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两人全神贯注的专心对博着,其实最主要的是因为织妤初学,好胜心又强,所以没有分丝毫精力来关注其它的事情,一门心思全扑到了棋盘上。而逸辰又是绝不会主动开口说话的人,所以看起来就仿佛两人都只顾着对博似的。整个竹林里安静的仿佛并没有人的存在似的。
过了几天织妤的兴趣没有那么浓了,或许是摸清了一些门道了,偶尔会在一局与另一局之间随意找些话题来跟逸辰说说话,明白他不太愿意说起自己的事索性也不问了。单是问一些与对博有关的话题。
又因着这个话题牵扯到一些别的看法上去。
比如因着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君子不博,有之乎?”孔子曰:“有之。”说到《孔子家语》因着“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是杀所贵也,儒者以为害义,故不博也。”说到了《韩非子》因而又说到兵法与战略。
织妤本是求学阶段,很多洛清收集在书房之中的古书都看的一知半解,有一些因着前些日子有先生还可以指点一二,更多的时候却是她一遍又一遍的读着,有时候晚上跑到唐诏的房间里去与他探讨一二,但常常看见他正对着一本本炼丹的书简看的入迷,去的时候多了,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但自己总是觉是有些打扰到他了,也就不敢再去的那么勤了。所以正好心里有了些疑惑想找人聊聊。
本来也是随意聊聊,没想到有些问题却和逸辰越聊越有兴致了。对于逸辰的博学多闻她倒没有觉的有多奇怪,本来洛清也说的明白,这一次被“迁虏”过来的,一大部分都是各国的贵族宗室,只有很少的平民。既然是中原的贵族宗室那么对于中原的这些诸子百家的学说肯定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她不清楚逸辰的真正身份与他对这些学说的研习程度罢了。
织妤聊的这些因为自然而然的随着六博棋的棋局而看似随意的讲出来的。既不是说到自身的事情上去逸辰也就没有那么深的自我保护,好像有一种不能抗拒的力量,不管他如何的躲避,如何的拒人于千里之万,姬织妤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以一种非常熟悉非常随意的姿态,好像他们认识多年一般。
直到有一天,织妤终于赢了一局,之前她刚刚开始学自然是敌不过逸辰的棋艺,几乎是屡战屡败,又不许逸辰让着她,所以总是败的非常难看,经过了一些日子的琢磨,她又跟着逸辰学了一些东西,再将之前看到过的书上的内容融会贯通,经过几日的厚积薄发,终于在这一天成功的拿下了逸辰的“枭”
“哈哈哈!”织妤高兴的手舞足蹈,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这种经过努力而来之不易的成功感,这种终于把逸辰压倒的幸福感让她异常的兴奋。
“这就是所谓的「成枭而牟,呼五白些」吧,果然很有意思,哈哈!”独自兴奋了一阵子这才发现逸辰依然坐在地上,还是他平时不说话时一副活在自我世界中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