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现言小说 > 暖婚之国民太子妃 > 162 裴夫人全文阅读

李老爷子当即就求到首脑那里,把国家水平最高的麻醉师请了过去。

而他则联系仙芝医疗组,让洪讷带着最好的麻醉师立即回国。

“用过稀释药物,一天一夜后那孩子才醒来。”裴缙说道。

他虽然冷漠无情,事情毕竟发生在他的亲人身上,心里没有一点感触是不可能的。

“能醒过来就好”,沉默片刻,她才问道:“会对他以后的智力有影响吗?”

“有,但是不大”,裴缙说道。

希蓉便不在多说,直到两人洗漱过后躺倒床上,她抬手搭住他的后颈,倚在他的肩膀上,才低声说道:“以后我们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爱他。”

裴缙在她腰上游移的手顿了顿,好笑道:“这是自然,不管是什么样的孩子,我都会尽到父亲的责任。”

责任?希蓉微微皱眉,“父母对于孩子,不是只有责任,还有感情。”

裴缙翻身撑在她上面,低沉道:“我们现在应该先制造出孩子,再讨论教育问题。”

希蓉面色一囧,眼睫微垂道:“只是说道这里了而已。”

她的羞意让裴缙蓦然生出一股把她揉入骨血的冲动,他却缓缓低头,缠绵的吻沿着脸颊绵延到红唇。

嘴唇贴着嘴唇摩挲片刻,裴缙温柔地撬开了她的唇瓣,吸吮碾磨。

明明是温柔似水的吻,却让希蓉喘不过气来。

这时的李家气氛却有些沉闷。

李沂又是一夜未归,天色大亮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他先去看看儿子,见母亲正坐在婴儿床边哄着他玩,带着倦色的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来。

李夫人把小家伙抱起来送到儿子面前,笑着道:“嘉佑,跟爸爸亲亲。”

李沂伸手抱住儿子,亲了口,架在腿上逗了好一会儿,才被母亲赶着回去休息。

对于儿子这几天的夜不归宿,李夫人也没说什么。别说儿子不想看见裴萦,就是她现在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李沂回到卧室时,裴萦正看着桌上的鲜花发呆,一见他进来,便连忙站起身来。

“你已经几天不回家了?”她上前两步,问道:“昨晚你在哪里?又和别人喝酒去了?”

李沂并没看她,随手扯下领带便向浴室走去。

裴萦只觉得眼眶酸涩,在他错身而过时,拉住他的手腕,低声道:“李沂,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

在孩子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那一刻,她同样的又怕又悔。的确,她厌恶这个残缺的孩子是自己生出来的这个事实,但同时对那个小生命,她也有母子情。

可是自从把孩子从医院带回来之后,婆婆就根本不让她在接近,而李沂又是这样……裴萦觉得好累。

“萦萦,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拂开她的手,李沂几大步就进了浴室。

他和裴萦,自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两人分别去不同的国家留学,但说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李沂一直知道她要强的性格,再加上心中喜爱,对她可以说包容到了有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然而这么些年下来,他换来了什么?

儿子是他们爱的结晶,只因为一个唇腭裂,她便百般不喜。

因为了解她,那时李沂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会不着痕迹地劝解劝解她。

但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妻子竟然如此不能忍受儿子的缺陷,才三个月大,就舍得把他送上手术台。

李沂当时就觉得,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陌生呢?所以现在他不能和她说话,因为交流的结果很可能是争吵。

裴萦呆站在原地,看着空荡的卧室,心中一阵恐慌。

李沂冲完澡出来,腰身就被她冲过来紧紧抱住。

他迟疑片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昨天看了一晚上文件,我想休息会儿。”

这句话也是在变相解释他昨晚的去处。

裴萦不敢再缠,缓缓松开手臂,后退一步道:“我去给你端杯牛奶。”

李沂点了点头,然而裴萦端着牛奶回来时,他已经沉沉睡着了。

裴萦握着杯壁的骨节泛白,然后无声地转身出去。

外面静悄悄的,她刚才把仆人都打发了下去。

不远处婴儿房间的声响也更清晰地传来过来。

“小佑佑,叫奶奶,奶~奶”

