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婶虽然是抱怨,可是话语里根本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李沁养的这两只猞猁乖的很,也根本不会惹事儿,加上附近的猎犬都认识它俩,也绝对不会出现和猎犬互殴的事情发生,别提有多省心了。最关键的,这俩家伙还天天出去打猎,而且天天都能打回来东西!猎人尚且不是每天都能打到东西,它们可是比猎人还会打!要不是嘴里叼不过来那么多东西,估计每天打的,不比葛大叔或者于斐少!
不过对于葛大婶说的,李沁却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其实平时两个家伙也都是出去打些东西的,不过差不多吃完饭之前就都能回来了。它们打东西,却不太吃,反而更喜欢李沁做的,加了盐的熟的东西。因此于斐就天天把它们猎回来的东西和自己打到的一起收拾。而这两个家伙之所以会天黑才跑来葛家,大约是在家里等到天黑还没看到他俩,所以才来葛家看看的。看到没有,便和葛大婶亲近亲近,就又回家了。
记得人家都说,“狗是忠臣,猫是奸臣。”可是她家这两个家伙,虽然长的像猫,却比狗还听话,知道黏人,也就更会保护人。要非得说他俩奸,那就是在欺负家里那几只猎犬的时候奸了。偏还每次欺负完,都踩着四方步从它们面前扬着下巴傲娇的走着,看着都气人!
葛大婶听李沁这么一解释,也更觉得两只猞猁贴心了。其实她有时候还会想,若是当初没有齐家齐朵儿非得要去一只,她或许这会儿也能有这样贴心的一只猞猁养着。可是,毕竟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平心而论,要是真的她养的话,也不见得会像李沁那么用心。到时候,也不一定是哪般光景。
倒是葛晓芸一听两个家伙还能天天出去打猎,更是喜欢的不得了,非搂着一只不放,说要晚上跟着她一起睡。可是她也不小了,说着也不过就是撒撒娇而已,根本不可能真留下它们。
李沁和于斐带着两只恨不能趴他们身上的猞猁回到家,果然见到炕上摆着三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弄得李沁哭笑不得。再出去瞅瞅房檐下面,果然有好些新晒的肉,估计就是这些天它俩干的好事儿,葛大婶帮忙收拾的。
山里的夜晚其实是有些凉的,加上这会儿已经立秋了,放一夜倒也没什么。但是肉质到底会失去很多弹性。于斐便点着油灯把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又放了盐给腌上了。
晚上,听着两只猞猁吵人的呼噜声,山中猫头鹰的鸣叫声和山下蛤蟆的蛙叫声,两人睡的竟然无比香甜。尤其是李沁。这段时间她太累了,终于回到山里,她觉得整颗心都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沁起来给于斐做饭。天热,外面的小菜几天没吃都长了很高了。辣菜都开了黄色的小花,生菜穿出了老高的梃儿,一些黄瓜也老了变黄了,茄子也都长到了小臂那么长。
李沁将就着把昨晚腌上的兔肉剔下来一些腿肉,然后剁成了肉馅儿,加了野鸡蛋、葱花、生姜和盐、高汤,调成了兔肉馅儿,再放了些许小白菜和生菜叶、香菜汆成了丸子汤。
再把一只野鸡煮熟过凉,把肉都撕下来,铺在盘底,上面放一层切成丝的煎好的薄鸡蛋饼,最上面是切成丝又过了会儿凉水的黄瓜。摆完之后,再淋上加了芝麻酱、麻油、蒜泥、酱油、盐、糖、醋和山辣椒秧子粉调成的酱汁,就做成了一道凉拌鸡丝黄瓜。
一菜一汤,简单的不得了,再配上一碗香喷喷的二米饭(大米加小馇子做的干饭),两人也吃的很饱。
吃完饭于斐进山。李沁则又收拾起了家里的这些东西。
她离开好些天,家里的木耳也该采收了,光捡这些木耳,就用去了她大半天的时间。然后又把菜地里的快要老的菜都弄了下来。
豆角、茄子都蒸熟了晒上;白菜和萝卜直接洗干净晒;豇豆要稍微烫一下腌上……这些活儿还没等忙活完,于斐都打猎回来了。
于斐今天收获也还可以,又抓到了一只刺猬,又放到了刺猬笼子里。今年自打进山,他们已经抓了十几只刺猬了。
于斐收拾他和猞猁打回来的东西。李沁就在旁边打着下手。不过,李沁还没做晚饭,葛晓芸就过来喊李沁他们过去吃饭了。
葛大婶今天高兴,算是为女儿接风,所以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大家伙儿吃够了,才各自散开。
由于离家太多天,天又热,李沁之前常备的面引子这会儿已经不能用了,趁着睡觉前便重新弄了一些。
一连忙活了三天,李沁才把家里的活儿做完,这时候天也开始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了。
山里的雨季已经快要过去了,雨水也日渐少了,不过这会儿下起来,雷电交加,依旧很大。
李沁望着外面,已经下了好一会儿了,于斐他们还都没影儿,差不多下了半个时辰,才远远的看到水幕中,两只被淋的像是小了一半的猞猁跑了回来。
两只家伙被雨水淋得,全无平日里或蠢萌、或威风的形象,除了胡子依然坚挺着,其他的毛全都湿答答的紧贴着身子,再瞪着大大的眼睛,可怜极了!
李沁赶忙拿了棉布出来,给它俩好好的擦了擦身子,又任由它俩好一顿抖毛,还把棉被给它俩盖上了,免得它俩冻的打冷颤。都做完了,于斐还没回来。
李沁不免有些担心。
自打她进山,还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就是春夏之交,雨最摸不准什么时候下的时候,猎人们也都能看天气、闻气味,辨别是不是要来雨,来多大的雨,从而决定是要暂时躲避,还是直接回家。可是今天下了这么久的雨,眼瞧着也没有停的架势,按说于斐他们就是走再远也该回来了,怎么这次要这么久?
也是阴天的关系,天渐渐暗了下来,窗外电闪雷鸣继续,李沁连糖饼都烙好了,于斐还是没信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