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做好心理准备,而且我保证,三年前这样的崩溃,不会再出现了!”
“翼……”岬太郎对着这张日渐变得刚毅坚定的脸,一时间说不出反对的话。
“你们放心,我不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经历了那场大病,过过醉生梦死的日子,再从其中挣扎着走出来,我至少学会了不放弃自己,也不放弃自己的梦想。”皓星翼闭上眼睛,脑海中那双蓝色的眼眸仍然清晰可见,但那原来哀怨的神情,如今却被一派平和所取代,眼波流动一如阳光微风下荡漾的燕祈海。
“我曾经一直挂在口中的不放弃,其实都是有水分的,因为我在潜意识里的行为根本就是在逃避!我酗酒失眠、自我折磨,我忘记了,爱一个人,应该是多么美好、多么愉悦的一种感情。”
“翼君……”徐文辉看着双目紧闭,嘴角却泛出一丝笑意的皓星翼,又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吗?不知不觉,翼已经成长到这样的境地了吗?
“而现今,我记起来了!我曾经那样不顾一切地爱着一个人,不求回报,不图厮守,只要单纯爱着她就好。我仍然想用这样的心情,去等待她的消息。”皓星翼睁开眼睛,水光莹然地一一扫过三位挚友,“这一次,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弃的!”
那美丽清绝的眼让三人不由呼吸一窒,脱去了男孩的纯稚,那种沧桑的魅力竟让人一时移不开视线!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们就陪你一起等吧!”谁也没有料到,第一个表示决断的,不是一向唯皓星翼马首是瞻的岬太郎,也不是思维缜密聪慧过人的徐文辉,却是平日里一直对翼“痴痴”等待汐沙的行为反对得最彻底的延陵涉!思想单纯的人,有时也真是分外可爱的啊!
“翼君,我们的想法和阿涉一样,”徐文辉在延陵涉之后表态,“我和雨弥也已经商量过这件事——你知道,她三年来一直都在为你担心,为汐沙的事情自责——所以,在这个问题没有定论之前,我们决定暂时不举行婚礼……”
“文辉”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的皓星翼,第一次失去了从容,“你疯了吗?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雨弥?!她从小学开始就喜欢你了,你不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
“呵呵,”徐文辉失笑,心中却涌上了一股子酸涩。他已经有三年都没有听到过皓星翼如此心直口快的责备了吧?!翼这三年,对球队的队员们可谓是客气有加,客气和疏离,说法不同而已!“我们早已彼此认定,婚礼也不过是一场仪式而已。况且,这是雨弥提出来的,我也只是附议而已。翼君,自那个台风夜以后,你一直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但你一定要记得,就算你再伤心也好,我们都是在和你一起痛的!”
“是啊,翼,临菲那小妮子也是这样,动不动就为了这件事难过伤心。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打抱不平,大街上看到小偷都会穷追不舍,一向以公平正义自诩。”延陵涉想到几次约会都被小贼破坏的事情就恨得牙痒痒,他跑得一向快,追每次虽然都是由叶临菲开始,先抓到人的却往往是他。有几次气不过,他还偷偷在女友赶到之前下黑脚,用那燕祈队中的第一强腿好好教训了那些个不开眼的一顿!“但在这件事情上,临菲却帮了倒忙!虽然她一向大大咧咧没有雨弥那么敏感,但为了这件事,也常常会一个人在一旁落泪自责。”
皓星翼愕然,他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却忽略了周遭的友人所经历的苦楚;失去了汐沙,他痛不欲生,可一直视他如手足兄弟的伙伴,见他如此,难道还能欢欣鼓舞不成?为了他一人,全燕祈队里哪一个不曾担心忧虑?不曾付出关怀?三年来,他们的生活中心都围着他在旋转,他却只是觉得压抑,觉得无法独处的无奈?
手掌抵住垂下的额,皓星翼有些汗颜:“我……我不知道……还有,我,我也要谢谢你们,我——”
“翼君,”一直都坐着没有开口的岬太郎,却在此刻打断了皓星翼的语无伦次,“你不需要谢,这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决定,好坏自然都由我们自己承担!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支持你的决定,你要等汐沙,我当然不会反对,但是和之前约定的一样,以后我说好,才真的算好!有任何事情,无论多艰难,你也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就要你的承诺!”
皓星翼抬头看着岬太郎,对视的两双眼睛一眨不眨;良久,他又转头看向徐文辉和延陵涉,仿佛在以自己的眼神告诉对方,他有多么认真、坚定。最后,他启唇,声音沧桑中透着沉稳:“我承诺!”
回覆他的,是岬太郎清朗温润的声音:“我相信你!”
好兄弟,无须再多说什么,自会伴着彼此,一同走向新的起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