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帮他,难道你不想多了解他一点吗?”
似乎看透洋洋的想法,比克四两拨千斤,挑挑眉,看着她终于妥协的坐下才勾起嘴角。
“我和泽朗上中学的时候就认识的,也许是志同道合又或者是臭味相投吧,我们两成了很有默契的朋友,后来我们还一起去了美国留学,他很尊重甚至可以说是很爱他父亲,因为他的皮夹里一直藏着一张很破旧的全家福照片。”
越是爱他父亲他一定伤的更痛,洋洋暗暗咬牙,晶亮的大眼定定的看着比克,示意他继续。
“但,他不喜欢提家里的事,尤其是他的父亲。”
“为什么?”既然那么爱他父亲为什么还这么排斥他?
“因为恨。”比克说的很淡,目光却异常低沉,“因为恨他父亲。”
淡淡的瞥了眼洋洋搅紧的双手,比克异常冷静,“他母亲是个标准的名门淑女,但却体弱多病,当年,他母亲怀二胎的时候,正是桑氏发展的高潮期,为了桑氏,他父亲甚至连他母亲在医院生产的那天都没去,最后,他母亲因为难产死在手术台上,连孩子都没留下。”
比克站起身,来到落地窗前俯视着底下的车水马龙,高大的背影有丝僵硬,“他那天的表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像是一瞬间长大了十岁,没有流一滴泪,只是冷眼看着他母亲被盖上白布推走,然后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医院,我知道,那时候,他的恨就已经开始了。”
洋洋早已经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泪水,他是这么恨他父亲,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拼死也要留住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是不甘心还是因为他母亲?不管是什么,他都去做了,至少在拼死为保住桑氏的时候,他一定忘记过恨,哪怕只是一秒钟。
可是不顾一切摊开的伤口却被自己的父亲再次撒上盐巴,洋洋咬紧牙关,这一刻她甚至有点恨起那个自己一直崇拜的商场战将桑东闻。
“直到那天!”比克猛地转过身,淡笑的看着洋洋,“他打电话到公司问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
“问我?”洋洋疑惑挑眉,她好像还有很多事被蒙在鼓里。
比克别有深意的看着洋洋,为她提供最详细的答案,“他一直都是个封闭自己的人,很冷,对周遭的所有事都不会多看一眼,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东西值得他多看一眼。”
很冷?洋洋更窘了,从她认识那个男人开始,他就没见过他哪里冷过,以欺负她为乐,挑豆她为趣,还玩的不亦乐乎,他要是算冷的,这世上就没男人是热的。
“我说小姐,你好歹也用点大脑好吗?”比克无奈的摇摇头,他要是再不提点提点,他那兄弟只怕又要缩回他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世界了。
“他都可以为你了,好好的总裁不做,成天装神秘暗中帮你。”
“我……”
“为了你,差点杀了那三个卖你的男人。”
“我我……”
“甚至为了你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跑到医院跟你求婚还被打了回票,这么明显的感情都清清楚楚的挂在脸上了,难道真的要拿着喇叭对着全世界吼你才懂?”
“等下……”
“还有……”
“比克……”洋洋怒吼,“闭嘴,你最后一句说什么?”洋洋激动的站起身,“说啊。”
“你叫我闭嘴的。”
“你……现在说。”要不是急着想知道答案,这男人抽一千次都不足泄愤。
“他买了钻戒到医院跟你求婚,被你打回票了。”
“胡说,我什么时候打回票了,我根本不知道。”
“原来你并不像想象中那么不开窍吗。”比克贼笑,“你也想嫁吧。”
“喂,你扯哪里去了,我什么时候说想嫁了?”
“噢……原来是不想嫁啊,那算了,可怜我那兄弟,我去告诉他叫他死心。”
“喂喂喂,你是故意的。”洋洋懊恼万分,有口难辩。
“走吧。”比克好笑的撇撇嘴,玩够了该办正事了。
“喂,你要去哪?”洋洋警惕的拽住他。
“去见你想见的人啊,还拽着,那我不走了。”洋洋抖的一下松了手,肚子里一大堆愤懑却不好发作,这只臭猪,迟早大卸八块。
“喂,等等我啊……”
空旷寂寥的四周有着令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偌大的墓园里,一眼望过去人烟稀少,空荡荡的四周只有墓碑密密林立。
洋洋跟在比克身边,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前方那穿着黑衬衫的男人蹲在墓碑前,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墓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洋洋没有走过去,只是很轻很轻的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的记者会之后一直都没有回去,我想一直都在这里吧。”
洋洋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紧紧的抿起娇嫩的唇瓣。
“洋洋,我不想要求你什么,这次的打击之后,我们很可能还要面临更严重的问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谁都不能预料,也许会一无所有,你还能坚持你的立场吗?”
并不是他怀疑洋洋的感情,这个女人太单纯,只要是她所重视的,她可以无条件的付出感情,包括爱情,当然也包括亲情,他并没有忘记阮家人似乎并不想承认他这个兄弟,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他们明白他们所作的一切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