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无虞走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油味。这地上躺着的有人身上衣服都被烧焦,而她这边的侍卫也有人身上十分狼狈。
刚才躲在马车内,竟然没有发现有人用火油,看来自己还是不够机灵。
林景止蹲在地上,将这遗落在地上的火油沾了一些靠近鼻子边,轻轻一吸,眉头一皱。
舒无虞走到他身边,也蹲了下来,问道:“这火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林景止侧着脸说道:“夫人怎么下来了,快回马车。这里又脏又乱,夫人别弄脏了衣服。我很快就会把这清理干净,就可以出发了。”
舒无虞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摇了摇头对着林景止说道:“没事的,只是我看你眉头紧锁,难道是这火油有什么特殊之处,可知道是从哪来的?”
舒无虞问道,她深知林景止对于这些东西十分敏感,若是依照记忆,他还能够断定出东西出自哪里。这本是,她之前便见过了。
林景止点点头,对舒无虞说道:“这火油味倒是没什么特殊之处,倒是这装火油的木桶十分特别。你看…”
林景止说着说着指着地上装火油的木桶,木桶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这符号舒无虞有些印象,可却一时想不起来。
林景止又说道:“这符号说明这火油是来自上京的,上京怎么会流出火油来?我看一定是有人捣鬼,敢在天子脚下做这等凶险之事。”
林景止愤怒的说道,连拳头都不知不觉的握紧了。
舒无虞补充道:“而且这火油肯定不少,不然怎么会有多余的流露到这群劫匪手上。如果不是数量多,他们用买的。那就是他们认识这拥有火油的人。”
舒无虞看着这地上这木桶内残留的火油,确实不假。这火油并非是普通人家用的油,而是专门用于军事的火油。林景止虽然见多了,可他却没有权限去使用。想不到这群劫匪居然能够使用火油,而且看这个样子,他们拥有的数量也不少,如果猜的没错,他们的老窝一定还有。
“景止,不如问问他们,我估计他们还有,不可能就这么些。看样子,他们是惯犯,应该还有火油。”舒无虞又说道。
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林景止笑了笑,不知这是默契的,还是他这夫人玲珑心思,思虑周全。
两人站起了身,走到了跪着的五人面前。林景止厉声问道:“说,火油是从哪里来的。”
独眼龙吓得要开口,旁边的三道疤似乎知道他要说话,用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独眼龙吓得又赶紧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将军,我有一计。”舒无虞对这林景止说道。林景止询问道:“夫人有什么好主意?”
舒无虞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将军将他们五人分开询问,各自看不到对方,想必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眼下看来这脸上有三道疤的人,应该是这群劫匪的头头,有他在这,只要他嘴巴严实,想必就问不出来。若是分开询问审查,总有怕死的,比如这个少了一只眼睛的。到时,是个什么情况就十分清楚了。
林景止赞赏的点点头,想不到夫人还懂审查之术。真不知还有多少惊喜,还有多少他未发现的机灵之处。
林景止对着身后的侍卫们说道:“将这三人带到一旁去,这一个独眼龙带往山谷里去,这个三道疤带到那边岔路口去。”
林景止说道,便有侍卫过来,将这活着的五个人分别带到不同的人地方去。各自又离的远,若是大声吼叫,也听不到。
那三道疤知道要发生什么,赶紧冲其他四人骂骂咧咧说道:“妈得,你们要是胡说八道,你们的老婆孩子就别想活着了。”
这句恐吓,林景止见多了。只见他又抽出腰间的长剑,对着三道疤的胳膊就是一刀。三道疤发出嘶哑的惨叫,整个人身子软了下来,被侍卫往岔路口拖了过去。
林景止擦拭了剑,对其他四个愣住的人说道:“不说实情者,家中男丁充军,女眷入街柳巷。而你们,死。”
舒无虞知道,林景止这话不是说着玩的。若真要论起罪来,他这话还说的轻了。
那四人面色苍白,还不用侍卫拖走,就哭着道:“说,说,我们都说。”
林景止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是刚才那三道疤在,才让他们不敢说出实情。
这四人知道自己碰到了厉害角色,自己死了无所谓,若真是连累家中的人,他们又怎么会死的安心。去你的三道疤,我们给你卖命这么久了,想不到你还威胁我们的家人。
林景止对着四人问道:“这火油是从哪里来的。”
四人面面相觑,独眼龙不敢说话。旁边三人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从哪来的。”
林景止看他们的表情也不像是撒谎,想想也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又怎么会清楚是怎么来的。林景止又看向独眼龙,看他样子,应该是清楚从哪来的。
林景止又厉声问道:“你说吧,火油从哪来的?”
独眼龙犹豫不决,若是说出来,恐怕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可要是不说出来看眼前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若真如他所说,自己的媳妇可怎么办?罢了罢了,横竖都是一死,不能连累了媳妇。那街柳巷,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独眼龙接近于哭的样子,惨兮兮的说道:“这火油是…是从上京一个神秘人那买来的,一起买的,不止是火油,还有…还有火药。”
林景止蹙眉,看来事情更加麻烦了不说,还更加严重了。买火油已经是死罪了,这买火药是凌迟处死的大罪。
林景止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又问道:“神秘人?神秘人是谁?”
独眼龙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是谁,天子脚下敢犯法的不是当官的,还能是谁?”
林景止微微紧张,当官的,看来已经牵扯到朝廷命官了。
“哪个官?”林景止紧张的问道,如今天下浑浊真怕是自己认识的同僚。
独眼龙说道:“自然是京兆尹,每次我们都是在他那拿的火油和火药,火油多些,火药少些。我们每做一单,有七成都要上交给他,没有利益他怎么会给我们这些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