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受伤,在伤口裂开的时候可以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疗伤,忍着疼痛,慢慢舔舐,不会有什么,但,一旦有人嘘寒问暖,所有情绪都会崩塌。
“真子……”洋洋崩溃的扑上前,抱紧好友,心头的伤痕像是被硬生生扒开,疼的她呛出了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想,我不想骗他,我不想伤害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听着好友语无伦次的话语,三好真子丝毫摸不到头绪,却深刻的明白这刻她强忍的情绪已经崩溃。
这个他是谁?不想骗,不想伤害?难道……
三好真子恍然大悟,洋洋爱上了这个他?
可是谁知道这个他到底是谁吗?
拥着情绪失控的洋洋,三好真子拍着她颤抖的肩头,轻声问着,“洋洋,我昨天跟绵绵通了电话,知道你家里出了点事,是跟你家里有关吗?”
颤抖的点了点头,真子是她的推心置腹的好友,若不是不想她知道了她家里的事就一定会到处找人帮忙,她才一直瞒着她,如今既然她知道了,她也不想再继续骗她了。
“我只是不想他们结婚,却给自己找了条死路,我喜欢他了,我无路可退了。”
洋洋泣不成声的颤身道,瘦弱的身子因为哭泣全身都在战栗不止。
轻轻的推开一点距离,三好真子直直的望着洋洋布满水雾的大眼,很小心很小心的轻声问道,“那个他是谁?”
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桑泽朗。”看着好友一脸闷掉的表情,洋洋抿紧唇瓣,暗自垂眸。
“哦,SHIT,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你竟喜欢上了那个花花公子。”三好真子仰天长吼,忽地,突然想到什么,瞠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洋洋,“报纸上不是登了,那个……那个男人就要和你姐姐结婚了吗?难道……”惊恐的大眼因可能的猜测又增大了数倍。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说来话长……”吸了吸鼻子看着好友一脸仿佛天要塌了的表情,“我是因为……”
未完的话被从远及近高亢清脆的高跟鞋声打断,走廊上来来回回的人很多,当然穿高跟鞋的女人自然也很多,但为什么洋洋会突然安静下来,只因为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高跟鞋声是某人独有的标志,她绝对不会听错,那就是……
门赫然被大力的推开,咣当一声,一身风尘仆仆的女人如缎的黑发飞扬,双眼晶亮如星,呼呼喘着气,娇嫩的脸上因走的急而染上两片红霞,在女人身后,是一个穿着简单休闲裤和衬衫的高大男人,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虽然一脸憨直的泛着笑,但漆黑的深眸中却隐隐透着几缕无法掩饰的担心。
洋洋瞪大眼,怔怔的看着门口的两人,甚至忘了去擦凝满泪水的小脸。
“怎么,才个把多月不见,连你老姐都认不出来了?”
阮绵绵扬高嘴角,春风满面。
“你……”
无视洋洋的震惊,阮绵绵径自踏进病房,利索的使唤着身后的男人将行李放好,然后一个劲的蹭到床边,“别发傻,有没有事?哪里受伤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洋洋的视线转到那两大箱行李上。
“刚刚啊,才下的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的,你说你,平时看起来蛮壮的,跟我打架的时候也挺熊样的,怎么三两下就进医院了,想把人吓死吗?”
眉头挑的高高的,阮绵绵可没忽视掉妹妹一脸的憔悴病容。
“喂,我出的是车祸啊,你比我壮你去试试看。”熟悉的斗嘴感觉回来了,洋洋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伸出手,习惯性的用力捏起那白嫩嫩的脸颊,洋洋吃痛的拍开她的手,飞过去一眼,“狗改不了吃屎。”
惹的在场的人全部哈哈大笑。
“看来让绵绵回来是对的,你啊总算有点人气了。”三好真子握着洋洋的手,无奈叹道。
“真子,谢谢你照顾我一个晚上,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转过脸,看着好友眼下的黑影,洋洋心里感动,急急催促着。
“哎,误交损友啊,就这么迫不及待赶人了。”
话是这么说,三好真子还是站起身,笑着打趣,就是了解洋洋的脾气,也明白现在暂时不需要自己了,拍了拍绵绵的肩,“我先走了,晚点再来,你照顾她吧。”
“嗯,谢谢啦。”
目送三好真子离开,绵绵才转过头,一下沉了脸,“洋洋,告诉我我不再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嘛。”说道痛处,洋洋垂下头,回避绵绵灼人的眼光。
“还撒谎,你很不会撒谎知不知道,从小到大只要一撒谎眼睛就会飘来飘去,告诉我是不是我惹的那件麻烦?”
绵绵心里明白,当初无意中听到爹地妈咪要将她当利益棋子嫁给那个上流社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花公子时,她急坏了,也吓到了,走投无路之下才会跟早已交付感情的卡奇私奔。
卡奇是个孝顺的儿子,不肯违背父亲,更是衷心的仆人,不愿对不起施恩的主人家,若不是这件事也把他吓到了,感情和理智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心爱的女人,才会做出对他来说相当大胆的决定。
国外的这段时间,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她才认真思考起这件事,左右衡量出事情的严重性。
爹地妈咪虽然固执一点,却不似一般富豪家唯利是图,也疼她如宝,更不可能会轻易将她的幸福断送掉,所以一定是遇到了没有办法解决的困难,才会出此下策,桑氏是商界的龙头,说一不二,更何况他要嫁的人是桑氏的少东,而她的一走了之很可能已经给家里带来了灾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