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又安抚了两句,带了七个人,打算走第一轮执勤。
刚要解散,刚才那位外国人又走过来,有点着急的问,“你们,谁是林诺?”
所有人面面相觑。
那外国人见没人反应,又问,“谁是林诺?”
林诺眨眨眼,终于意识到对方在叫自己,有点愣愣的举手,“那个……我叫林诺。”
“就是你?”那外国人打量她一圈儿,最后挑剔的说,“夏先生不肯吃饭,你去送饭。”
林诺指着自己的鼻尖,“我?”顿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夏先生?”
外国人皱了皱眉,竟然直接上来拉她,“快跟我走。”
林诺被这人扯走,其余的三十一位同事不知所措。
队长有责任保护所有队员的安全,因此赶紧去询问,询问完回来,面色凝重的说,“这次的保护人夏先生嫌午餐不好吃,劝了一个小时还不肯吃饭,刚才那位国际刑警让林诺去送饭。”
一群人莫名其妙,“那怎么会叫林诺?”
队长摇头,“大概是认识吧。”
认识国际刑警还是认识保护人,这个没人知道。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吃惊的说,“卧槽,保护人这么?还能挑食?”
他旁边的人拍了他一下,“兄弟,出动十位国际刑警,还有我们天南地北聚集在一起的三十二位中国精英共同保护,国家这么重视,国际这么重视,别说他不吃饭,就是脚毛掉了一根,都是大事。”
“不就是个证人,至于吗?”
队长一笑,“你还别说,真至于,虽然我们也不了解具体案件详情,但是据说国际刑警那边动用了大批人马,耗时近半年,涉及欧美到亚洲一连串黑帮组织,总体牵扯人员近万,其中还是涉及三个欧洲地区最大的犯罪团伙,这个案子一解决,有人说,至少十年内欧美黑帮会休养生息,不敢闹事……而且我听说,从案件开展到现在,那位保护人已经经历了四波暗杀,上面肯定重视。”
众人一下不说话了。
看来,这还真是个大案子。
而此时,二楼的主卧房里,这起国际案件最重要的关键人物,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端着一本书,优雅淡然的看着手中的内容,满脸闲情逸致。
而房间的长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食物,有英式的,有美式的,还有中式的,一位短发齐肩的外国美女穿着一身劲装,站在这位保护人旁边,小心翼翼的劝着什么。
林诺一进来,就被眼前的画面惊住了。
看着阳台上俊美男人的侧影,她的手猛地抖起来。
夏犹轻……
夏犹轻……
真的是他……
真的是这个混蛋!
外国美女看到他们来,忙走过来,脸色严肃的对拉着林诺的男人道,“还是不吃,怎么办?”
男人面色凝重,推了推林诺,“你去试试。”
林诺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不吭声。
外国美女不安的问,“她,有用吗?”
“有用没用先试试。”说着,又推了林诺一下,“你去,快点。”
林诺被推得跄踉两步,在满屋人复杂的视线集中下,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的走向阳台……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
她告诉自己,要泰然,要从容。
可是走的阳台口时,她还是忍不住操起旁边书柜上一本硬壳的精装书,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啪”的一下,砸在躺椅上男人的脑袋上。
只听“咚”的一声,全场寂静。
下一秒,门口两个外国人同时冲上来,揪住林诺的衣领,拳头眼看就要砸下来的。
紧急关头,淡淡的男音夹带着冷意响起,“住手。”
外国男人手一顿,压抑住心底的愤怒,狠狠的道,“夏先生,你的安全由我们全权负责!”
夏犹轻站起身来,将手里的书丢开,一把拉过林诺,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对那男人静静的道,“这世上你谁都可以动,就是她不行。”
外国男人愣住,他旁边的女人将林诺上下打量一圈儿,似乎猜到了什么。
女人勾唇,没有揭穿,只是问,“夏先生,现在,您可以用餐了吗?”
