,然而不知为何,脚竟像是被紧紧黏在地上一样拔不动。
将要迈进宴席正堂时,谢舆的脚步被突然出现的裴三和裴五拦住。
“谢先生,请留步。”裴三说道,和裴五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警惕起来。
当初因为这个人,家主和主母差点分开,他们自然不想这人再在婚礼上闹出什么不愉快。
谢舆的眼神平直,语气无波:“让开”,好似面前的两个大活人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裴三和裴五齐齐打了个寒战,刚才一瞬间那种踏入死亡的感觉,让他们忍不住牙齿打颤。
谢舆错步走开,紫衣手指一弹,两道紫光便射出打向裴三和裴五。
谢舆脚步不停,看似并未注意后面的事情,但一股压力却很快把那两道紫光压下去,并消了裴三和裴五刚才那一瞬间的记忆。
紫衣明明感觉到主人心中对这两个人的杀意,且这两人又对主人不敬,在她眼中,杀死他们就跟平常人走路时踩死两只蚂蚁差不多。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主人又阻止了她。
“主人?”她跟上去,疑问。
裴三和裴五恍惚一瞬便清醒过来,然后便大步跟了过去。
谢舆却仿佛没有听到紫衣的话。
他的目光触到那个女子,她身着合身优雅的红底浅蓝花边旗袍,正在和身着军装的段南风说着什么。
然后她看见了他,他清晰地看到她的眼中闪过惊喜,继而脚步急急地朝他走来。
她所经过的地方,有绚烂的光彩散过,谢舆看到了衣香鬓影中男男女女们的美丽华服。
她停在他的两步远外,笑着说了声:“阿舆,谢谢你能来我的婚礼。”
谢舆温和一笑,温和之下却是无尽的冰冷。
蓉蓉,你恐怕根本想不到,裴缙根本没有让人把请帖送给我吧。
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抬起右手,将一直托在掌上的馥郁花树送到她面前,笑道:“蓉蓉,祝你幸福。”
“谢谢”,希蓉再次说道,她双手接过花盆,一股内敛厚重的香气随即扑面而来,她不由问道:“这是什么花,这么香?”
谢舆说道:“心花。”
“新花?”希蓉疑惑,根本没听过,裴缙这时带着一股浓重酒气走来,严肃中的冰冷更浓:“谢总能于百忙中拨冗,我和蓉蓉多谢了。”
“凭我和蓉蓉的情谊,她的婚礼都不来参见岂不是太说不过去?”谢舆温和反讽。
裴缙想到那个蓉蓉特意提到却又被他拿去烧掉的请帖,右掌微握,公式道:“这边请。”
而紫衣却是自从裴缙走近后便脸色煞白,这时实在忍不住,她上前拉了拉谢舆的衣袖,低声道:“主……”
希蓉刚才一过来就注意到这个女子,见她脸色惨白,不由问道:“你不舒服吗?楼上有房间,我带你去休息会儿吧。”
谢舆淡笑阻止,“蓉蓉不必,我们还有事,这就离开。”
看到她在他说到“我们”时而闪亮起来的眼睛,他的心口顿时苦闷异常。
“那好吧”,希蓉没有多问,只是道:“你来参加我和裴缙的婚礼,总要喝杯酒再走。”
谢舆只觉心中像是被塞进一块铁疙瘩,膈得他涩、疼、腥,就连一呼吸都觉得发疼。
仰头喝下她递过来半杯红酒,谢舆平复下心情,微笑点头,转身离去。
他的脚步没有半点滞涩,他的神情再没有半点痛苦。
蓉蓉,我放你百年,此世结束,必来接你。
裴缙皱眉看向希蓉手中的鲜花,淡淡说道:“交给仆人送下去吧,以后也少接触,香味太浓的花对身体不好。”
以往希蓉对他这样的话是反感,现在却觉得他皱着眉头略带几分苦恼的样子十分好玩。
“阿舆都新交女朋友了,你怎么还吃醋啊?”她说着,把小巧的花盆交给过来的仆人。
裴缙背着手,略一挑眉,问道:“女朋友?刚才那个紫衣女人?”
希蓉点头,她心里其实挺好奇的,但是想到自己和谢舆曾有过那样一段时间,便不好问。
裴缙却是嗤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道:“宝贝儿,那可不像是谢舆的女朋友?”
希蓉反问道:“那像什么?”
下人。裴缙心中如是道,不过面上却很快诚心实意地认错道:“我可能是看错了,谁会带没什么关系的人参加好朋友的婚礼?”
只有这样,蓉蓉才会安心,才不会对谢舆有愧疚感啊。
谢舆离开的脚步顿了顿,他感觉到,那盆花已经不在她的手中了。
花树是她曾经亲手针织的那棵,他在跟随师父到达全是繁盛植物的蓝星之后,便用法力使那棵死物成为真实的活物。
而这是她亲手做的,待她生命结束之时,便可以暂时将她的一离开身体就消散的灵魂养蕴其中。
届时,他召回花树,复活蓉蓉便有很大的可能。
所以谢舆希望她能够将那盆花养在身边,然而他却不敢开口强调,失忆那次,蓉蓉对他的戒心恐怕一直没有消失。
现在能在重遇时给他一个笑容,已经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了。
谢舆本以为,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好几年的情谊不能作假,没有爱情,也有友情,不用他强调,她也会把那盆花好好爱护的。
然而没想到,他不过转身离开,她就把花脱手了。
谢舆觉得胸口有钝痛一阵阵袭来。
紫衣担心地叫了声:“主人?”
谢舆抬手示意没事,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大。
……
一夜交颈缠绵,希蓉第二天起身来时身体也只有淡淡的酸痛,几年相处,在情事中她和裴缙早已磨合到水乳交融的境界,即使他偶尔不节制,她也很少有多少不适感。
裴缙把正在洗漱间内刷牙的女人拥在怀中,看着镜子里的她满嘴沫沫,宠溺地笑了笑,喟叹一声道:“果真还是不戴套的爱做起来舒服。”
希蓉本来没在意他的打扰,却不料这人一大早就满脑子不健康思想,后肘朝后一岛,口中模糊道:“你好了就快出去。”
裴缙也不再逗她,顺势松开,说道:“我去看看早饭准备的怎么样?”
……
早饭过后,希蓉跟着裴缙见过裴家的一些重要长辈,便一起去了金帝酒店。
沈家送嫁的人都被安排在这里。
希蓉和裴缙到时,正听到三姑姑的声音在抱怨道:“小蓉家和小彤家比就差远了,送她出嫁竟然连她家门都没进去,把人都安排在酒店中,这不是明显看不起我们吗?”
奶奶当即就皱了眉头,对三女儿道:“你见过谁家嫁闺女,娘家的人都跟去住人家家的。”
三姑姑撇了撇嘴道:“裴家就没什么房子招待我们住了吗?在酒店中倒像十足的外人。”
因为送嫁的人此时都在一起闲话,沈慎作为女方近门堂哥,也在旁边,听到这话便开口道:“三姑姑,您也在这里住一晚上了,这酒店好不好您看不出来吗?金帝酒店就算在世界范围内排行也在前十呢,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而裴家却全部定下来让我们住,恐怕光着住宿费就够买两间别墅不止了。”
三姑姑被沈慎一番话堵得脸上青白,心中更是一阵阵抽疼,“那这也太败家了,当初就白扔那么多钱,那可是十亿啊,一亿就够咱们过几辈子日子了。”
奶奶不悦地打断她的话:“少说两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