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琪为难地走到白羽的面前,唤了她一声:“娘娘!”一双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快点把狼牙项链取下来。
白羽的脸难看得快哭了,慕容非的话基本上就是表示他的立场,他不会维护她了。她强忍着泪,咬了咬唇,慢慢地将项链取下。可取下后也不交给董琪而是死死地捏在手里。
“姐姐,这项链又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你何需如此啊!要是缺了什么穿戴的,这宫中也不能少了姐姐的啊!”玉妃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对你来说这自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可对我来说它是有特殊意义的。”
“哦?特殊意义?什么意义啊?”
白羽沉默了,那个“意义”她如何说得出口。这时她突然想到娘亲也曾经留给她一串狼牙项链,而两串项链除了大小不同,其余极为相像,这是否就说明这项链并非就是独立无二的。于是起身,走到午夜的面前,问:“你说这狼牙项链是风冥国白巫族的圣物,请问这圣物究竟有几个?”
午夜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一时不太明白她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但出于礼貌还是回复了:“既然是圣物,自然只有一个!”
“一个?你确定?”
“确定!”
白羽默默地点了点头,如今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她自己清楚还有另一串狼牙项链的存在。原先为了不引起慕容非的怀疑,她刻意隐瞒了这个事。慕容非一直以为她所戴的狼牙项链就是她母亲的遗物。
而此刻为了保住这串项链,这个秘密她更不能泄露出去。既然这个风冥使者说了,圣物只有一个,而皇帝也答应要还给他们,那不如就把娘亲的那串给了他们了事。更何况娘亲的遗物中除了那串狼牙项链外,还有一首风冥国的曲谱,说不定真就是那圣物也不说不准。虽然把娘亲的遗物就这么给了人家也很是不孝,但娘亲也没有留下遗言让她好好保管。这东西既然来自风冥还回去了娘亲也未必会生气。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就将娘亲给的那串狼牙项链给风冥使者来平息这件事。可是娘亲的那串此刻还在万凰宫内,她还要想个办法拖延一阵,把这两串项链如何换过来。
于是,她说:“这串项链是本宫亡母遗物。本宫也不清楚它的来历,或许它就是风冥的圣物,亦或许不是。但是无论如何还请贵使体谅本宫思母之心,不要把它抢了去。”
“亡母遗物?”午夜的眉目微挑,一付不信的样子。
“是的,皇上可以做证!”白羽转首望向慕容非,慕容非点了点头,说:“确是皇后生母遗物,后由赵夫人转交与她。朕可以做证。”
午夜微微一笑,又说:“若此物只为一般事物,娘娘思母之心想强留之,在下自然体谅,然此圣物曾被风冥百姓供奉百余年,亦如祖先遗物般敬仰。若在下答应了娘娘不索回此物,那风冥的百姓只怕也将在下唾骂终身了。娘娘说此物对你有特殊的意义,但对风冥百姓来说又何尝不是。恳请娘娘顾念风冥百姓对于迎回狼王圣物之迫切,将此项链割爱于在下。”
“贵使既然这么说了,本宫要是强留此物,怕是皇上也不会答应了。但是也请贵使念在本宫思母之心,再让本宫保管一晚,明日……明日……再交还与你,可好?”
白羽这可是最后一招了,只要能拖上一晚,那么赫连夜的这串狼牙项链便能保存下来。幸好那午夜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点头同意了。
一场关于狼牙项链的风波像是暂时平息了下来,两位贵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慕容非则命人上酒上菜,一番招待。期间,白羽以不胜酒力而早早地告退,慕容非也没有挽留她,使她得以快速地远离是非之地。
出了华月殿,她便一路匆匆赶回万凰宫,一点也不敢耽搁。到了万凰宫,她先去看了一下住在偏室的忘忧,幸好这小丫头已在宫婢的照料下熟睡。之后,她屏退了所有的宫婢,独自一人来到摆放娘亲遗物的箱子边。
打开箱子,四年前赵夫人给她的那个小包袱依然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小心地从里面取出那串狼牙项链,又细细地凝视了片刻。果然那每颗狼牙的上面都刻有看不懂的文字。以前她不知道那究竟代表了什么,如今看来这些文字就是风冥使者午夜所说的历代狼王的名字。
可是现在发生了一件的奇怪的事,明明有两串狼牙项链,可为何风冥使者却说只有一串?如果真的只有一串,那另一串又是什么呢?
白羽将两串狼牙项链摆弄着,实在想不透究竟哪串才是午夜所说圣物,亦或是这两者明明都是,而那午夜却自己也不知道。
在这样的冥想中,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偏殿内突然“彭彭”的两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在哪里。白羽不得不收回冥想,望着手中的两串项链,她决定先把赫连夜送的那串藏起来。可是藏哪里呢?一时也没有想好,只得先将它们一起放进了箱子。
因为担心忘忧睡觉不老实,怕她睡着睡着摔下了床,所以她在放好了项链后匆匆赶到偏室。偏宝内,原本守着忘忧的两个宫婢竟然一左一右地倒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受伤的地方,神情自然,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白羽大惊,心知出事,刚才那声“彭”的声音显然就是两个宫婢倒地的声音。也顾不得呼喊侍卫,她急忙冲进了内室。她的忘忧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室内,忘忧的小床边突然多了一个黑影,那黑影身材高大,一看便知是个男人。他的背上背着一柄剑,正背对着她,伸手朝忘忧的小脸摸去。
“别碰她!”白羽厉声喝止。
她的声音让黑影的手缩了回来,转身瞪着她。她也不顾危险,向忘忧的小床冲了过去,在检查忘忧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只是熟睡后,才松了口气。
“你是谁?”她转过身来,整个人挡在忘忧的前面,就像一只保护雏鸟的母鸟。(未完待续)