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声晓一时又惊又喜,喜的是来了人便意味着很大程度上来了帮手,好歹能帮忙拨个110什么的,惊的是这车的到来会不会把这两个歹徒逼上绝路,一旦红了眼他们下手可不会轻。
“你快松手!”看着聂青城脖子上的血都已经顺着刀口往下滴了,人也一片苍白,聂声晓急的冲着那人大叫。
随着这一声叫声,刚刚要开过来的那辆车突然停住了。
歹徒观察了下,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看吧,没人愿意多管闲事,大家遇上事都那样坐在一边多好,哪像你们!我偏不放手,我要把这个女人杀了,后悔死你们,让你们变成间接凶手!”那人眼底都已经蔓上了血丝,整个人都不对了。
疯了,聂声晓暗暗叫了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猛然站起来,“别动她,我跟她换,随你要杀要剐都行。”说完她便朝着歹徒走了过去。
可能是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勇敢的女人,歹徒一时有些呆,就这么随着她的逼近一步步后退。
“夫人你回来!”保镖想也没想瘸着一双腿,便跑过去拖住聂声晓,今天无论结果是怎样,他的责任都大发了。
“好,这么有骨气,我喜欢!”那歹徒在保镖没拖住聂声晓的时候,把聂青城猛地扔到一边,转手扯住了聂声晓的肩膀,迅速地换了个人,他的恶趣味来了,刚刚偷着舔了聂青城两口,现在换个女人占便宜他也愿意。
轰……刚刚还停下来的车突然在这个时候像利箭般冲了过来,在场的几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冲来了跟前,瞄着歹徒的腿跟碾了过去。
可是歹徒反应迅速,最多也只是擦破了个皮,但却引起了歹徒的极度恐慌,好不容易掌控住的局面现在要是再来几个对手他就毫无胜算了。
听到车门擦卡一声要打开的声音,歹徒立马冲着里面喊,“你他妈别给我下来,你……你下来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我杀死这个女人!”
这声喊叫有了效果,车门果然没有开,但是猛然安静下来的空气让人格外窒息。
咔嚓,另外一边车门又有了声音,看来这车主并不打算安分了。
歹徒急出了冷汗,“我告诉你了,不要下车!我这里有小炸弹你们信不信!我分分钟送你们所有人上西天!”
“你冷静一下!”保镖一个大男人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耐下性子来劝说歹徒,活像是个劝说轻生者不要跳楼的警察,惶恐又害怕,要知道聂声晓要是出事了,他也没活路了。
“你放掉手里的人,我保证你没事离开。”保镖压下了手跟歹徒叫。
歹徒却反而激动起来,“你保证?保屁!你拿什么保证?滚!”说完还真从口袋里掏出来个类似与手榴弹的东西。
保镖的眼睛已经瞪成了铜铃大了,这东西他见过,最近道上特别流行的小型炸弹,杀伤范围很小但是杀伤力却不小,他也跟着哆嗦了起来。
聂声晓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她的脖子上有来自刀片的压力,那压力弄出了脖子上的一片潮湿,很痛,但人却仍然是清醒的,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瘫倒在地上的聂青城,幸好,她还安然无事,只是有些惊慌地看着自己,张着嘴不敢说话。
这个状态的聂青城和小时候特别像,也特别可爱,能直接燃起聂声晓的一片保护欲。
接着,她听到耳边响起了一声巨响,还伴随着一道白光……
刚刚那歹徒说的小炸弹,她觉得应该是真的了,不然现在爆炸的是什么?只是,与此同时,有什么力量在抓住她,护住她的脑袋往一旁倒去。
那力量很矫健地抱着她滚出了很远,聂声晓听到保镖在叫“夫人”,听到青青在叫“姐”,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要被炸死了,确在滚完以后发现自己还没被炸开,只是背上在地上滚的被擦得热辣辣的疼。
聂声晓摸了摸抱着自己的人,猛地睁开眼睛,“远方,你怎么在这里!”
赵远方放开她,脸色有些不自然,整个人也有些摇摇欲坠,“来……看地。”
“你怎么了?”他这随时可能倒的状态让聂声晓特别不安,往他身上扫了一下才赫然发现他后背和肩上的衣服竟然都已经炸飞了,剩下的西装破布特别狼狈地挂在身上,露出的肌肤也都没有一块是好的,血淋淋的看起来特别可怕。
“哥,你没事吧!”萧子卿冲了过来,想晃赵远方却发现不能随便乱晃,一只手也不知道放在那里,焦虑地看着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便冲着身后的人发脾气,“快点打10啊!信不信我把你手剁了这么慢!”
聂声晓在赵远方昏迷之前听到他跟自己说:“我的命被你玩弄过两次了,两次。”
*
严景致在机场徘徊着,焦虑不安,一旁的金贝娜在不停地尝试着打电话,聂声晓的电话不通,保镖的电话也没人接。现在离登机时间已经不多了,人却不见了。
聂袅袅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看到严景致抿着薄唇脸色发青,不太敢靠近,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抱着他的裤腿无声仰视着。
严景致看着儿子的眼睛,似乎有了片刻的宁静,强压下心里的烦闷,“袅袅别急,爸爸派人去找了,她马上就来。”
袅袅点点头,看到这时有人跑了过来,叫了声“总裁”便递给了严景致一个纸包,严景致看完一张脸宛如暴风骤雨,台风到来的前奏大概也不过如此。
聂袅袅好奇地爬到椅子上瞄了一眼严景致手上的东西,发现是两张照片,照片里有妈妈,还有……赵叔叔。
照片里的赵叔叔闭着眼睛特别虚弱,靠着妈妈,在被抬上急救车的时候还拉着妈妈的手,而妈妈也特别着急,就像是……袅袅看了一眼严景致,就像是比现在爸爸的表情还着急。
严景致终于打通了聂声晓的电话,在电话里他的声音仍然很平静,“你在哪里?”
聂声晓那边一片脚步声,十分急促,然后是沉默,最后听到了她低声道:“景致,你们先走吧,我完两天过来找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