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妃忙走上前摇了摇周明山的胳膊,半娇半喃的说道:“妹妹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皇上何必动怒,她才刚刚进宫,想必这种种礼仪还不能尽知,不如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元冰烟听闻慢慢的抬头,望着李妃的目光竟多了丝冰冷,她懂了,自已在激动之下已然着了别人的道,她先是告诉自已欧阳宇峰的生讯,让自已去激怒皇上,然后说自已心直口快,再次坐实了自已有异心的事实。
好一个李妃,好一个阴险狠毒之人,早就闻皇上喜怒无常,如今自已已亲身证实。若是任她说下去,恐怕自已今日难逃这不守妇道的惩罚了。转过头,望着怒气频临爆发的周明山,元冰烟竟然笑了。
周明山本欲命人将她拖走,却不知她为何突然变了个样,心中不解的望着李妃,李妃也是一脸的惊诧。心中暗想,这元妃不会是太过激动,变傻了吧?
“皇上。”元冰烟从地上起来,边上的宫女丫头没有一个敢扶她的,她自已也不介意,径直走到周明山身边,含情默默的望着周明山,伸手轻抚上他的脸,软语低喃道:“臣妾有罪,皇上要怎么罚臣妾都行,臣妾心中一直害怕,怕皇上不是真的喜欢臣妾,可是刚才臣妾故意用别的男子试探皇上,却不想皇上竟为臣妾如此在乎,臣妾心疼皇上之余倍感幸福,臣妾……臣妾心中不安才会出此下策,请皇上责罚。”
“你……当真是如此想?”周明山也被元冰烟这种真诚的话语和不安又幸福表情感动,他虽为国君,佳丽数不胜数,可是很多人都是迎合他,取悦他,却从来没有人和他表白过什么,也许是因为惧怕,也许是不曾喜欢,也许……在这宫墙中最大的王者,没有人会以为他需要这些。
元冰烟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看着他,许久,她惦起脚尖,轻轻的吻上周明山的唇。周围立刻传来一阵吸气声,边上的妃子更是个个睁大了眼,谁也没有从这声原本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直到不知何时,周明山已将元冰烟拥在怀中,粗声吩咐:“你们全都下去。”
这时,几位妃子才立刻惊醒过来,无一不用忿恨的目光望着他,李妃自持自已受宠,上前攀住周明山的胳膊道:“皇上,怎可如此偏心,妹妹如此戏弄皇上,皇上不但不责罚,却还打发我们姐妹离去。”
“是啊是啊……皇上……”众妃看到有人打头,急忙涌了过来。纷纷指责着元冰烟,元冰烟似乎是被吓到了,不由的往周明山怀中缩了缩。
“好了!”周明山终是发怒了,“你们全都退下。”
众妃被他这么一吼心下惊惶,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不敢放肆,只得行了个退礼,陆续走出花园。刚一出花园,就一丫头嘴快,马上不服气的说道:“娘娘,那个元妃真是个孤媚子,皇上一向最宠爱娘娘,今日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竟被她迷昏了头。”
“住口。你有多大的胆子,竟敢评论主子的是非?”李妃停下脚步怒斥了她一句,说话的丫头正是李妃带在身边的美妍,先不说李妃心中有多不痛快,就刚刚美妍这丫头的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告之皇上,那事情可就大了,李妃进宫多年,深暗其中道理,自是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美妍被李妃这么一吼,也知自已失言,刹那间脸上血色全无,立刻跪地叩头,声声高呼“娘娘恕罪。”
身后的柳妃看不过眼,上前劝道:“姐姐,依妹妹看来,就算了,这丫头也说的没错,皇上今日太过偏心,难道姐姐真的想看到元妃那个孤媚子爬到咱们头上来吗?”
“哼,她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竟敢来和本宫叫板。可是……”李妃吼了句后又泄下气来,“如今她独占圣宠,我们又岂能在皇上面前滋事,况且这丫头今天能在如此逆境之下反败为胜,可见城府很深,怕是不好对付。”
柳妃听完,冷笑一声,美艳的脸上满是不以为然,李妃望见她如此,不解的说道:“妹妹似乎对此事不以为然,是否是心中早有良策?”