“啊~啊~”

模糊不清的童音之后是一串清晰的笑声。

裴萦心中苦涩,放回牛奶之后,她正要去婴儿房,迎面看见李父笑呵呵地背着手走进了客厅。

不过在看到儿媳妇之后,李父脸上的笑收敛起来,一句话没说就错过她朝婴儿房走去。

裴萦掐紧手心,叫了声“爸爸”。

李父敷衍地嗯了一声。

裴萦也跟着一起走向婴儿房。

“你这个小乖乖,拉臭臭还笑?”

里面,李夫人正和保姆一起给小孩子换尿不湿。

小孩子却晃着手咿呀两声,继而又咯咯笑起来。

李父一进去就笑道:“乖孙,是不是知道爷爷给你带了好东西,才这么高兴啊?”

李夫人转头看见老头子,正要说什么,瞥见裴萦,脸色立即沉下来。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去南极采景吗?怎么还没走?”

“妈,我来看看儿子也不能吗?”裴萦强压下扭头离开的想法,有些疲累道。

李夫人冷哼一声,正要说什么,被李老爷咳了一声阻止了,“这是我从大昭寺冥海禅师那里求来的平安珠,你给孙子戴上。”

李夫人这才转移注意力,接过那个用一根红绳串着的黑褐色佛珠子,轻声念着“阿弥陀佛”挂到孙子项上。

保姆这时才提着换下来尿不湿离开。

李家夫妻自顾逗弄孙子,裴萦在门边站了会儿,便抬脚走了。

李老爷这才对老妻道:“差不多够了,别这么不让她接近孩子,怎么说也是孙子的亲妈。”

“亲妈?”李夫人语带讽刺,“我看比有些后妈还不如。你别管,这次我得让她长个记性,否则以后他们再有了孩子,不定怎么亏待我大孙子呢!”

李老爷:……女人的想法永远都这么难懂。

桐花凋落之后,绿叶疏疏冒出,气温一日比一日升高,夏的气息已经吹来。

希蓉闲步在树荫之下,短信提示音响起。

“尊敬的沈女士,恭喜你的小说盛世仁医和天堂春秋获得第二十一届H国新小说奖,请您于六月一日到S市领取奖杯。”

看到这条短信,希蓉不由疑惑起来。天堂春秋是她两个月前完稿的那本轻意识流小说,获这个新小说奖还说得通。

可是盛世仁医,这种消闲娱乐作品,也能拿这个新小说奖吗?

新小说奖是H国最有名誉的一个文学奖,它的评奖标准,是小说中人物性格的完美塑造和现代叙事技巧的使用及创新。

盛世仁医走的完全是注重情节符合大众审美趣味的道路,和新小说奖的要求不合吧?

想着,她停下脚步,把电话打给了安成文。

“安主席,我想问问,盛世仁医……”

“这个啊,小蓉完全不用怀疑,盛世仁医的确获得了新小说奖,且还是第一名。”

安成文悠悠笑道,“这本书撇开情节不谈,人物性格鲜明,用词优美,意象造景的功力深厚,更在对于推动我国古医方面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是一次成功地沟通了雅俗的尝试,拿这个奖当之无愧。”

好吧,希蓉完全不嫌奖杯多。

与安成文的通话切断后,她才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女人正看着她这边,脚下也踌躇着欲迈不迈。

希蓉只看过去一眼,便抬步向教室走去。

然而她还没走多远,就被人叫住了。

“你是沈希蓉?”女人快步追上她,声音轻柔。

这是个美丽优雅的女人,但她的神色中却满是愁绪。

希蓉停下脚步,点头,“您找我有事?”