夏犹轻转身看向林诺,刚要开口,林诺突然甩开他的手,“啪”的一下,扇了他一个耳光。
夏犹轻脑袋被打得偏到一边,脸颊已经红了,但表情却悠然自得,含着笑,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委屈的道,“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动手。”
林诺死死的瞪着他……
这个人,怎么能,怎么能到现在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摸样……
夏犹轻就这么看着她,包容的笑笑,眼底,倒影出她的摸样。
火气到达一个顶端,然后又像石流一般,顷刻间全部滑落,最终,林诺捂着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夏犹轻伸手将她抱着,大掌小心的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林诺就这么埋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又可怜又委屈。
这四个月,天知道她是怎么过的,他一声不响的离开,她只能把全部心力寄情于工作,每天忙得手忙脚乱,但是静下心来,还是会想哭,可是每回都忍住,因为哭了就代表脆弱,她不是害怕脆弱,而是害怕不够坚强,就撑不到他回来。
她每天都在想,他到底会不会回来,她还要等多久?他会不会永远不回来了,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这些念头几乎将她逼疯,每天晚上看着那枚戒指,她心里又恨又怒,可是偏偏什么都做不了,他不在身边,她除了想他。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看到他的这一刻,她终于崩溃了,心中的怒气和怨气一股脑宣泄出来,而此刻他温暖的大手安抚着她,她才清晰的感觉,这不是梦,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
眼泪流的停不下来,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他的衣衫浸湿。
直到有人开口,“夏先生,现在您可以吃饭了吗?”
林诺这才止住哭声,红着眼睛从他怀里退出,不好意思的看着那两个外国人,有些尴尬。
有林诺在,夏犹轻自然肯吃饭,两个外国人在外面商量一下,决定把林诺调过来贴身保护,说是保护,实际上就是知道两人的关系,让她伺候这位大少爷。
夏犹轻的脾气不好,人又刁钻,两位国际刑警早就受不了他了,分分钟想套麻袋把这个人揍得妈都不认识,可是偏偏现实和幻想差距甚大,他们还得保护这人大半个月,想想都崩溃,而这个时候,林诺的出现无疑是解决了一大难题。
和林诺一起来的三十一个人,知道她“高升”了,刚开始还很嫉妒,可后来有人看到那位夏先生跟一位刑警发脾气,与对方大打出手,最后把人家打成重伤,就再也没人羡慕那个“贴身保护”的位置了。
不过他们不知道,夏犹轻从不跟人乱发脾气,只是那位国际刑警很不凑巧的在他正困着林诺,打算欲行不轨时突然闯入,于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就触了这位大少爷的逆鳞。
要知道重逢四天了,他也仅仅就是摸摸林诺的手,连个嘴都没亲到,欲求不满,火气难免有点大。
案件上庭时间为四月二十五号,夏犹轻作为重要证人,只要有他的指正,案子的结果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子的事。
临近上庭这几天,别墅里来了很多人,律师团队,政府高官,看着这些进进出出的大人物,林诺觉得有点凌乱,而有时候他们商量的话题,林诺也顺耳听到了。
等到又送走一批人,她走进房间,走到正在看书的男人身边,推了他一下,问,“他们刚才说的合法身份是怎么回事?”
夏犹轻头也没抬,指了指桌上的黄色文件夹,“那个。”
林诺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拿,“这是机密文件吧,我不好去看。”
他抬头看她一眼,笑着将她一拉,拉进自己怀里,脸蹭着她的鼻尖,“对别人机密,对你不机密。”
林诺推开他的脸,埋怨道,“你少来,花言巧语的,夏犹轻,我发现你最近有点不对,整天甜言蜜语,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还是你又要不声不响的闹失踪?”
他苦笑,“我哪有。”
“没有?”林诺更怀疑了,捧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眉头蹙着,“我觉得你的眼神有点心虚。”
“真的?”他挑眉,故意把脸凑近些,抵着她的鼻尖,呼吸都打在她脸上,“哪里心虚?”
她推开他,“凑这么近看不清。”
他笑,“那就别看了,乖,闭上眼睛……”
林诺,“……”
林诺到底也不是真的狠心,看他连着几天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多少还是有点心疼,有些惩罚,适当就行了。
两人分别了四个月,久旱逢甘霖,自然免不了一场温存。
从阳台到房间,夏犹轻想到上次好事被打断,特地机灵的看了大门一眼,想去把门反锁,却发现门已经反锁了。
他眉毛一挑,看着怀中的女人……
刚才送走了访客,最后进房的是她……
所以……
林诺假装没看懂他眼中的揶揄,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闭着眼吻住他的薄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