柳妃神秘一笑,走到李妃面前,招她俯耳过来,悄悄说了几句,柳妃脸上渐渐泛上喜色,听的连连点头……
直至太阳西斜,元冰烟才回到自已所在的宫院,这时秀儿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元冰烟归来,忙迎上去,扶她进入内屋,内屋中已是放好了洗澡水,上面漂着一层白烟,用手一试,温度正好。
秀儿为她更衣,一直以来,元冰烟都没有半点声音,任着秀儿为自已沐浴,泡在热水中,元冰烟紧闭着双目,让人猜不透她自已到底在想些什么。
“娘娘,这宫中之地处处都是人吃人,娘娘今日做法很对,至少以后各位娘娘就再也不敢欺负娘娘了。”
“你都知道了?”元冰烟没有睁开眼,声音也是平淡如水,听不出半点情绪。今天的事情她自知还未结束,李妃她们离开时看她的眼神,藏匿着深深的杀机,她知道自已在宫中之路,还会更加的艰难。
秀儿轻笑,据实回答道:“奴婢之前担心娘娘,故去花园外等候,听小顺子说的。”
元冰烟听她说完,睁开眼紧盯着秀儿,直看到她心里发毛忙跪在浴桶边上说道:“秀儿心直口快,若是说错了什么,请娘娘恕罚。”
“你当真是担心我?”元冰烟无视她的举动,只是低低的问了她这一句话。
“奴婢不担心娘娘还担心谁?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在这深宫大院,奴婢只把主子当唯一的亲人,娘娘好了,奴婢也就好了,娘娘不好奴婢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奴婢与娘娘可以说是一条心。”
“一条心?”元冰烟低喃了句,抬起微湿的小脸,不知是被热水点染还是泪水沾面,竟觉得是如此的美丽,“你起来吧,你对我如此忠心,我又岂能怪罪与你,既然如此,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办,办的好就是功,办不好就是罪。”
秀儿未起身,只是抬头,眼中有着一抹决然,“娘娘尽管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好好……唉,你起来说话。”元冰烟伸出手,将她扶起,秀儿顺手拿过水中的丝布,帮元冰烟擦拭着身体。“娘娘有何事要奴婢去办?”
何时要办?我能去找他吗?元冰烟怔住,良久,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你去打听一件事,逍遥城的城主欧阳宇峰,是否在这宫中,是与不是都不能声张,速回来禀报我。”
秀儿微怔,元冰烟在大殿中的那番话,在这后宫中早就传的满地都是,如今她还在找欧阳宇峰,可见她对他并未心死,只是如今她已经是后宫娘娘,不可在滋意妄为。
“娘娘,恕奴婢直言,娘娘如今已是皇上的女人,若是让其它人抓住了把柄对娘娘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过去的事情还望娘娘能够看开一点。”
“此事本宫自有分寸……”元冰烟似乎不满意秀儿的话,不愿在谈,从水中站起身子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往内屋走去,秀儿只能叹口气叫外面的丫头把水抬出去。然后在跟到内屋去侍候主子。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漠尘灭了灯,枯坐在帐中,今天都没有看到杨全,杨忠回来后也没有到自已这边,也可以说今天是很轻松的一天,只是按着时间算来,香菊应该找到自已了才是,昨夜出去之时,自已已经留下了寻来的记号,却为何迟迟不来?
时间分快的流逝,眨眼间又是三更了,这时外面传来一点声响,若不是有心之人细听,恐怕只会认为是微风抚过帐门。漠尘立刻闪身帐边,屏住了呼吸。
此时只觉面上一阵风抚过,帐中的灯忽然亮了,照了满帐的亮光,更照到一个一身黑衣装束的男子,此人身形精练,面上带着一张面具。奇怪的是,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杀气,有的只是一种与人压迫的霸气。
“你终于来了,漠尘候你多时了。”
一声略带沙哑的女音传来,黑衣人猛然转身,在身后,出现一名绝美的女子,脸色虽然苍白,可是一双美目却冰冷的如万年冰雪,让人不敢逼视。只是她的容颜未变,仍与一个人极像,那就是自已冤死的母后,那眼,那眉,那唇,已让他激动的无法自制。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找我?而为何又有此图?”扬起手中的画,漠尘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漠尘,就这样看着,眼中似有亮光在闪动,喉节一直在翻滚,似有话要说却并未开口。漠尘为他的举动不解,不懂他为何会如此激动。许久,仍是漠尘忍不住了,“你到处是谁?所为何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