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皇甫少锦,武帝因酒后宠幸了一个宫女生下的皇子,今年九岁,跟皇甫少逸一样从小就粘着他,三兄弟感情是众皇子中感情最深的。
这是他在她耳后轻声告诉她的,还说这孩子的母亲是难产死的。
以后,好好教他。
原来他也这般有爱,有兄弟情。
翌日,他将她送出城,如不是她阻止他在送,恐怕他会送到忘忧峰了。
上车前,皇甫少卿只是看着她,不舍,不愿,双眸里弥漫着如雾般的情,她指尖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也不太敢太深的看他,只怕自己会更加不舍:“一月便回。”
“恩。”他放开了长袍下的那双素手,“照顾好自己。”
“你们也要照顾好王妃。”他抬眸看向马上的桦枫,这话是对他说的,桦枫双手一握:“是,王爷。”
冷眼看向车内探出头的两个人,这眼是在警告着皇甫少卿与皇甫少锦,“你们也是,路上别给她添烦扰。”
“是,是,皇弟记着了。”
从皇甫少卿回朝后,朝堂之上的气氛似乎变得紧张了,皇甫少锌与皇甫云天连手打压着他的一切,一时间朝堂之上分为了两个阵营,胜负均分,而武帝似乎只冷眼旁观。
下了朝,皇后派人招他进宫。
皇后殿
“卿儿,好久没来陪母后用膳了。”皇后修剪着面前的一盆牡丹,他站在身后,她还问了依缘最近可好,他只淡淡回了句,很好。
“卿儿,你父皇最近可好?”她话中有话,似在试探。
“父皇好与不好,难道母后不知?”他将问题又丢回给了她,“还来问本王?”
“本王?”她感到了他话中的生疏,“卿儿,少锌不是我养的,而你是我养大的,母后不会害你。”她眼中水气渐浓,“只是你还要多想想你父皇。”
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懂了。
“少锌十一岁就被你父皇送到边关,那里不适合一个皇子,可你父亲为了你,他待薄了其他孩子,当少锌修书给你父皇说想回来时。”她顿住了,有些话哽在了喉上,他神情黯然,“想补偿他,是吗?”
“是。”郭皇后眉间舒展了些,他明白就好。
“那皇甫云天回来插一脚算什么?”他还是照旧不愠不怒,“母后请告诉孩儿。”
“你父亲也不知道,少锌为何就与你皇叔搅在一起。”
“但是,卿儿,你难道看不出,多年来你父亲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吗?”她眼下微动,剪刀停了下来,“你就不能仁慈点吗?无论对政事,还是赏罚,仁慈点,孩子。”
她心知,百姓不会要一个嗜杀的帝王,而武帝多年的一边放纵他一边借外力打压他也只是想他明白这点。
仁慈,仅此而已。
回府的途中,坐在撵中,他想了很多,他有太多荣耀了,平边关,扫北凉十二城,在荣耀的背后,却是鲜血与白骨堆砌而成的,他冥想着,这刻他想起了,他的妻子在池边放生一只挡路小青蛙的情景,她将那只小青蛙,放于手中,走到池边,将它放入了池中,回头就对他一笑,道:“很多都不是最重要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还想起了,她与皇弟们打闹嬉戏的场景,每每这样的事被他看见,他都会心里一悸,因为他们是那么简单的活着,而他可能永远不能这样参与进他们的打闹中去的。
“王妃走了多久?”
他问向撵外执马的秦川,“回爷,快十天了。”
“十天差不多快到山上了吧。”
他喃喃道,也让人听不大清。
只是他很想她。
忘忧峰
“老家伙,把药给我!”
她椅在门上,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忘忧老人还是照样鼓捣自己的药石,对来人是不理不睬,只许久才漫不经心回了句,什么药。
“你装糊涂啊?”她没好气,带着撒娇,他叹息着抬头,望向门上那已大肚便便的人,“要你下山救人,救了就回,你到好,把自己给送了出去,唉。”
“我喜欢他呀。”
“喜欢也要顾自己的身体,自己都是要死的人,还想着替别人生儿育女的。”他将一把草药丢进练丹炉中,又开始冷漠政策。
“那你到底给不给我雪荷丹?”她都快哭了,每每这样他都不忍的,她也是这样的,心知唯有这样他才会心软的。
“给你了又如何?”忘忧老人在次抬目,目中担忧,“续几年命,生下孩子,然后在死去?”
“你管我!”她截道说,“难道你要我死,还是要你徒孙还没出生就胎死腹中?”
她是豁出去了,耍赖撒泼她也不顾了,反正这练丹室也没旁人。
“呵,下山几月,到把泼妇样学到了。”他就站在那看着她,待她稍微停下了,才又道:“花嫣丸岁不能根除的寒气,但至少能保你活至0岁,待那时,师傅已经为你研制出解寒气之药,可雪荷丹,虽能为你续命5年,但你想想,你今年不过十五,五年后你也才双十。”字字透着担忧。
“可花嫣丸有毒!”她终说出口,虽不忍看着师傅眼中的哀伤,“它会害死我的孩子。”
“唉。”他叹,却无能为力,“可它能救你。”
“用一命换他的一个孩子,值得!”
她就那么想,所以就那么说了,可忘忧老人还是叹,他不是舍不得这世间唯一一粒的灵药,舍不下的是十数载的师徒情,她离开后,每每想到她站在门外叫他老家伙时的天真烂漫,就觉得心中一暖,其实他该谢谢她的陪伴,只是她性格太过强硬,他怕她这性格害了她,又怕男人会负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