女人细细打量她一眼,低叹一声,说道:“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希蓉看了看表,说道:“我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

女人急急道:“足够了。”

没有去咖啡馆或茶餐厅,两人就在旁边树荫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是谢舆的母亲。”

女人一开口,就让希蓉惊疑地立即看向她。

“您来找我……是他出了什么事吗?”她问道。

闻言,女人眼中立即滑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她忙掏出纸巾擦拭,同时说道:“我们已经一年多没有他的消息了,那天他给我和他爸爸打过一个电话,说让我们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然后就……警察在他打出电话的那个地方查找许久,却是半点线索都没有。”

“只能肯定他打过电话之后,根本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我也是从方涧口中知道的你,我们清楚,你不可能知道阿舆的消息,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可是,这么久了,也找不到他,我们担心……”

“总归,他以前那么喜欢你,我就想过来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也让你知道,他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希望每逢清明时候,他心爱的女孩能留出一点时间,怀念怀念他。”

“如果这让你不好受,也请你不要埋怨我的儿子。”她说着站起身低头鞠躬,“全是我们做父母的私心,想为自己的孩子争取得更多一些。”

希蓉连忙起身扶她,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也才察觉到,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我……”,希蓉面对着这个母亲,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心中的酸楚却一阵强似一阵。

“我,对不起”,良久,她低声道。

女人摇头,“就算阿舆已经……但那是他自己不争气。”

葱荣的草木所掩映后的山洞内,闭目盘坐在石床上的人蓦然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依旧是灰蒙蒙一片。

谢舆按了按许久不曾有过波动的胸口,目光穿过洞口葱荣的草木投向远方。

老者在他进入境界之后,给他留下一个须弥空间,睡足一个月后,便出去各地闲散了。

用他的话来说,是“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个好苗子,给你弄个作伴的。”

谢舆并不关心这些,有了须弥空间,不用下山采购食物,他便日复一日地在山洞内修习。

这次入定是在两个月前,已经进入人境的谢舆知道他的突然醒来必然有因。

静心体味刚才心口的那丝异样,他的目前出现了梧桐树下无声落泪的女子,以及她旁边的另一个人,他的母亲。

谢舆豁然起身,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山洞中。

希蓉不知怎么样劝慰这个失去了儿子的女人,只沉默着听她的低低诉说。

想到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离去,造成谢舆的失踪,希蓉就觉得心口窒痛。

手机铃声响起,她抹下眼中不自觉就冒出的眼泪,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那头的声音让她惊得一下子站起身来,连连问道:“阿舆,是你吗?真的是你?”

擦拭眼泪的谢母也震惊地急站起来,夺过她手中的手机便颤抖问道:“儿子,你现在在哪里?”

“莫阳山”,谢舆的声音甚至眼神都无一丝波动,“我没事,你放心。”

“好好”,谢母说着泪珠又滑落一串,“既然没事,你这个孩子怎么一年多都不和我们联系?我和你爸现在在老家桐庐,你也马上回家。”

她说着便又哭又骂起来。

谢舆依旧淡淡,“我在这里有事,不会回去的。”

谢母先是一怔,紧跟着就道:“莫阳山下的镇子上有家宜家旅社,你先去那里住着,我和你爸马上就赶去。”

谢舆无声叹了口气,应道:“好。”他的确应该跟父母说清楚。

手机再次回到希蓉手中后,两端都是一股难言的静默。

片刻后,谢舆低声道:“蓉蓉,对不起,我妈吓到你了吧。”

希蓉摇头,“没有,阿舆,你要好好的。”

谢舆按住微微波动起来的胸口,淡声应道:“我会好好的。”

谢母虽然觉得儿子这个电话来得太过凑巧,不过在这心情分外激动的时候,也无暇多想,待希蓉收了电话,她缓缓道歉两句,便快步走了。

谢舆并没有立即去旅社,而是一闪身又回到山洞中。

她的声音似还在耳边,他从须弥空间中取出那颗针织线花的小树。

红的黄的花绿的叶都泛着光泽,在他的注视下微微抖动了下树身。

谢舆看着,眼底出现一段渺渺的温柔。

知道谢舆并没有什么事,希蓉的心情轻松起来,但不可避免地想到以前的事,又有些复杂。

一上午的课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为防裴缙多想,回家前,她还是尽量地把心情调整了过来。

