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一个从不下厨房的千金小姐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糕点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虽然不是很好看,但看的出是下过苦功的。
只瞟了一眼,桑泽朗冷笑出声,“你的诚意就只有这样吗?就算我桑泽朗再不济,你也不用拿这种是人都不会吃的东西给我吧?”
洋洋一愣,明知道他八成又是故意想气她,但她辛辛苦苦的成果被这么践踏,心头还是忍不住一怔梗塞,“没关系,你不喜欢这些的话,我下次给你做别的,还有很多,我可以学的,总有一样你会喜欢的……”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给她说完的机会,桑泽朗硬是打断她。
洋洋顿住,怔愣的看着他。
“你根本就是个千金小姐,何须做这种事,就算做了又怎么样?你永远都做不好,看看!”桑泽朗捏起一块糕点把玩,“这种东西扔给路边的流浪狗都不会吃,你居然拿来给我吃,简直笑话。”
“我不是……”洋洋抿紧唇瓣,极力告诉自己,他只是想气走她,赶走她,不能在意,绝对不能放在心头,但心底依然忍不住翻江倒海的难受。
黑眸一沉,桑泽朗迅速背过身去,那眼角一瞥早够他看清她一脸的受伤,“你走吧,想做我桑泽朗的女人,你连最基本的资格都不够。”
“我不会走的,你不就想用这种方法气走我,好让你自己无顾忌的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会像鬼一样缠着你,除非你杀了我,拖着我和我们的孩子尸体离开,不然你就别想撵走我。”
洋洋高声怒吼,泪水早在眼眶徘徊,却硬是强忍着。
“我不需要你,我根本不爱你,叫你走听不懂吗?”桑泽朗猛的转过身,冷峻的眸中透着无底的寒意。
这是最致命的,就算他再冷漠,对她再是不屑一顾,她始终知道他心里的某一处有她,但他却做到了以不爱她为借口赶她,明知道这是最伤害她的,他却说了。
吸吸鼻子,洋洋仰起头,眼泪还是从眼角流了下来,“好,我走,但是你吃一点好吗?”
啪的一挥手,小巧的食盒瞬间脱离手中,被大力的甩到地上,一块块,一颗颗花了心思被捏成各种形状的糕点瞬间铺满地面,有的甚至滚的很远很远,碎末散开。
洋洋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空掉的手心,很长一段时间回不了神,他抬起头,抹了抹眼角,没有看糕点一眼,只是冲着那高大的背脊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她是慢慢走出去的并没有跑,至少不想让他知道她很难过,事实上她难过的要快要死掉。
“何必呢,就算不像伤害她也不用做的这么绝吧?”比克靠在门边看着散落一地的“心意”,蹲下高大的身躯一颗颗慢慢捡起来。
桑泽朗转过身,看着一地的糕点,眉头纠结,深刻的眸底苦涩满溢,他慢慢的蹲下身,捡起最近的一颗糕点放进嘴里,他能尝到那是幸福和苦涩交织的味道,呛的他咽不下去。
“那边怎么样了?”桑泽朗站起身,眸光早就锐利逼人。
“情况不是很好,如你所料,金宵已经在一点点刨食桑氏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只怕……”
啪,桑泽朗重重的捶在办公桌上,关节泛白,青筋根根可见。
“至于为什么桑伯父会做这样的决定,始终查不到任何原因,金宵金宵,他名字里并没有‘L’这个字母,‘L’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呢?”
比克抚着下巴,以他一向睿智的大脑都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桑氏垮下去,必要的时候牺牲帝亚。”
比克烦累的捏了捏鼻梁,他心里明白的很,桑氏是他父亲用一生的心血和他母亲的命换来的,这之间的意义他比谁都了解,但是帝亚又何尝不是他的心血?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办公室内一阵静默,两人都为了桑氏心力交瘁,而微敛的办公室门口,一只纤白的素手慢慢的握紧成圈,洋洋转过身,悄无声息的离开,她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也许会失败,但一定要试试。
“小姐,请等一下,我需要通报,小姐你不能就这样进去,董事长正在开会。”柜台小姐连拉带拽的拖着横冲直撞的洋洋,却丝毫挡不住她的气势汹汹。
“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别拦着我,有什么后果我自己负责。”洋洋猛的转头,神色冷静的看着柜台小姐,口气冷硬的道。
被死拉硬拽的挡住去路,原本就一腔愤懑的洋洋更是一肚子烦躁,她今天非找金宵问清楚不可,挡路者杀无赦。
许是被洋洋的神色一时唬住了,柜台小姐当下蒙住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洋洋已经在大老远之外,二话不说再次急急的冲上去阻拦,“不行,小姐你不能闯进去。”
砰啪,紧闭的大门被粗鲁的力道猛的推开,因为力气过大,直接撞到墙上,发出巨大的砰砰声,要不是质量优越,早就被这过大的力道瓦解了。
“总……总裁对不起,我拦不住这位小姐。”柜台小姐紧跟在后,看情况已经遭到无法控制了,为免殃及,也不敢走进会议室里,只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跟主位上的男人报告。
“没事,你去做事吧,会议到此结束,你们都出去吧。”金宵坐在主位上,神色温煦,话音低沉平淡,但会议室里的人个个却都像是刚刚逃过了一场生死大劫似的松了气,如获大赦的匆匆退下,有几个胆子大点的还在路过洋洋身边的时候,淡淡的扫她一眼,随即垂下头,匆匆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