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妤从学习以来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她好像有点儿明白了,难道清姨的意思是在转着弯儿的说她不好好学习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恶人吗?
似乎又不像。
但荀子的这篇分明就是说恶呀?
如此看来的确要跟夫子好好讨论讨论。
织妤一整天的脑子里都是荀子的话,来来回回的都是恶与善,本性之类的词儿,直到下午拿起算盘还是一阵晕乎。
“清姨,今天下午能不能不学算盘?”
“为什么?”洛清好似并不理解,反而问她。
“清姨,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给我的竹简与淘矿有什么关系,好像有,又说不上是哪里。”织妤难得想一个问题想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答案,心思完全无法从中逃离出来。
洛清却并不应,只说,“既然你说要帮清姨,那你把算盘好好练习好就是帮清姨了,以后说不准会遇上什么别的问题,越是这样越是要让脑子保持清醒,不要将数据算错了。——来,你先从一加到一百,练习完后我再教你如何相乘。”
织妤知道她这个清姨一旦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只好依了她。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清姨,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洛清也不为难她,只问道,“孟子曰:‘今人之性善,将皆失丧其性故也。’荀子是如何答的?”
织妤早已将其背熟,答道,“曰:若是则过矣。今人之性,生而离其朴,离其资,必失而丧之。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所谓性善者,不离其朴而美之,不离其资而利之也。使夫资朴之于美,心意之于善,若夫可以见之明不离目,可以听之聪不离耳,故曰目明而耳聪也。今人之性,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此人之情性也。”
“好!”洛清打断了她摇头晃脑的背诵,“最后一句,你再说一遍。”
“今人之性,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此人之情性也。”织妤又念了一遍,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里反复叨念着,“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劳而欲休……”
猛然一抬头,“清姨,你的意思是?”
洛清点点头,鼓励她,“把你想到的说出来吧,没关系。”
织妤道,“人们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劳作,他们劳作是因为要挣工钱,挣工作是为了要吃饭,要穿衣。如果不劳作的时候也可以拿到工钱的话他们就不愿意劳作了。”
说着又看看洛清,见她没有表态,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这才又鼓了鼓勇气继续说下去,“所以当两个人,三个人,甚至四个人一同分享劳动的成果时,他们想着自己即使少做一点也能分到,所以就……”
洛清赞许的点点头,“当某个人发现,自己少做一点,却任能通过对方多出一些得到相应的补偿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在心里偷点儿小懒了。这样的人多了,整个做事的人就都慢了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