然而裴缙还是一眼看出她的异样,下午便坚持开车送她去上学。

至于为什么她好像哭过,裴缙并没有追问,只是在她下车时,在她额头吻了下:“我永远在你身边。”

有任何苦恼,都可以向我说。

希蓉低垂眼睫,轻应一声,然后走开。

晚上相拥而眠之际,她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给了裴缙听。

一开始她是没打算告诉裴缙的,担心他会再找谢舆的麻烦。然而下午时他的那句话,却让她想了很多。

和裴缙在这一起这么久,她几乎都忘了两人确定关系时有多么仓促,对于当时自己的心境,更是模糊很多。

现在的她,想到以后的生活,竟处处都有一个裴缙的影子。

所以既然如此,两人之间关系的稳定,她也要注意维持。而隐瞒往往是造成双方远离的开始。

裴缙听了希蓉的话,果然没有生气,唇角的笑意若有似无,大手安抚地一下下抚过她的后背。

不过谢舆的家人,这是上门来欺负蓉蓉吗?

似乎感觉到他在想什么,希蓉这时低声道:“我一点都不怪阿舆的妈妈,在母亲的心中,孩子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裴缙低低笑了,这时听她口中说什么“阿舆”,他不仅没有一点生气,反而觉得好极。

可能是那个模糊的梦中,她喊他“阿缙”那种生疏距离让他记忆深刻。

“嗯,可以理解。”片刻后他才这么道。

伤心失落总会过去,谢家父母见到谢舆后的欣喜失落自不必提,光阴在一寸寸中消逝。

希蓉回国领奖时,盛世仁医大型动画制作完成,并在当天晚上于央一黄金档首播。

恢弘大气的动画制作,仅仅一个片头便让一直期盼着仁医上映的迷们激动不已。

当晚央一首播头两集,造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收视热潮。

实在是这部剧的诞生经过太多波折,迷们对它也期待太久太久了。

第二天,伏冷宴主持的热门节目趣谈便请来盛世仁医的主要配音演员录制节目。

在仁医播出期间,应观众要求,趣谈又请来仁医中的一些配角,接连开了三期节目,收视也一再持高。

仁医热直到年尾还未完全退潮,几乎所有的配音演员都借此红了起来。

几位主要演员自是不必说,苏白也借此稳固住自己的地位。

然而这些都不是希蓉需要关心的,她在十月份回国参加过妹妹的婚礼后,便全心铺进了学习中去。

倒是裴缙,见徐温求婚比他晚结婚却赶在他们前面,频频和希蓉提起结婚事宜。

希蓉无奈问道,“我们现在的状态,和人结过婚的有差别吗?”

裴缙却道:“没有差别吗?那过年的时候是谁把我一个人扔在帝都的?宝贝儿,只有结婚后,你才会把我家当成我们的家啊!”

……希蓉:说得好深刻。

最后两人说定,一毕业就去领证。

这年假期,希蓉跟着维杰尔先生所带领的文化考察团穿越过十几个世界上最落后的地区。

有的地方甚至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生存方式,也因此,这些地方的传统风俗文化保存的相当完好。

一路下来,希蓉增长许多见闻。

赫斯笑道:“实践得来的知识,书本永远无法提供。你的理论知识已经充足,以后要经常出来走走。”

希蓉同样感触颇深,这一年第二个假期便没有回国,她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对上个假期见闻的总结上。

过年前,却是得到望之带着桃花酿获得品酒会特等奖的好消息。

随着这个名气的打出,酒厂接到的订单也越来越多。

听着电话中望之满是干劲的声音,希蓉也为他感到高兴。

即使生活中少不了不平和坎坷,但未来总是朝着美好的方向行进。

和望之讲完电话,她站起身,绕过书桌来到窗边,看着高升在空中的太阳缓缓吐出一口气,笑意瞬间沾满了整个面庞。

背后贴上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希蓉侧头,笑意满满迎上男子深邃的目光。

裴缙低头,吻上她的红唇,箍着她的手臂也越收越紧。

“裴夫人,最近你忙于写书,已经把我忽略很久了……今晚我可以申请早点睡觉吗?”他目含宠溺,低声询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