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姓冷的呆久了,怎么说话皱巴巴的!少废话,过来算命。”魏玉阳听着,脸色就沉了几分,狭长的凤眼危险的眯着。
童小乐闻言皱皱鼻子,捏着魏玉阳手臂上的一点皮肉,揪着转了一圈。
“唉哟!胆子大了,嫌姐姐话多啊!”
“疼疼疼……哥不敢了!”阴沉危险的魏玉阳转眼脱形为怂货。
“算你识相。”童小乐松手,顺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哟!这么久不见,结实了不少啊。”
“还不是找姓冷的拼架练出来的……”魏玉阳嘀嘀咕咕,童小乐却已经走远,听不见。
算命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吴旭国买来的黑色小圆眼镜,说话的时候,他下巴压低,眼镜滑到鼻尖,藏在眼镜后面的一双豆大眼睛透过缝隙,由下往上觑着来算命的人。
“给小爷我算算今日的赌运。”童小乐打开折扇,自命风流地扇了扇。
算命的嘴,朝着一个方向,努了努。
“先抽签。抽中了哪个算哪个。”
哟!这谱摆的真大!童小乐觉得有趣,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
在摊位右上边摆着一个铜质的钵子,钵内放着四个核桃。
“听说那里面分别写着财运、姻缘、事业、终生大运。”魏玉阳一旁解释。
“算这些,难怪没人砸摊子。”童小乐探手摸出一个核桃,打开,上书“姻缘”二个大字。
算命的接过字条,觑她一眼,说:“十个铜板。”
接过钱,他将字条丢在那个铜钵子里,一道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蓝绿色的火焰瞬间将字条燃烧殆尽。
钵内装有其他字条的核桃也不见踪影。
童小乐正吃惊着,算命的凉凉的,不带情感的声音响起了。
“红鸾星与龙德星相互碰撞,姻缘暗潮汹涌,情势发展并不单纯,得自力救济。”
言罢,他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闭眼假寐。
“童子,你这姻缘不怎么好啊,要不嫁给哥,哥是福星,给你转运!一句话,嫁不嫁?”魏玉阳嬉皮笑脸凑过来。
“嫁啊。”童小乐脸上也笑出一朵花,魏玉阳立即眼睛亮晶晶的,抓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跑:“我们这就拜堂成亲。”
童小乐甩手就掐过去:“死玉女,让姐姐说完!嫁你个头啊,你没听见他说要自力救济啊!”
“算命的胡说八道,这你也信?”魏玉阳拽着不松手,一脸狰狞。
童小乐无语,伸手就掐:“你丫的欲求不满啊!居然动姐姐的歪心思!”
“你不喜欢哥,是不是还对冷西凤念念不忘呢?”魏玉阳板着脸。
“别胡说!”
“你别骗哥了!哥还不知道你!主动吻他不说,还主动搬到他书房去住了!”
一股浓浓的酸味在这地下室弥漫。
“懒得理你。”童小乐跨步就朝**而去。
“那为什么他这样欺负你,都没见你报复他?你怕他?”
童小乐一下被戳到了痛处,极力还击:“我、我才不怕我师父!谁说我没报复了!说出来怕你不信,现在黑市上热卖的我师父的裸身图就是我画的!”
童小乐大拇指蹭了下鼻子,笑得一脸得意。
魏玉阳这下吃惊了,他在他母亲枕头下曾看到过冷西凤的裸画……尺度之大……
“你居然偷看他洗澡?”魏玉阳一脸惊悚,“童子,哥看不上你了!你什么时候竟然腐败成这样,哥再一次受伤了……”
“你少来!姐姐是……凭空想象的!”童小乐撒了个小谎,却还是惹来魏玉阳鄙视的一瞥。
“你师父也知道?”
“当然……不知道!他还高兴地为我数钱呢!你说他傻不傻?哈哈哈哈……”
“是有些傻……”冷西风阴森森出现在童小乐身后。
童小乐背后一凉,她刚听到了冷西凤的声音,莫不是这地下**闹鬼?
她摸摸突然起的鸡皮疙瘩,用胳膊肘捅捅魏玉阳:“玉女,这里阴森森的,咱们还是赶紧进去!今儿我就用卖那画像的银子来玩票大的!赢了请你吃饭!”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魏玉阳已然看见冷西风,也不提醒童小乐,伸手搁在她肩膀上,和她勾肩搭背从冷西凤眼皮子底下走开。
“徒儿,可愿意带上为师?”
她又听到冷西凤的声音了!
童小乐身体寒得浑身一抖,这下就算她再大条也知道冷西凤是真站在她身后。
她脖子僵硬转头,瞅见冷西凤阴沉的一张脸,吓得双腿发软,她扯着僵硬的面皮,讪笑不已:“师父,您不是去黑水河域了么……啊!师父大量!吾乃小**啊,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这等小民一般见识,就当是放个了屁,‘卟’一声就过去了……”
童小乐说完,瞬间就没声了。
冷西凤以前即便生气也是笑眯眯的,虽然笑得有些阴森,但总归是笑的。
可这次,他脸黑得像包公,阴沉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天空。随时准备劈下一道闪电,将她烧成黑炭!
“徒儿何不用那卖画的银子请为师赌一把呢?”冷西凤眼睛扫过魏玉阳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似乎忘了笑是什么,嘴里冷嘲热讽,脸却越说越阴沉。
他果然听到了!
童小乐捂脸,惹住砸墙的冲动,觉得老天爷一定是‘移情别恋’,把她抛弃了!她怎么背后说他一次中一次啊!
对了,银子!银子!
“师、师父,要不,我把那银子拿来和您五五分?”童小乐小心翼翼瞧着他的脸色说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买自由身,有钱……
童小乐见冷西凤的脸扭曲了几分,连忙忍着心痛,大喊:“银子全给师父了!一共五千两!我回去就全部上缴!”
“五千两?”冷西凤不带情绪地轻问。
裸画卖了五千两,看来不止京师有流通,只怕这画已然通向全图国各地。这阵子忙于运河的事,他都忘了这茬了。
冷西凤眼底渐渐燃起怒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